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己方不利的僵局，毫無疑問，這就是此時微軟的近況。
比爾·蓋茨瞭解了情況，全程極為低調。
不是微軟內部一定地位的高管，甚至壓根不知道這位創始人曾經來到總部，跟現任的總裁和CEO進行了近一個小時的對話。
至於具體聊了什麼，大概也只有三個人知道。
但知道比爾·蓋茨行程的微軟高管大概可以肯定，這事兒絕對跟暢享科技最近咄咄逼人的動作有關。
微軟並沒有坐以待斃。
只是對於更多的微軟員工而言，大概也只能人心惶惶的繼續工作。
畢竟公司不會做慈善。
如果接下來windows真的跟在馨系統的鬥爭中敗下陣來，最先倒黴的必然是基層員工。
裁員是免不了的。
而對於大多數員工來說，如果真的被裁員，在現在的情況下肯定很難找到待遇能比肩微軟的公司。
甚至可能會失業很長的時間。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很多人卻並不知道等待什麼，大概是被微軟寄予厚望的windowsX吧。
……
華夏，華清，王宇飛很順利的約出了施同學。
當然，這次見面王宇飛並不是立刻想將施緒林吸納進量子智腦的團隊。
如果一定要算，王宇飛覺得這應該是一次雙向選擇。
他信任路餘馨，但不代表王宇飛無條件信任路餘馨看好的同學。
不過初見施緒林，王宇飛便能感覺到這是個很有意思的傢伙，而且還是個酷酷的少年。
雖然在路餘馨介紹中，王宇飛是施緒林的偶像，但第一次見面，王宇飛能感覺到他這個粉絲絕對不太好伺候，沒有一般粉絲的狂熱跟欽佩，相反，看向自己的偶像目光滿滿都是審慎。
如果暢享科技能開發出一款眼神翻譯機，大概能得到這種翻譯：“這就是能解出孿生素數猜想的牛人？”
“你好，我就是王宇飛。”
“我知道，我在電視上看過你。你跟路餘馨參加燃燒大腦那一期我看過。挺想問你個問題。”
“什麼問題？”
“為什麼要參加那麼無聊的節目？你很閒？”
……
王宇飛跟路餘馨約施緒林見面的地方是在校園內的紫荊書咖。
就在萬人食堂樓下。
取名叫書咖其實更像一個咖啡廳。
飲品很多，味道也不錯。對於華清學子而言，如果不想跑到圖書館去，或者圖書館位置滿了，來這裡點一杯飲品，趕趕作業，複習功課絕對是不錯的地方，如果晚上熬夜複習餓了，還能點幾份小點心充充飢，很受學子歡迎。
三個人正坐在書咖角落的四人卡座裡。
遠離正中間的排燈，特別不顯眼，特別適合閒聊。
路餘馨點了一杯特色柚子茶，坐在王宇飛的身邊，拿著手機看的入神，將空間完全交給了兩個年紀差不多的男生。
“為什麼要參加燃燒大腦？”
王宇飛攤了攤手，繼續說道：“還真不是閒的，當時搭載了腦機晶片的為華第一代產品正要釋出，當時暢享科技的情況雖然也不錯，但只是一家很小很小的公司，公司賬面上的資金大概只有幾個億吧？還主要是靠賣給蘋果軟體賺的錢，在宣發方面也幫不了為華什麼忙。”
“而且正因為公司當時錢不多，所以根本擔負不起腦機晶片流片所需的費用。尤其是第一版的設計是7nm製程，全世界只有臺島積電、三星有成熟的解決方案，包括英特爾在7nm製程上都還不成熟。所以費用自然很高。”
“如果不是為華出資出力解決了晶片檢測、流片這一系列麻煩事情，說不定現在腦機晶片還沒法上市。當時從投桃報李的角度考慮，所以參加了那次燃燒大腦。”
王宇飛解釋的很詳細。
不止是滿足施緒林的好奇心，他也想透過這種談話，觀察施緒林的反應。
“原來如此。所以當時在節目上設計那個英特爾大人物幫你們宣傳腦機晶片？挺有意思的。”施緒林笑了笑說道，隨後拿起咖啡微微抿了一口，說道：“好了，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現在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放棄這一權利，這樣我就能直接問第二個問題。”
王宇飛微微愣了愣，隨後決定不放棄自己的權利，直接問道：“好，聽餘馨說你喜歡研究數學，為什麼選擇了計算機班？”
施緒林答道：“我喜歡的本就是應用數學，而不是純粹數學。同時我比較佩服能夠對包括數論的純粹數學有極深研究的科學家們。能夠把時間日復一日的放在那些數學公式上是很值得讓人欽佩的。”
