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恍恍惚惚。
兩個字能準確的形容葛靈玥此時的狀態。
按道理說老闆親自出面用PPT的形式，來給她打氣，就算不成功，也能多少應該讓她深感榮幸才對。
但這個時候的葛靈玥卻只感覺到挫敗感。
腦子不夠用了。
剛才說了那麼多，做技術出身的女人硬是沒能聽懂多少。
雖然她能感覺到王宇飛已經儘量說的淺顯易懂了，甚至沒用幾個專業名詞，每句話她也能品出些意思來，但問題就在於她沒法縷清其中的邏輯關係。
有那麼一瞬間，葛靈玥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王宇飛口中那個還沒進化完成的機器意志，正在面對一個正常人類，所以有東西她想不通是正常的。
但是總結之後王宇飛的意思她能懂。
“我能造出一個秒殺一切的仿人工智慧出來，能近乎完全的滿足人們的社交需求，現在一個創造歷史的機會擺在你的面前，你要不要鐵了心的跟我幹？”
然後葛靈玥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OK！看來我們已經達成了一致意見！”王宇飛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
“等等！”
這句話讓葛靈玥恢復了思考能力，繼續提問道：“我們先假定，合拍能達到老闆說的能力，但是以手機的計算能力能撐起模擬人格的計算量嗎？”
“好問題！”
王宇飛點了點頭，解釋道：“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基本上除了每家的旗艦機型外，其他價效比機型是肯定不可能支撐起軟體完全形態所需要的算力的。但是你別忘了，這只是暫時的。我們即將迎來5G時代，伺服器將能承擔大部分的算力，然後透過5G網路傳達到客戶端。”
“也就是說現在做不到的事情，在不久的未來肯定能做到。順帶著還能幫友商帶一波5G的需求。”
“除此之外，我們可以把個性化的功能跟手機應用合拍割裂。在電腦上移植一個知心大姐姐，或者暖男大哥哥，成熟大叔，這些都不是問題。PC端的算力已經足夠支援了。”
“因為我們本身的技術並不是完全版的人工智慧，只是偽強人工智慧，所以需要一個龐大的伺服器去儲存一些供機器學習的專業知識類資料庫。這個資料庫我們已經可以開始組建了。我們搭建一個框架，未來可以由各專業的客戶自行新增。”
“這又是我構想中的另一個合拍普及以及增強使用者粘性的點。使用者上傳他的專業知識，在透過稽核之後，由他上傳的這些專業資料是屬於私產的。如果其他人需要讓自己的機器去學習私庫中的內容就需要付費。”
“比如我是一個心理醫生，我將自己的病例整理成冊，上傳到我的專屬知識庫中，那麼當有人需要自己的手機學習這個知識庫的內容時，就需要向我付費，然後機讀這些內容！”
“當然私庫的稽核標準非常重要，這個工作一定要做在前面。好在公司起碼還有一年的時間來籌備這些。”
“如果我在軟體開發的過程中，還有其他構想，會隨時跟你聯絡。還有問題嗎？”
葛靈玥搖了搖頭。
其實還有問題，但問題太多，多到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表述。
“那行，既然意見達成一致，我們就先走了！保持溝通，有什麼不懂的隨時聯絡。”王宇飛揚了揚手機。
“好吧，我送你們出去。”葛靈玥木然道。
“不必了。既然要暫時隱藏我們的身份，你送出去也不合適。而且我感覺你現在需要靜靜。”王宇飛開始動手將自己的筆記本跟公司的投影儀分離。
“那，好吧，我的確需要好好規劃一下。”
葛靈玥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路餘馨道：“那就下次再請你們吃飯了。”
“好的，葛姐姐！”路餘馨乖巧的笑了笑。
在路餘馨看來，剛才王宇飛在葛靈玥面前揮斥方遒的樣子，簡直帥呆了。
所以心裡很甜，自然不會在乎這女人是否送一下這種小事。
兩人剛走出寫字樓，王宇飛的手機突然震了震。
拿出來一看，葛靈玥發來了一條微信：“既然我們的未來如此光明，這個時候幹嘛要宣戰？”
王宇飛想了想回道：“總得幫友商分擔點壓力，總不能讓腦機晶片胎死腹中，那就沒得玩了。對了，差點忘了跟你說，過段時間，為華的餘總可能會來京城探討跟我方合作開發一款作業系統的事情。到時候你負責接待。”
葛靈玥：“……”
……
此時葛靈玥大概在感嘆著作業系統又是什麼情況。
但王宇飛已經把手機放回了兜裡。
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像葛靈玥這樣的人一旦堅定了信心，就必然會照著既定目標走下去。
這就夠了。
需要打場硬仗的時候，最關鍵的就是內部沒有分歧。
“你還真的是能逼自己啊！讓我想想啊，你現在需要構思合拍，還要最佳化下一代的腦機晶片演算法，高教授那總得每天去籤個到，還要跟為華談做作業系統……王宇飛同學，你是真的想把十年的事情，在一年內全部做完嗎？”
路餘馨感嘆了句。
“說到這個問題，我還正想跟你聊聊。最近我總覺得的大腦裡有一根弦一直繃著，尤其是每天晚上我都睡的很香，幾乎沒有做夢的印象，但是醒來的時候卻總有種有人在時刻提醒我時不待我的感覺。但又從來沒有告訴我到底該做些什麼，所以也就只能把現在的事情抓緊些了，你認為我這屬於一種心理疾病嗎？”
王宇飛很坦誠的問道。
他跟路餘馨之間有種默契，除了任何人都不能說的一點點小秘密之外，其他基本上可以無話不說。
當然，那點小秘密似乎也是大腦要求他絕對不能透露的。
“哦？這種情況出現多久了？”
“從幾乎是從我把腦機晶片設計出來的時候就有了，最初並不強烈，但是最近感覺更明顯了些，不過好在並沒有一直增強。”
“哦！這樣啊，那我覺得這個問題就得從心理學層面解答了。同學，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