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社又開始有了大動作，這大概是許多人不願意看到的。
尤其是對於星宇微博來說。
即便在不少場合透過各種方式想要給寧社這種動輒便自爆的學生社團上眼藥，但顯然所有的計劃全盤落空。
星宇微博的運營目前也已經陷入頹勢，已經徹底淪落成了某種人群自嗨的場所。當曹林發現繼續堅持拒絕接入陽光新聞評定系統，星宇微博使用者後臺日活人數開始觸底反彈之後，便乾脆放棄治療，甚至開始默許後微博時代的大V們可以用各種聳人聽聞的表述，來為自家微博爭取流量。
只是日活數即便開始反彈，也增長極為緩慢，原因自然還是星宇微博跟寧社軟體無法共存強相關。
即便是在下沉使用者的爭奪上，遊戲只是一方面，能夠還原美顏的演算法，以及極具特色的百萬調音師，更是直接將使用者爭奪戰從兩大微博之爭，直接成了星宇微博跟遊戲、各類小影片軟體、直播軟體來爭奪使用者。
顯然這是一場沒有任何公平可言的戰鬥，星宇微博直接被按在地上爆錘。
更讓曹林憂心的是三月頒獎典禮曝出的三維顯示技術。
當這項技術普及之後，星宇微博能否得到新時代的入場券還未可知。自然也讓曹林對於寧社跟寧為的動作分外關注。
所以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得到了寧社擴張的訊息，但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因為寧社悄無聲息上線的網站，已經將這幫孩子的意圖表達得很清楚。
……
網站的設計走得是極簡風。
左上方是寧社兩個大字，下方是寧社的漢語拼音。
右方則是一排擲地有聲的宣傳語——“科學無國界”。
這條宣傳語下方有六種世界主流語言可以來選擇，有簡繁體中文、英文、德文、俄文跟阿拉伯語，並溫馨提示伺服器會透過接入IP智慧推薦語言，如果有閱讀障礙，也可以透過按鈕切換語言。
下方則是一篇聲情並茂的文章。
大概意思就是給大家報告了一個好訊息，紮根於燕北大學的寧社準備在全球各大高校成立分社了。在科學無國界這條中心思想的指導下，寧社將為為所有依託於各自所在高校成立的寧社分社提供指導，且當會員數量跟質量達到一定要求的寧社分社成員提供科研資金、技術跟算力支援。
文章跟標題的中間則是一排按鈕，分別指向了寧社理念、分社申請、成員福利、寧社論壇，最後還有一個三月成長基地……
其實曹林是很想把這個網站研究一番的。
可惜除了寧社理念、分社申請跟寧社成員福利的頁面，寧社論壇跟三月成長基地都需要正式寧社會員認證才能進入。沒有線上申請的通道，只有一個會員號跟動態密碼輸入或者直接人臉識別的介面。
這對於星宇微博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訊息。
敵人的發展壯大也意味著自家產業未來將面臨跟嚴峻的挑戰，但似乎沒什麼辦法。
能做的其實都已經做了，極為詳細的申訴材料已經提交上去了，也拜託了許多人。對於星宇微博來說，只要寧社那邊不在搞出這個二選一，重新跟企鵝微博競爭並不是完全不可能。
只是據說管理部門也一直在爭論大學生社團提出的這種“二選一”方案，是否屬於《反壟斷法》管理範疇，是否涉及到不正當商業競爭……
甚至有人直接對曹林明言，如果這次“二選一”是企鵝集團發起的，他們絕對會站在星宇集團這邊。顯然這毫無爭議的違反了《反壟斷法》，現在的問題是參與“二選一”的軟體跟企鵝集團根本沒半毛錢關係。他們也不可能限制企鵝集團因勢導利，重啟曾經被放棄的專案吧……
