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打心眼裡不太相信實驗室才交到寧為手上一天時間，就能弄出來讓英特爾老闆看了要忙不迭飛到華夏來的高科技產品，但真到了要見識一番的時候，柳唯心裡還是充滿了期待的。
說白了，他心甘情願的放棄自己的大好人生呆在寧為身邊，日夜守護著這個年輕人脆弱而又珍貴的生命，等待也就是這一刻了。唯一沒想到的也就是這時間出奇的快而已。
不過當他耐著性子陪著寧為去吃完晚餐，然後在實驗室隨便找了個空房間架好床，鋪上全新的綠色床單跟被子，找到寧為的時候，卻看到這位大科學家正在一樓的實驗室裡盯著操作檯發呆。
走進實驗室，看著操作檯顯示器上那一串串看著便讓他頭疼的數字，柳唯忍不住問了句：“寧博士，你晚上什麼時候開始手搓晶片？”
“嗯？不是早就開始了嗎？你以為我們打完電話到吃飯前那段時間我在這裡面忙來忙去的是在幹嘛？就是在供料跟除錯裝置啊，看到這些資料沒有？現在就是在等檢測報告，然後跟之前跑的資料模型做對比。等等，你該不會一位我說手搓晶片，就真的是用手把晶片給搓出來吧？”寧為扭過頭，用很詫異的目光看了柳唯一眼。
說實話，這個眼神是真有些傷人了。即便冷靜如柳唯也不由得老臉一紅，解釋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怎麼可能用手搓出晶片來？”
寧為乾脆挪開了目光解釋道：“那就好，不然我會懷疑你的理解能力啊！你看看啊，這實驗室裡的裝置哪樣不是自動化的？包括樓上的無塵室，其實大部分工作都可以交給機器自動去完成了，這就是我要新建一個實驗室的原因。其實也不能說學校實驗室的裝置完全不能用，但是論起自動化來哪有自己建一個實驗室方便？”
“尤其是涉及到多人操作的問題，我跟你說這些裝置用得好，效率超高，用得不好，能把人折騰死。所謂不要以為你今天幫我除錯這些裝置是個人都會，碰到那種毛躁的傢伙，閉著眼睛給你瞎整一通，可能需要一週、更久甚至無法修復的風險。”
柳唯有些詫異，指了指寧為對著的顯示器說道：“所以你說的手搓晶片就是看著這些儀器自動把晶片給完成？人工不需要參與的？”
寧為笑著解釋道：“哈哈，怎麼可能不參與。全自動化當然也是可以的，不過這個實驗室暫時還沒能達到這條件。而且完全不參與我留在這裡過夜幹嘛？家裡的床不比這裡舒服麼？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並不是完全不需要人工，這自動化水平也已經相當高了。大部分時間不需要我們動手幹什麼，咱們看著就行了。”
好吧，看著就行了。
柳唯大概明白了所謂的手搓晶片，其實就是兩人乾坐著，等待著實驗室把晶片弄出來，不由感嘆道：“那這也太簡單了吧？”
“簡單？”
寧為瞟了眼柳唯，說道：“柳哥，你這可是跟我解釋了什麼叫無知者無畏啊！你不會真以為買了裝置就能憑空弄出個世界領先吧？你知道我們田導為了讓其他實驗室能給我們開放資料拉著那張老臉求了多少人嘛？為了整合這些資料花了我多少電費嗎？還有我家三月小貓咪最近有多累嗎？”
柳唯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尤其是三月很累嗎？起碼吃年夜飯那天，他看三月好像很輕鬆的樣子……
一系列的反問出口之後，寧為才語重心長的說道：“所以啊，柳哥，千萬別以為這很容易。我們只是把苦工下在平時了，沒有三月智慧平臺，沒有好多人曾經的努力，別說一晚上了，就是一年也不一定搓得出來啊。這就跟讀書的時候有些學霸一樣，你們看他平時都在玩，但每次考試都是前幾名，人家學習的時候大家沒注意到而已。當然這跟我的情況不太一樣，雖然我平時沒怎麼努力，但成績一直都還是挺好的，這大概就是天賦吧。”
其實不加最後一句話，柳唯是想給寧為以及他口中那些人點個讚的。但是加了後面一句，那股子味道就變了，讓柳唯不太想說什麼。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讀書，也不是每個人讀書的時候都有美好的回憶。
