王宇飛的笑容很純粹。
不過他沒來得及對蒂姆·庫克剛才那番話表態，身邊的女友便非常自然的接了話題：“庫克先生，我覺得您應該學習一下華夏語言，然後看一看華夏偉人說的話。”
“哦？”蒂姆·庫克溫和的看向路餘馨，笑了笑說道：“或許你可以翻譯給我聽聽。”
路餘馨微笑著說道：“槍桿子裡出Z權！西方其實也有類似的表述，真理永遠在大炮的射程之類。當然我們也可以理解為，委曲求全從來換不來和平更換不來所謂的盟友。只有大家都掌握真理的時候，雙方才能意識到和平的可貴。當然，王宇飛更願意把選擇權交出去，做朋友或者敵人。還是一句華夏老話，朋友來了有美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那就是獵槍。”
蒂姆·庫克訝然。
顯然這個小丫頭的話甚至比她的男朋友要更為暴虐，毫無半點顧忌的撕下所有溫情面紗，甚至只給出朋友跟敵人兩種選項，直接把商場當成了戰場。
好吧，但其實商場跟戰場又有什麼區別呢？
這讓蒂姆·庫克開始變得嚴肅。
“所以蘋果準備做朋友還是豺狼？”
猶豫片刻後，蒂姆·庫克斟酌道：“不，蘋果選擇中立！”
……
談話結果最後是不歡而散。
老年人太保守，年輕人太激進，本就不太適合一起聊天。
當然中立並不是當面說不出狠話，而是蘋果還是希望能合作的。
只是具體的當然不用跟王宇飛談了，容易動氣。
自然有葛靈玥接待。
想來蒂姆·庫克也是這樣想的。
送走了央視記者的葛靈玥跟谷秉均一起找到了王宇飛。
一直關注著後臺資料的葛靈玥便彙報道：“第一批腦控耳機已經售罄並下架，晶片盒的銷量也已經突破了三百萬，這個數字還迅速增加，存貨預估最多隻夠賣三天，不過後天又有一批產品下線。”
外接晶片盒沒什麼技術難度，加上之前在華芯精密下了極多的訂單，所以目前有上千萬的備貨到是不太著急。
“哦！”王宇飛點了點頭。
心情還是不錯的。
第一天能有這個銷量說明釋出會還是很成功的，大家對於馨系統的接受度很高，這是好事。
“谷總，現在產品釋出了，也能告一段落了。還是按之前安排的，作業系統事業部分批次補休吧。另外，葛總，創新大廈物業那位陳總你又聯絡沒？他們是真想賣樓？”
“是的，下午又聯絡過了，已經敲定了28億，而且陳總表示賣方稅由對方承擔，包括營業稅跟土地增值稅，買方稅由我方主要承擔契稅。對方已經開始準備各項資料，我也已經跟銀行聯絡過了，約好了週一就去辦理變更手續。”葛靈玥答道。
王宇飛很困惑的問道：“電話裡就談好了？”
葛靈玥點了點頭，答道：“是的，因為陳總不在京城，而且現在京城也沒有夠分量的高層能談這事。不過陳總也說了不必麻煩，電話裡能決定。另外明天榮康集團會有一位副總會在明天飛來京城，全權負責處理這件事。”
說完，葛靈玥又感嘆了一句：“那位陳總真是活雷鋒啊！”
瞌睡的時候有人送枕頭，而且明擺著主動促成了一筆根本不太賺錢，不，應該說現階段大機率虧錢的生意。
這是什麼精神，這是國際主義精神啊！
“嗯，大樓過戶之後跟陳總說他來京城了我請他吃飯。”王宇飛認真的說道。
葛靈玥沒搭話。
在她看來，作為老闆王宇飛沒什麼不好的，但是吃飯的品位實在不怎麼樣，每次請客基本上都是在華清的食堂。
“哦，還有一個問題，我們收購大樓之後就要著手開始改造。首先我打算把-4層改造為一個超低溫實驗室。”
“等等，超低溫實驗室？”
谷秉均皺了皺眉頭，問道：“這種實驗室會有一定危險性吧？而且把這種實驗室放在商業物業電費也不太划算。關鍵是不一定能透過審批。”
王宇飛考慮了片刻，說道：“超低溫實驗室主要是做一些超導體材料試驗，只要嚴格按照實驗室管理條例執行操作，問題不會太大。至於電費這一塊應該會有補貼。至於審批，葛總先把報告提交上去，實在不能透過了再另行選址吧。正好公司的資料中心也需要開始大批次建設了。”