好吧，放在往常有爭論其實也沒有什麼，畢竟這種事情不常見。但曹林感覺按照現在的發展態勢，這再多爭論一段時間，星宇微博差不多也能涼涼了。畢竟現在星宇微博的盈利能力是真的陷入谷底，完全沒有觸底反彈的跡象，甚至盈利已經不足以覆蓋維護伺服器的費用。
最直接的盈利模式關聯廣告，在這個月裡已經跌去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星宇微博影響力的持續減弱直接導致其應用分成這塊不止是客戶銳減，就連開發者都已經軍心動搖了，星宇APPstor平臺上連續兩個月上架應用達不到被寧社針對之前的十分之一。
花費極大心力建設的星宇品牌館，鼎盛時期有上萬家企業跟公司獲得了星宇的認證，也的確打造出了一大批星宇微博上的明星企業跟明星品牌，但現在曾經花費大力氣打造的品牌館已經顯然已經快放棄星宇微博了，更氣人的是企鵝微博照搬了星宇微博曾經探索許久走出的那一套，也成立了專門的部門跟這些品牌的網路宣傳負責人直接對接。
據說還能透過企鵝集團龐大的社交網路，更有效的幫助這些企業跟品牌跟蹤客戶的品牌評價，挖掘使用者需求，甚至還能提供更為精準的推送服務。所以這一塊星宇微博再次完敗了，這兩個月幾乎沒有哪個品牌還在繼續充值，當然這屬於企鵝集團的傳統手藝，不服不行……
星宇微博協助這些企業進行活動策劃跟平臺服務的部門最近到是忙得不行，加班都成了常態。但都是曾經充了值的企業為了不浪費之前充值的錢，集中在這兩個月舉辦各種活動。換句話說，他們只是知道這筆錢肯定是要不回去了，所以想趁著星宇微博還活著的時候趕緊用掉，不然就浪費了。
換句話說，現在錢是一分收不回來，還得給員工付加班工資。當然這大概也能說明曾經這些品牌館之內的企業對星宇微博的態度，據銷售部門的反饋，現在各項優惠措施已經拉滿，但對面那些企業宣傳項對接的負責人們也很坦誠，人家現在壓根就沒指望繼續在星宇微博進行各種網路推廣活動能帶來多大收益，純粹就是不想浪費。
使用者海量流失跟企鵝集團的對微博專案的強勢投入，讓所有人都對星宇微博的未來持悲觀態度。這還是在寧社的影響力沒有擴充套件的情況下，一旦寧社在各大高校分社開始成立，星宇集團對抗的將不在是燕北大學內部一個大學生社團，而是……
坐在電腦前的曹林思來想去，終於青著臉關了網頁，然後拿起了手機，猶豫了片刻之後撥了出去。
“喂……餘校長您好，我是小曹啊……啊，對，對，我想求您個事，您知道燕北大學有個叫寧社的學生社團吧，我想跟他們社長見上一面，想請您幫忙引薦一下。嗯，是的，聽說是姓陳，第一屆寧班的學生，現在是寧院士的研究生來著……是的，我知道，其實我們也已經意識到了問題，之前的運營模式的確太過激進了……”
“您放心，不敢打攪寧院士，就是看能不能跟小陳先聊聊，有錯我們也願意認的，您也知道咱們做事業真的不容易……這個我懂，您放心好了……好的，太感謝您了。”
掛了電話，曹林又打了好幾通電話，才放下電話，只是依然愁容滿面。
做事業，果然太難了！
……
“行吧，這網站我看行，接下來就是宣傳工作了，我已經把咱們網站的連結掛上三月智慧推廣序列了。”
“陳社長，你是不是還是去跟寧教授打聲招呼？我感覺得有寧教授幫忙咱們的三月大牛能更給力！”
“放心吧，這事不用去麻煩寧導了，寧導把許可權都給我了，三月執行指令的優先權哦。”
“……”
寧社的效率依然很高，一週功夫網站已經設計完畢，並租好了伺服器買好了域名正式上線，寧社內部APP已經做好了擴容準備。
只是網站宣傳寧社並沒有花錢去買推廣，而是交給了三月智慧推廣系統。效果肯定是極好的。當然這套系統對於那些網際網路入口的軟體來說絕對是毒瘤，不管是搜尋引擎、社交平臺又或者小影片平臺，都是不受待見的，這套系統的存在意味著繞過了這些網際網路入口的推薦機制，更意味著動了大家最大的那塊蛋糕。