學霸未必會比學渣更陽光，比如像寧為這樣，很多時候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讓人不太爽利的氣息，比如此時，一句話讓本來挺好的聊天氛圍變得不那麼爽利。
好在兩人其實也不是愛聊天的性子，當柳唯發現其實他整個晚上都幫不上什麼忙之後，便默默的坐在了寧為旁邊，既然不需要他做什麼，那就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便好了，只是稍微有些無聊，不過就兩個人可以玩玩手機，看看小說，時間便也過去了。
至於寧為自然要盯著他的螢幕，天知道那時而不懂，時而重新整理極快的資料有什麼好看的。柳唯偶爾會抬頭瞟上一眼，看著寧為專注盯著螢幕的模樣若有所思。呵，什麼背後不努力都是假的，這麼專注是裝出來的麼？明明智商已經很高了，偏偏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隨時要秀，也不知道是受得誰的影響……
就這樣陪著寧為耗到了十二點時，柳唯出去檢查了一番。安全性上其實沒什麼好操心，主要還是確定一下他的夥伴們是不是都在崗位上，謹小慎微的性子幾乎已經刻入了柳唯的骨髓。正如之前他跟寧為說的那樣，他的任務從來容不得半點失誤。
等他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寧為已經離開了一樓實驗室，於是連忙上到二樓，發現寧為已經開始自行穿戴起那套防塵裝備，要再進無塵車間。
第二次穿這套衣服寧為明顯熟練了許多，不需要他在邊上一步步的提醒有哪些步驟，大概最多十分鐘就將一套裝備穿好，然後走進了操作間。
沒啥好說的，在柳唯看來就是機器啟動了，機械臂也動了，操作檯的電腦亮了又暗，然後又亮。不過這次沒讓柳唯等多久，最多隻有半個小時時間，寧為便從無塵操作間中走了出來。
“咳咳，成功了嗎？”柳唯又沒忍住，問了句。
這個問題再次換來寧為一個詫異的眼神，
“柳哥，你今天晚上好像比平常更激動啊？話說以前你好像其實不太關心我的研究來著？今天晚上有點不太正常。”寧為看著柳唯說道。
“我有嗎？”柳唯皺了皺眉，他還真沒覺得自己跟平日裡有什麼不同。
“絕對有！”寧為很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壞笑著說道：“讓我猜猜，柳哥是不是也想讓英特爾大老闆來華夏給咱們磕頭叫爸爸？”
柳唯無語。
“哈哈，開玩笑的，再等等啊，這不是剛把檢測合格的材料送進去開搓麼？咱們可以先去睡一會了，接下來就是正兒八經的機械手搓晶片了，能不能成功過幾個小時就知道了，有這時間激動不如趕緊先去睡一會。等會上面好了會有聲音的。”寧為走上前拍了拍柳唯的肩膀說道。
很明顯今天比較激動的不止是他，真的，如果只看寧為輕鬆的模樣，柳唯真挺相信眼前這傢伙可以如同往常般平靜，可惜的是剛剛寧為拍在他肩膀上時，柳唯明顯感覺到這位寧博士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著，很多時候這些不受控制的肢體語言，才能說明一個人真實的狀態。
“走吧，不過你今天真能睡得著？不會激動到失眠嗎？”柳唯隨口問了句，感覺有些好笑，這個年輕的傢伙也不知道在他面前裝個什麼勁兒。
果不其然，這句話讓寧為停下了腳步，側過頭不屑的說道：“哈，柳哥，你這也就是認識我太晚了。真不是我吹牛啊，當年我寫湍流演算法的時候，就差幾行程式碼就能完成了，寫完就能直接測試了，但就因為到我平時休息時間了，我立刻關上電腦就去睡覺了。這種大場面見得多了，我會因為一塊手搓晶片睡不著？”
“呵呵，早點去休息吧，精力充足等會才能繼續測試。”柳唯反過來伸手拍了拍寧為的肩膀說道。
