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獨唱不自覺的嚥了口口水。
什麼叫字字誅心。
這就是了！
幾乎是每個字都重重的戳在一個成功中年男人最軟的軟肋上……
讓他隨便想想都能惶恐不已。
更可怕的是……
“咦，餘馨，以前沒發現你這麼會說話的，為什麼不寫本書？”
“我寫書你買啊？”
“我當然買啊！第一本你的簽名書，我們就送給賀總好不好？嗯，郵費我們可以自理！”
“這個，好像真的可以有耶！”
……
背後已經被汗水浸溼。
京城三月的寫字樓裡是還有暖氣的，但賀獨唱依然覺得自己如墜冰窟。
如果可以，他其實更希望這一刻能直接暈過去。
王宇飛在設計快建的時候沒有故意留下這個小漏洞，那麼暢享科技將能絕殺！
但是不行……
因為他沒辦法讓時間倒流！
然而沒等他想出應對之策，門外再次一陣喧鬧。
“我們經理正在談事情，您不能進去。”
“我就是來跟他談事情的，敢欺負我高德元的學生，我就想看看誰這麼豪橫！”
緊跟著經理室大門被推開，一個精神矍鑠的中老年男子踏著豪邁的步子，闖入了賀獨唱的辦公室。
前臺小妹在男子身後伸出半邊腦袋，看了眼面色鐵青的賀獨唱，小心翼翼的說道：“賀總，我攔不住……”
“沒事，你先出去吧。”
等到前臺小妹退出辦公室，善解人意的關上門，賀獨唱才強堆出笑容，說道：“哎，這不是高教授嗎？您怎麼來了？”
“呵，原來是小賀你啊？我還真沒想到竊取我學生勞動成果的暢想科技是你的公司啊？有本事啊？”
京城的學術圈雖然很大，但一些知名教授之間還是有交流的。
雖然賀獨唱的咖位肯定比不上高德元。
但是以賀獨唱沽名釣譽的性子，各種學術會議必然不能少的。
腦機介面技術是一門新興的交叉學科，自然跟計算機密不可分。
所以兩人還是經常能在一些學術會議上遇到的。
相互認識並不奇怪。
讓賀獨唱奇怪的是，高德元口中的學生是幾個意思？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王宇飛跟路餘馨都是高中生。
就算兩人被華清特招，也沒法直接成為高德元的學生吧？
在他印象中，高德元很早開始就已經不負責華清本科生的教學任務了，精力都放在了帶碩士、博士跟實驗室的專案跟進上，這個學生關係是怎麼扯出來的？
“高教授您來了！”兩人對話間，王宇飛跟路餘馨已經站了起來。
王宇飛身邊的彭健康愣了片刻後，也連忙站了起來。
今天這戲真的是越來越精彩了。
竟然又蹦出了一個大拿級人物？
……
高德元是路餘馨建議王宇飛叫來的。
算是雙保險。
用女孩兒的話說，博弈的雙方永遠都不應該輕信己方針對對方心理底線的判斷。
要畢其功於一役時，能用的資源都給堆上，自然是沒錯的。
王宇飛覺得路餘馨說的對。
便聯絡了高德元。
當然，王宇飛跟路餘馨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這位大佬會不會管這個閒事，算是閒來之筆。
現在看來，他們賭對了！
……
對於高德元來說，他今天也很想親眼看看王宇飛這個孩子。
畢竟在華清當了這麼多年的教授，王宇飛是第一個能讓他欣喜到渾身冰涼，胸口發痛、甚至有那麼一刻讓他感覺快要窒息的孩子。
這樣的孩子如果先被他發現，還被其他教授搶走了。
高德元覺得自己真的窒息了算了。
所以當王宇飛給他發了資訊之後跟地址之後，他只用了半秒鐘便下定了決心，必須得來！
給自己學生撐腰，需要理由嗎？
至於得罪人？
呵……
搞學問如果連人都不敢得罪，那還搞個雞毛學問？！
……
“行了，都坐吧！我這次來第一是來看看你，王宇飛，你最近的成績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然後呢，就是想跟你說一句話，來華清後我等你兩年，到時候你要是敢不考我的研究生，我敢死給你看信不信？”
高德元氣勢洶洶的說道。
“噗……”
剛剛顫顫巍巍端起一口茶想緩解一下心神的彭健康，差點沒把自己給嗆死。
大拿都是這麼威脅孩子做自己學生的嗎？
又特麼漲見識了！
顯然，高德元根本沒想過從王宇飛這兒得到肯定的回答，說完這句話後，氣勢十足的扭過頭，看著賀獨唱質問道：“小賀，我就問你一個問題，超迅虛擬機器到底有沒有抄襲我學生的作品快建！”
“有還是沒有，兩個選項，現在、立刻、馬上乾脆的給我一個答案！這個答案可能決定了你以後在圈內的人生，你想清楚了！”
賀獨唱猶豫了大概兩秒，終於緩緩的點了點頭。
“說話，到底有沒有！”
“有，有……”
“好了，事實清楚了，我還有個重要的學術會議要參加，司機還在樓下等我，就不多呆了！老賀啊，一時鬼迷心竅還可以理解，但如果一直執迷不悟，呵呵……”
說完，高德元再次看向王宇飛，依然霸氣道：“記得我今天說的話，來了華清，必須考我的研究生！”
隨後根本不等任何人反應，便昂著頭驕傲的離開。
大拿就是大拿，盡顯高手風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半點情緒。
高手過招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準狠，抓住重點，一招斃敵。
就好像西門吹雪殺人從來不用第二劍，反派總是死於太墨跡。
……
“那麼，賀總，我們可以開始正式談這事了嗎？”
“啊！”
賀獨唱抬頭看了彭健康一眼，然後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失魂落魄的眼神瞬間便讓彭健康明白了賀獨唱的意思，立刻放下茶杯，開口道：“哎呀，肚子突然好痛，那個這裡廁所在哪？”
賀獨唱又抬頭看了塵風一眼。
“這裡廁所還真不太好找，這位老師，我帶您去啊！對了，您有紙嗎？要不要我去給您拿點？”
“紙？啊，對對對，拿點，拿點，瞧我這記性，咱們華夏人不惜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