王宇飛點了點頭，認可了他的回答。
施緒林立刻問道：“那現在輪到我提問了。你認可西方動作片裡那種如果法律無法幫助受害者聲張正義，受害者或者看不過眼的路人化身正義使者去討回公道的價值觀嗎？這型別的影片有很多，比如家園防線、憑空而來、守法公民等類似的電影？”
王宇飛眨了眨眼，有些不太明白施緒林怎麼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當然主要還是眼前這少年說的這些電影名他一部都沒看過。
這不由得讓王宇飛感覺有些汗顏，或者他應該接觸一下這方面的知識。
當然施緒林之前的形容已經大概描述了這些情況。
王宇飛忍不住問道：“你以前遭遇過某種不公的事情？或者你的家庭遭遇過？”
“這算一個問題，所以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後，你失去了再問一個問題的機會。答案是我沒有。我從小就生活在京城，衣食無憂，且一直在重點學校讀書，而且你知道的，華夏的治安不錯，所以我沒機會體驗過那種事情。至於我家裡有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我不太清楚。畢竟我爸媽把我保護的不錯。但我透過各種渠道看到過很多這種事情。”
施緒林好整以暇的回答道。
王宇飛側頭看了眼路餘馨，沒來得及答話，施緒林又繼續說道：“對，就比如有人把你女朋友給欺負了，甚至讓路餘馨受傷住院，但是施暴者卻因為種種原因能逍遙法外，你會化身正義使者私下幫路餘馨報仇嗎？”
一直埋頭在研究手機的路餘馨終於抬起頭看了對面的同學一眼，然後第一次開口道：“施緒林同學，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除非我死了，不然我基本上不需要別人幫我報仇。另外，你剛才的那個問題，等下，我給你看個東西。”
說完，在王宇飛還處於考慮該如何措辭時，路餘馨飛快的在手機上操作了一番後，遞給了對面的施緒林。
“嗯？”施緒林詫異的看了眼兩人，然後接過了路餘馨的手機，認真的翻動著觀看起來。
幾十秒後，施緒林剛剛抬頭，路餘馨恰到好處的補了一句：“當時那個人欺負的是王宇飛的妹妹。”
王宇飛沒在吭聲，略微慶幸他剛才沒有說什麼大道理，不然現在還不好解釋。
施緒林將手機還給了路餘馨，再看王宇飛時，眼神中多了些不一樣的情緒，然後酷酷的開口說道：“以後你妹妹就是我妹妹！”
這邏輯一時讓王宇飛都感覺有些愣。
他當然知道路餘馨剛才給施緒林看的東西大機率是去年兩人帶著郭曉怡參加奧數冬訓營發生的插曲，當時他的反應到的確可以算作施緒林剛才那個問題的回答。
只不過他甚至壓根沒等到那位兄臺是否會接受法律的懲戒，就率先出手懲戒。
但他出手懲戒了對他妹妹動手動腳的臭流氓跟這傢伙把郭曉怡當成自己妹妹有太多邏輯上的關係嗎？
看了一眼路餘馨，女孩接過手機之後，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手機上，壓根不在理會兩人的對話。
好吧，眼前這位仁兄果然挺有意思。
“好吧，你還有問題嗎？”王宇飛決定不再跟施緒林糾結這件事的邏輯問題。
至於郭曉怡多了個哥哥會怎麼樣的問題，暫時不在他的考慮之列。
以郭曉怡的性子，施緒林真想當她哥哥，還得經過自家妹妹一番折騰，能不能當上這個哥哥，還得看施緒林的本事。
施緒林點了點頭，說道：“有，你這次約我出來有什麼事情？”
終於問到正題上了，王宇飛對於施緒林的腦回路突然很有興趣。
“我正在組建一個研究團隊，路餘馨向我推薦了你，我就想見見你，看你是否適合這個團隊。”王宇飛答道。
“哦？研究方向是什麼？為什麼不一次說完？”
“我稱呼為量子智腦，如果按照大家的叫法，就是量子計算機。我想要製造出世界上第一臺真正意義上的通用量子計算機，能夠像經典電子計算機那樣長時間運算，能夠處理現實問題，並得出正確結果的計算機。”
“你跟谷歌那個五億美元的賭約？”
“並不單純為了那個賭約，這本就是之前早已經規劃好的專案，在合拍剛推廣的時候就規劃好了。雖然現在合拍已經賣了，但並不阻礙我們繼續這個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