“柳哥，你這笑得就有點不識……”
“啥也別說了，我帶你去休息。”柳唯果決的打斷了寧為的廢話，怎麼說呢，這一局他可以不贏，但絕對不能輸。
……
凌晨一點，兩人躺在床上，呼吸均勻，沒人說話，像是都睡著了，翻身的動靜都聽不到。五分鐘後，房間內響起柳唯的聲音。
“行了，別裝了，知道你沒睡著。正常人入睡的情況不是這樣的。”
“哎呀，剛要睡著，被你叫醒了！”
“呵呵……”
“好吧，正常人入睡是什麼樣的？”
“正常人的入睡階段，呼吸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有規律的逐漸放緩但持續時間更長，這是肌肉張力下降，人處於放鬆狀態下的自然反應。”
“柳哥，你們不是吧？連這些都要研究？”
“當然，從呼吸判斷一個人的狀態屬於基本功。”
“好吧，你贏了！”
又是一陣沉默。
柳唯再次開口問道：“給我講講樓上正在搓的晶片吧？如果今天的實驗成功，是不是代表著馬上能批次生產？”
寧為答道：“雖然成功的可能性很大，畢竟之前經過很多次演算嘛，不過批次生產還有一點點難度，不過難度也不大了。其實說白了，它實現的功能跟現在的其他晶片沒什麼太大區別，就是能繞過之前那些專利而已。最難的部分還在於工藝的繼續提高，比如從現在的180nm提升到90nm，再到60nm……跟矽基晶片一樣，單位體積內需要容納的電晶體數量越多，需要解決的問題越多，這光靠我一個人就不行了。”
柳唯疑惑道：“你不是有三月嗎？”
寧為翻了個身，藉著夜光看向牆壁另一頭的柳唯，解釋道：“三月沒有創造力。它目前的能力主要是輔助，比如我先設計出一個晶片佈局來，它可以透過超強的資源整合能力進行數學判斷，這個晶片佈局可能會遇到哪些問題，然後給出修改建議。”
“這就有一個前提，三月需要有人不斷提供類似的資料，比如某一個通路，以前有人也這樣設計過，但是出過問題，當這個資料上傳到三月智慧平臺後，如果再有類似的設計，就會直接被標註，甚至如果有些東西可以透過數學推導的話，它還能給出正確的參考意見。所以在資料足夠的情況下，它也的確能參與到工藝改良中來。”
“另外，我們已經給三月連結了許多專業的論文資料庫，如果有些理論上的發現被它爬取到，經過它的建模，正好這個理論上的發現可以在我們所研究的方向上成立，它也的確能借助這些理論直接推進工藝的提升，甚至是變革性的提升。但這些歸根結底還是建立在人的初始研究之上的。”
“所以從這一點上說，三月依然只是工具的範疇，你不可能要求它能從無到有，這也是我建這個實驗室的目的，藉助自動化，核心實驗室許多實驗未來甚至可以不需要人來參與。這樣三月就可以透過自行進行實驗，記錄資料，來豐滿它的資料庫。當然這個效率不可能太高，除非給它建足夠多的這種自動化實驗室。”
“這才是三月的正確用法，所以我才希望有儘可能多的實驗室願意共享他們的實驗室資料給三月，比如今天正在進行的矽通管三維晶片製造技術，可以說就是前人所有研究資料的綜合，所以要推進這項技術還是需要有人在這個方向上繼續接著往下做。”
“當然，這不算什麼難事。等會上面晶片搓出來了，我先做個基礎檢測，如果沒問題了，明天咱們就送到國家級的檢測中心去做全面檢測，等檢測報告出來如果各項指標都沒什麼太大問題，也就代表著這種新的構造是可行的。這也代表著一個全新且極具市場潛力的晶片發展方向誕生，光是每年半導體市場規模，就足以讓許多人心動。接下來我也會讓三月參考現階段矽基晶片，去設計更大型的整合晶片，比如CPU、GPU這些。”
這種以他能理解的方式科普，讓柳唯感覺很欣慰。直接一個手搓晶片，才真正是顛覆了他的人生觀。不過寧為的話也帶給了柳唯些疑問：“這枚晶片除了提出一個方向意義之外，還有其他意義嗎？”
寧為笑著說道：“當然，就射頻晶片而言，起碼不用在拿別人的技術授權，直接就可以用。如果晶片指標優秀，還能賣給別家需要晶片的，比如蘋果啊、特斯拉這些，而且射頻晶片使用範圍很廣的，可不止是手機接收訊號，不過咱們的晶片主要集中在高階領域，比如身份證上就不需要用這種了。”