“首先我們需要一個主資料中心，用於儲存公司最核心的大資料。這個資料中心起碼要達到佈局百萬臺伺服器的存規模。這一塊葛總可以跟企鵝集團的馬總談一下，我之前在新聞上看到企鵝集團在貴省建設類類似的資料中心。那裡電力比較便宜，而且隱蔽性較高。”
“主資料中心要儘快落實，其次我建議在華夏每個省份選址，建設一個能佈局五到十萬臺伺服器不等的資料中心，儘快開始選址並與當地接洽的工作。這些資料中心負責起到容災、備份等作用。”
王宇飛給出了自己下一步需要公司解決的問題。
“啊？”葛靈玥愣住了。
一個規模達到百萬臺伺服器的資料中心這投資起碼是五十億美元起步，至於每個省五到十萬臺的資料中心，大概也得是七、八億美元。
“這手筆太大了吧？這些專案同時落實，怕是全世界的半導體價格都要瘋漲。我們的財力也不可能同時支援這些資料中心建設。”葛靈玥非常理性的告訴了王宇飛這個事實。
王宇飛給出了不同的看法：“本來我也沒打算這麼激進，不過那位陳總決定賣樓給我，讓我打算嘗試一下。錢不夠可以先找銀行貸款，之前你不是說銀行給我們的授信很充足嗎？還是不足的部分可以拿我們的智慧財產權去做抵押貸款。總之我覺得或許這個時候去做這些可能會收穫很多優惠政策。資料中心總是要建的，早建總比晚建要好。”
“而且先期投入不可能那麼多，政策優惠的地方就優先建設。不那麼優惠的地方可以暫時往後拖拖，等到財務方面緩過勁兒來再開始建設。總之這項工作提上日程，需要專人負責。另外已經建成的資料中心應該還能抵押出去再貸款，填補到後續的建設中，金融這方面其實我不太懂，葛總想必比我瞭解的多。”
葛靈玥很艱難的點了點頭，答道：“好吧！看來公司還需要一個非常專業的CFO來處理我們的財務了，資料中心計劃大概是我們的財務從健康走向不健康的第一步。”
相對於葛靈玥的憂心，王宇飛到表現得很淡定：“不要這麼憂心，葛總，說不定會有驚喜。現在馨系統的普及未來會帶給公司大筆的收益，但現在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在任何地方都保持高效運轉的資料庫系統。為了達到這一目標，我不介意提高百分之百的預算，只為提升百分之五的效果。另外，我們的資料庫中心都將使用馨系統伺服器版本，這一塊就能為我們節省數億美元的成本。”
最終葛靈玥點了點頭，對於公司的發展王宇飛總有一套他特別的理論，到目前為止還沒錯過。
榮康集團突然提出的合作同樣讓她有類似的猜測。
最重要的是，正如王宇飛所說的，銀行的授信，在加上公司現有的資產跟現金流，以及未來預期的收益，大概勉強能支撐起這個初始投資可能就要近百億美元的專案。
但風險跟機遇並存。
一旦這個這些資料中心全部建成，暢享科技可能會成為世界上儲存能力跟計算能力最強大的科技公司之一。
對於一家科技公司而言，這大概是最寶貴的競爭資產之一。
未來是大資料的時代，不管大家願不願意，都將會受到大資料的影響。這是毋庸置疑的。
谷秉均微微頷首。
對於一個純粹的技術官員而言，公司的資料中心自然是越多越好。
這是一家科技公司的實力體現。
如果不是現在暢享科技的底子還是太薄，谷秉均甚至認為公司資料中心的規模跟數量還能往上加加。
當然，谷秉均也給出了自己的意見：“我覺得儲存系統的研究這一塊還能跟為華合作，我記得為華OceanStor9000去年就在SPEC測試，創造了一個500萬OPS的世界最快NFS記錄，另外OceanStor9000還能支援288個節點，單一檔案系統40PB的容量，這在業內已經是極為先進了！”