要知道對於許多企業來說，如果想要這些流量是需要花錢的，而且不便宜。流量為王的網際網路時代，花錢買量早已經是行業內預設的共識，甚至成為了推廣階段最為消耗營銷資金的領域，不管國內國外都是如此。這也是無數網際網路高技術企業不停花費巨資投入研究提高各自推送演算法的動力所在。
精準將所需要的資訊推送給使用者，除了增加使用者粘性之外，更能讓那些商家企業更爽快的拿出大把的錢來購買流量，以最大程度的保證宣傳效果。
三月的智慧推廣對於這些提供網際網路入口企業來說走的屬於野路子。
人家想宣傳自家產品或者服務是花錢買量，但三月走的路子是透過生成海量的資源，借用龐大的IP池，呼叫自身龐大的大資料庫之後，將這些海量的新資源繞過笨拙的稽核演算法之後，推廣到它所認為的目標人群手機裡……
以短影片來說，十條百條影片不夠，同步生成數萬乃至幾十萬條短影片來進行網站的推廣，只要繞過同質化判定機制，透過貼上精準的標籤來進行轟炸式的宣傳。
至於文案為主的領域就更不用說了，三月雖然不會編段子，但是改段子的能力卻是首屈一指的，最重要的是能批發，一分鐘百萬條不同型別的文案完全不在話下。
正如張斌說得那樣，早在針對歐洲勸學風波那次，已經證明了這種宣傳方式有多強大。分分鐘能讓臉書、油管、推特、谷歌這樣的高科技公司完全無所適從，幾乎所有的限制演算法都失效。這其實有些像蠻不講理的DDOS攻擊，完全就藉助高頻海量的通訊請求來讓目標網路癱瘓一樣。
然而可惜的是，目前網際網路防禦DDOS公司最成功的手段是湍流演算法，同樣是由寧為發明創造的。說實話，三月這種暴力的智慧推薦方法，絕對是這些網際網路企業深惡痛絕的，但卻又無計可施，這就好像暴力永遠是人類最後同時也是最有效的手段一樣。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不管有多少藉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很難翻盤。
只所以三月這套智慧推廣系統暫時還沒被這些大型企業廣為詬病，無非是這項技術一直屬於內部福利，不管是寧為還是他的學生又或者寧社從來都不需要透過這種方式去薅網際網路大廠的羊毛而已。
當然，不薅這些網際網路大廠的羊毛，並不代表著他們願意讓這些網際網路大廠賺自己的錢。更別提要動用外網的資源來宣傳寧社分社，他們有錢也不一定花的出去，人家會不會收這筆推廣得錢還是個大問題。
這事陳典誠做得理直氣壯，雖然不太講規則，有些技術霸權的味道，但老話說得好，薅資本主義的羊毛還真需要一點本事，雖然是導師的本事。
有過一次砸錢帶來的爽感之後，這位寧社社長已經深刻意識到錢真得需要用在刀刃上。
這次他已經把網站跟APP推廣直接都交給了三月，接下來就看效果了，然後他收到了曾經教授他們微積分與邊際效專業課的徐教授的微信通話。
能在寧班執教的教授絕對都是燕北數院學術水平極高的教授，即便是寧社成員對於這些教授也是極為尊重的，所以陳典誠立刻接通了通話請求。
怎麼說呢，還是挺好奇的，老徐怎麼會突然找他？
“徐教授，您好！”
“嗯，小陳啊，最近怎麼樣了？寧導幫你把課題選好了嗎？”
“謝謝徐教授關心，已經選好了，您有什麼事嗎？”
“哦，那挺好，嗯……曹林你認識嗎？”
“曹林？是誰啊？”
“咳咳……他是星宇集團的董事長，是這樣的，一個老朋友找到我這裡，想介紹你們見上一面，我也拉不開面子拒絕……”
“嗯？徐教授，瞧您這話說得，跟他見一面我又不會少塊肉？您的面子就是我的面子，這週末時間您安排，不過您知道的，我這邊也挺忙，只能在校內，您看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