“那既然三月的資料整合能力這麼大，為什麼其他實驗室不主動加入？我覺得你提的條件應該很不錯的吧？”柳唯想了想又繼續問道。
寧為想了想，長嘆一聲答道：“這個原因就很複雜了，除開利益關係不可能面面俱到，而且三月的揭偽能力極強啊。如果實驗室對接，有假資料，或者低效重複資料，會被立刻發現，這其實很麻煩。說實話，這也是最近接入了一些實驗室資料之後我才發現的問題，之前我把一切都考慮得太理想化。”
“照你這麼說，如果所有科研專案評審接入到三月智慧平臺，豈不是能有效杜絕各種假專案？”聽到這裡，柳唯頓時來了興致。
寧為連忙道：“我可沒這麼說啊，資料庫裡有重複專案立項的話，到是可以快速查出來。但有些專案其實很有前景，也的確有用，三月可判斷不出來這些專案該不該立項，只是說立項之後的研究過程，如果資料交給三月進行評估，能快速得到一個結果。比如是照抄資料，或者透過提交的資料跟實驗過程進行數字模擬之後，發現實驗室不可能達到的確能很快分辨出來。”
“這就夠了，我回頭幫你建議一下，以後一定級別的專案，必須定期將資料提交到三月資料平臺稽核，你覺得怎麼樣？”柳唯很認真的說道。
這個提議讓寧為沉默了半晌，才幽幽說道：“柳哥啊，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我這人有招仇體質，國外有一群人不太想我能過得太安穩，甚至許多還是大人物是吧？”
“嗯！是的，怎麼了？”柳唯點了點頭，應道。
寧為長嘆一聲道：“哎，那你想過沒有，如果你真去建議了，然後還真打算這麼幹了，以後不想我過得太安穩的人大概就不僅僅限於國外了。想暴打甚至要我小命的人可能得排個隊。”
相當現實的問題，柳唯想都沒想便說道：“我不是說過嘛，除非我先掛了，否則你不會有事的。而且像我這樣的人很多，不止一個。我只是恰好被安排在你身邊而已。所以安全方面你真不用擔心。”
寧為砸了咂嘴，寡淡的評價道：“是嘛！那隨便吧。這樣也好，以後我缺錢了，直接就組織個活動，找個地兒挑個時間，討厭我的人提前報名參加，到時候只需要付費一百元就能扇我一巴掌，只要我能撐得住，這活動多搞幾次，說不得我就能成功登頂世界首富了，別的沒啥，就是有點廢臉。所以咯，我這討人厭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總有人推著我往討人厭的路上越走越遠嘛。”
柳唯開口道：“的確可能得罪一些人，不過反過來想一想，肯定也會讓更多人的喜歡。就算真舉辦這種活動，最多我站在前面幫你挨巴掌，你站後面數錢。”
“那也得別人願意打才行，這樣做失去了誠信原則！”
“放心吧，你不會缺錢，更不會因為這些捱打，必要的時候直接殺一儆百，錢跟命什麼更重要，總有人能分辨清楚！”柳唯的語氣中是真帶上了一絲騰騰殺氣。
……
就這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然後二樓突然傳來音樂聲，隨後寧為得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套上鞋子便直接衝了出去。看到寧為的樣子，柳唯哪裡會不清楚這是手搓晶片完成的提示音，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跟著寧為衝到了二樓。
等到柳唯衝上二樓，寧為已經開始往上套裝備了，有了兩次經驗之後，明顯速度更快了，這次只用了七、八分鐘時間，寧為便完成了著裝，走進了無塵室，很快便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放置好，然後開始脫衣服。
“成功了？”柳唯問了句。
“嗯，這就是我說的那種晶片了，全新的材料，配合全新的設計，不過封裝還是採用了SIP技術，濾波器、頻帶、射頻開關、功率放大器等等，所有的功能都集中這麼一小枚晶片裡面，是不是很神奇？而且還是純國產自研的哦，等等，好像用到了國外的儀器，不管了！那都是工具。”