王宇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未來僅僅馨系統相關的資料量都絕對不止40PB，初期可以合作，但是後期我們還是需要藉助自研的力量，建設能虛擬化256PB以上甚至更高的儲存。相信自己，利用馨系統跟宏語言開發做出的解決方案，不會比為華差，當然硬體層面的各種資料交換裝置可以從為華採購，相信我們的盟友會給我們一個比較優惠的價格，但軟體解決方案，等你們休假結束，部門重組之後，我會發給你一份比較完整的解決方案。”
谷秉均愣了愣，問道：“作業系統部門要重組？”
王宇飛笑了笑，說道：“當然，接下來的工作量會更多，你不會真認為就靠現在部門那幾十個人能撐起來吧？整個作業系統部未來是公司重點發展的方向，肯定要進一步細化的。比如更高效的完整大資料儲存解決方案，這一塊總需要一個部門來為大客戶對接吧？需要這種解決方案的可不止是我們自己。還有未來的雲系統也需要專門的部門來負責，等等，總之具體改組方案，需要新增多少人，谷總趕緊做個方案，然後跟葛總商討，儘快落實吧。”
好吧，顯然谷秉均還是低估了王宇飛的魄力。
他當然知道現在部門的人手根本不可能撐起未來馨系統的業務量。
但這不是才剛開始發展嗎？
王宇飛就這麼肯定未來馨系統的發展會一帆風順？市場快速擴張？
“沒問題！”
葛靈玥看了一眼時間，說道：“行，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還是去酒店參加慶功宴吧！大家說不定都等級了。”
這是早已經安排的。
釋出會成功之後公司內部舉辦一場盛大的慶功宴。
畢竟這也算是階段性的勝利。
“慶功宴兩位老總去就好了，我就不參加了。我跟餘馨還有另外的事情。”
王宇飛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孩兒說道。
葛靈玥愣了愣，之前早已經彙報過，今天的慶功宴上，還要宣佈幾個好訊息，比如暢享科技全體員工提薪百分之十，還要給員工安排長達一週的輪休，針對有旅遊意願的員工公司還將提供東南亞五日遊的專案……
對於王宇飛這個基本上在公司沒什麼參與感的老闆來說，今晚可是絕佳收買人心的好機會，然後這傢伙又這麼輕易的放棄了？
“老闆，你還是去一下吧？公司福利大升級，由您這位幕後大老闆去親自宣佈效果更好，更能鼓舞員工下階段工作鬥志吧？”葛靈玥建議道。
“不必了！員工是你們管理的，你們去公佈福利更好！就這麼決定了，我先走了，對了，給我安排個司機。”
“那，好吧！”
……
事實證明當老闆就是能有任性的資本。
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於王宇飛而言，慶功宴這種事情還真沒太大的吸引力。
到是馨系統的順利釋出，讓王宇飛感覺頗為興奮。
自從在未名湖畔有過那次頓悟之後，他越來越能感受到一些強壓在他身上的任務。
比如用腦海中的知識結構讓這個世界發展的稍微快上那麼一點點。
腦機晶片跟馨系統可以說是一個起點。
起點也可以理解為基礎。
基礎打的越牢固，未來也能更從容的大展拳腳。
所以王宇飛給出了現在就開始大建資料中心的要求。
即便看起來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在不考慮接受資本入駐的情況之下，的確顯得心急了些。
坐在回學校的車上，王宇飛突然開口建議道：“不如我們去買套房子吧？”
路餘馨側目：“嗯？現在？”
王宇飛肯定的點了點頭：“對，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