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靈玥的提問，讓王宇飛有些茫然。
“什麼樣的公司？當然是高科技公司啊！”
“但以我們目前的規模而言，您不覺得先專心做好一件事，比如我們是不是應該專注於下一代腦機晶片的開發，讓我們的腦機技術始終處於領先甚至是壟斷地位，並將地位徹底穩固之後再去考慮其他的發展方向？”
葛靈玥苦口婆心的說道。
不得不說管理企業葛靈玥還是很有經驗的。
暢享科技現在在如何風光，也只是一個初創公司。
現在拿得出手的技術，大概就是腦機晶片了。超迅虛擬機器的成就畢竟是有上限的。
所以在葛靈玥看來，現在公司最應該做的，依然是儘可能挖掘更多的半導體人才，深耕腦機晶片領域，直到確立在產業鏈中的霸主地位，這個過程可能是五年，也可能是十年，直到暢享科技的地位如同微軟之作業系統，英特爾之CPU在業界的地位，擁有了穩定且雄厚的現金流，再去開展別的業務。
更別提王宇飛開口就是視窗作業系統。
視窗作業系統是那麼好做的嗎？
先不提繞開國外的那些專利有多難，開發出一套系統出來，推廣難度有多大？
沒有海量的資金砸進去做研發，做推廣，這不是開玩笑嘛？
然而……
“但是我們現在腦機晶片技術已經可以說處於領先定位了。下一代的腦機晶片技術需要等待一些基礎科學的突破，急也是沒用的，欲速則不達。這一塊我們跟為華有合作，他們會聯合一些科學實驗室做一些基礎性的工作，比如針對聾人跟盲人的專用手機。”
“所以這一塊的研發我們就先放下了，但我覺得作業系統不一樣。任何硬體都不能脫離於軟體單獨存在，抓緊5G的步伐，開發一款可輕鬆移植的作業系統，可以讓我們公司的產品進入一個良性生態迴圈。相信我，葛總，我的判斷不會有錯的。”
王宇飛堅持己見，反過來勸說道。
葛靈玥終於明白今天車上王宇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之所以從來不管公司的事情，是因為她始終在配合王宇飛做事，且沒有提出過自己的意見。
即便提出意見，也是一些細枝末節的意見。
跟公司的發展方向無關。
現在問題就出來了。
葛靈玥的確很不明白王宇飛到底哪來的信心，可以在作業系統方面分一杯羹。
雖然有些事情王宇飛沒明著跟她說，但以葛靈玥的人脈有些事情自然還是聽說了的。
比如暢享科技這麼一家幼苗般的企業，是怎麼被英特爾、AMD這樣的巨無霸企業注意到的？
還不是因為自家老闆能力足夠大？
主動去挑釁了人家？
現在好了，跟蘋果打對臺，跟英特爾掰腕子，現在又想去跟微軟、谷歌碰一碰？
但她能怎麼辦？
“好吧，老闆，那我請您先說服我，我就贊同您的主意，並全力配合您！首先，我想知道您覺得從無到有研發一款作業系統需要投入多少資金？或者說您的預算是多少？”
葛靈玥嚴肅的開口問道。
“首先並不是從無到有的研究，實際上我已經做了很多基礎性工作。包括整個系統的框架、底層的一些演算法，開發語言跟編譯器。對了，我設計了一種新的計算機語言，配套的編譯器也已經完成，現在正在完善類庫跟文件。所以等到你招進有經驗的員工之後，會需要先參加培訓，使用新的計算機語言來做這件事。再此之前回頭我會把技術文字發給你，公司負責註冊各項技術專利，以及商業版權。”
“因為以上原因，其實預算不用太多。主要是這些人來公司後的學習成本以及工資成本。因為我不太清楚公司的薪資結構，所以這一塊預算是多少，得你自己統計了。但想來最多幾個億就夠了吧？腦機晶片的收益拿出十分之一來應該就足夠撐到這款系統問世了。”
王宇飛的回答讓葛靈玥感覺有些懵。
這是開發一款作業系統？
為什麼聽起來像開玩笑？
不過重點她還是聽出來了，這大概真的是一款完全自主的作業系統，因為王宇飛為了開發這款系統，甚至先開發了一款全新的高階計算機語言……
當然，還有全新的所謂底層演算法。
這讓她感覺跟王宇飛似乎談的不是一個事情。
所以葛靈玥直接開口問道：“繼續下一個問題之前，我想先跟您確認一下，我們談的作業系統，是不是可以在PC、平板、手機上視覺化支援軟體執行，且程式碼規模大概在數千萬行數量級，如果加上配套軟體程式碼行數可能破億，且並非是利用其他軟體核心二次開發的自主作業系統？”
王宇飛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其他說的都對，但程式碼規模其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誇張。比如windows10的程式碼規模有數千萬行我是相信的，但是你同樣要考慮，他們的程式碼中有多少是無效程式碼？這些已經平穩執行了幾十年的超級公司，每個公司的程式碼庫在我看來都是一座巨型的祖傳屎山！”
“新進來的人一直在祖傳屎山上修修補補，所以程式碼規模會非常臃腫。所以實際上我們自主開發的作業系統，程式碼行數可能在千萬行以內，即便加上配套的軟體程式碼，程式碼行數也不會破兩千萬。
葛靈玥點了點頭，對於王宇飛評價微軟作業系統是祖傳屎山般的程式碼堆積起來的豪放之言，她並不想做評價。只是開口詢問第二個問題：“好吧，老闆，看來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作業系統。那麼第二個問題，您覺得這款作業系統多久能開發出來，進入商業推廣階段？”
王宇飛飛快的答道：“最多半年，如果你召到足夠有經驗的技術人員，且能力足夠，學習能力夠強，這個時間還能縮短。”
葛靈玥愣了，半晌才盯著王宇飛確認道：“您剛才說的是半年？六個月？開發出一款非二次開發，全新架構的作業系統？”
“沒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