寧為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枚晶片，放在眼前欣賞著。
“我也拿著看看沒事吧。”柳唯問道。
“用的Flipchip封裝技術，沒有引腳沒那麼嬌貴的，隨便看。”寧為點了點頭道。
柳唯的目光看向托盤裡剩餘整齊排列的七枚晶片，也好奇的拿了一枚仔細觀察，其實跟普通的晶片似乎沒什麼不同，入手還帶著些溫度。
“你等我下，我先去做個簡單的測試，這裡檢測裝置還是少了些。”寧為先是拿出手機，將晶片每個角都拍了張照片，然後端著托盤說道。
“哦，我幫你端著。”
就這樣，等寧為在折騰完，天也亮了。
“有問題嗎？”柳唯看著寧為一臉興奮的從放著測試裝置的實驗室中走出來，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哈哈，我覺得咱們可以給英特爾跟高通的大佬打電話了，可以請他們過來給我磕頭請安了！”寧為飛揚的說道，臉上看不到一絲剛剛熬完夜的疲憊。
說著，寧為拿出手機，調出了三月，衝著手機攝像頭筆出了一根大拇指：“三月，你又立功了！”
“喵……”小貓傲嬌的看了寧為一眼，然後把尾巴搖得跟盪鞦韆一般。
“哈哈，你看把這小傢伙皮的！”寧為指著手機道，隨後手機彈出了個訊息：“咦，你這小傢伙還發了條微博？說了些啥？我去……”
聽到寧為這話，柳唯默默的掏出手機，然後開啟了微博，是的，作為寧為的身邊人，他也下載了微博，不過之前只關注了寧為，在車上知道三月有微博後又多了一個三月。
此時實名認證為人工智慧三月的微博主頁上果然出現了第一條微博。
這大概也是人類人工智慧程式自主釋出的第一條微博：“告訴大傢什麼才叫真正的工業革命，這是我用小爪爪搓出的晶片哦！@華為，你們要的5G來啦！”
配圖是剛才晶片的照片，九宮格，八張是晶片的照片，中間是三月那張小貓臉！
柳唯看著三月主介面雖然沒有一條微博，但卻有一千多萬的粉絲數，陷入沉思，然後抬起頭，指了指那些晶片，問道：“這個晶片，涉密嗎？”
“啊？不涉密吧？”
寧為摸了摸腦袋道：“這玩意只是一個新方向，我也說了單純從效能上來講，其實並沒有提高多少。雖然從長遠來看，發展潛力比矽基晶片要更強，畢竟碳只有兩個原子層，但矽有三個嘛。其次是獨創性的通道結構問題，這些專利都已經提交申請了。”
“哦！”柳唯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緊跟著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小柳啊，網上那個小爪爪搓晶片是什麼意思？你們昨天晚上已經成功了？”
“是的，成功了。剛剛寧博士做了測試，說是單純從效能上來說已經比現在的技術有所提高。”
“你們等等啊，我馬上就到。”
“好的。”
掛上電話，柳唯衝著寧為說道：“陳總馬上就到。”
“等他幹嘛？我們還要把晶片送到檢測中心呢。”寧為不滿的嘟囔道。
“咳咳，還是等等吧，你也說過，磨刀不誤砍柴工的，有我們陳總出面打聲招呼，那邊應該能更重視，優先順序排到最高，出結論的速度也更快。”柳唯誠懇的說道。
“難道我的招牌還不夠嗎？”寧為很驚異的問道。
柳唯適時保持了沉默。
“哎，所以啊，柳哥，你在教育我要把陳總當成工具人對嗎？”寧為眨了眨眼，再次不嫌事大的問道。
真的，這個環境跟此時的成果不太匹配，內心的喜悅跟現場冷清的環境交織，讓寧為感覺不多說點騷話，看看老柳無措的模樣，就是在對他喜悅的心情犯罪。
“何止是陳總，真的，你現在可以把身邊所有人都看成工具人，包括我。只要這晶片真能如同你說的那樣，重新開啟一個時代。一個沒有限制，標準掌握在這個實驗室手中的時代。”柳唯非常配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