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懵逼有個等級的話，現場這些人的反應真不算什麼，萬里之遙數學期刊的編輯們以及那些稿子被三月審過的數學家們，此時才真是處於懵逼PLUS狀態。這還真是神特麼的圖靈測試，感情這大半年的，那些冷嘲熱諷的文案都出自於人工智慧程式之手？
真的，如果三月教授是為學術大拿，有些用詞是可以忍的，但當真相揭開，感情上便有些接受不了啊！所以作為學術圈的一部分，他們之前其實都在被人工智慧程式鄙視？
被人工智慧程式鄙視也就罷了，這人工智慧程式的主體為什麼要被設計成一隻貓？作為專業內人士，當然知道貓的外形，只是一種表現形式，但是那種心裡上的膈應卻是抹不去的……
為什麼要是一隻貓，還是一隻小奶貓？
哪怕是把這形象設計成一個小姐姐，大家還能自嘲兩句，設計成一隻還只會“喵喵”叫的貓是什麼鬼？這不是有意埋汰人嗎？這是想表達什麼？
事實上，大佬們內心的憤懣情緒已經被網友感知了。如果此時他們有幸能讀懂那些瘋狂的彈幕內容就會發現，他們所憤懣的正是普通人所想的。
“艹，如果我沒看錯那是一隻貓，它竟然能會審稿？！”
“麻蛋，人不如狗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推人不如貓系列？寧為，你真是夠了！”
“好可愛，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三月粉了！”
“沒啥好說的，求周邊！”
“狗頭已經過時了，未來貓頭才是王道！”
“我來給大家科普一下堅持103天，平均每天審稿篇是個什麼概念。哪怕你是數學大佬，基本上也是每天什麼都不幹的極限狀態才能做到了。事實上三月沒被這些期刊編輯發現異常，大機率因為許多論文直接被拒，且不同期刊編輯之間有資訊障礙。然而這隻貓還因為怕被發現沒用盡全力……”
“三月：你們這些凡人，跪下顫抖吧！”
“來，我給大家講個笑話，沃爾夫數學獎獲得者是隻貓！”
“難道只有我想知道三月是公的還是母的？”
……
現場，寧為留給了大佬們大概三分鐘的時間來緩解飆升的血壓，當然這三分鐘也沒閒著，大螢幕中，三月已經開始向所有人展示郵箱中那一封封學術交流郵件，還非常貼心的給每封郵件都放了十六位的編號。
唯一可惜大概是所有學術交流郵件都是全英文的，當然這對於直播間並不是問題，許多郵件都已經被截圖。
“喵嗷……”三月突然叫了一聲，再次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螢幕上，然後這隻小貓慢條斯理的揮著小爪子，郵箱中蹦出了一封剛剛收到的新郵件，三月抬起的小爪子正好擋住了發信人。
很快郵件內容展現在所有人面前，非常簡潔的一封郵件，總計只有幾個單詞，基本上中學生都能順利的翻譯：“你確定真的是三月教授？！”
螢幕上的畫面切換到了發信編輯頁面，收件人處做了技術處理，然後小貓開始了回覆。
跟剛才一樣，螢幕上依然給出了三月後臺的文字編輯過程，這次許多人能看懂，無數的文案開始組合，增刪，直到最後完成幾十字的回覆內容：
“尊敬的S教授：答案想必正在看現場直播的您已經知道了。非常感謝最近一段時間為了這次測試所給予的幫助，以及我們之間對於未來人工智慧發展的探討相信對彼此都受益匪淺。希望我的真實身份不會對您造成困擾，如果有的話，我很抱歉。好訊息是這次測試已經終結，相信我以後不會在給你造成任何困擾。三月！”
這一次，郵件是以中英文雙語言顯示的，郵件編輯完後，依然是快到讓人眼花繚亂的操作，飛速的將郵件傳送了出去。
這一刻多個支援彈幕功能的直播間在這一瞬間突然多出了不少以F開頭K為結尾的英文單詞。
許多國外實驗室裡同樣在這一刻迸發出各種“上帝啊”的驚呼。
當然國內的直播間裡，同樣再次惹來無數驚歎：
“求問那些科學大佬們，跟人工智慧探討人工智慧的未來如何發展會是一種什麼感受？笑哭”
“想到一個商機，做外貿的夥計們，趕緊截圖，抓緊生產跟三月一樣的玩偶貓，賣到國外給人洩憤用，絕對熱銷！”
“S教授：三月，我來告訴你，未來人工智慧發展應該是這樣的……，三月：你確定要教我做事？”
“來，我給大家講個笑話，話說從前有一個人工智慧專家，然後他把人工智慧給當成了專家，哈哈哈……”
不過彈幕中最多的其實還是各種“艹”，無非是這個字重複多少次的問題，反正彈幕已經重重疊疊已經把螢幕佔滿。
此刻，一直在主席臺上保持沉默的寧為終於發話了。
“這是圖靈測試第二過程，三月在審稿過程中，開始跟一些相關學術專業的學者們透過郵件進行溝通，當我們的團隊發現這一過程中，三月依然沒有露出破綻之後，決定進行了第三次公開測試。我將登陸微博的許可權共享給了三月，給它下達的指令是尋找可以成為社會熱點的事件，進行深入剖析，引起最大化的爭議。”
“三月經過縝密的選題，好吧，其實大概只用了三分鐘，就選擇好了它認為能夠挑起爭議的內容即那篇《三問馬斯克》，並將其看法發表在了微博上。當然，我跟團隊並不是希望推卸責任，因為它所有的文案編輯跟嚴謹的理論科普都是經過我本人親自稽核的，效果想必大家都看到了。”
“在長達十八天的測試期內，從長微博《三問馬斯克》開始到今天，三月總計發了226篇關於這件事的微博，平均每天發了篇微博，所有微博總計點贊次數億次，評論數量總計237萬條，轉發9637萬次，億網友參與，但經過關鍵詞逐條蒐集跟評審，沒人質疑這些文案跟圖片全部是由人工智慧獨立完成，至此這次依託於網際網路的世界最大規模圖靈測試取得圓滿成功！”
“於此同時我們也得來了一個訊息，也就是四天前，沃爾夫數學獎評審委員會真的把本屆數學獎頒發給了三月，怎麼說呢？非常感謝評審會的專家對我們的支援。但在此我需要宣告的是，三月並沒有自主對數學理論進行思考以及創造能力，所以它發表在《數學年刊》上那篇《一種以同構法為基礎的數學意識模型》是由我跟專案內助手獨立完成，並借用三月的名字發表的。當然這也看做是圖靈測試的一……”
好吧，喧囂聲又大到讓寧為沒辦法繼續說話了。
實際上在寧為講話到一半的時候，現場情緒又控制不住了，按捺不住的討論聲再次響起，然後越來越大。沒辦法，這哪裡是一次展示會？又哪裡是簡單的圖靈測試？這特麼明明是大型打臉現場，至於那一聲聲情真意切的感謝，明明是一把把刀子在那裡瘋狂扎心吶……
真的，傷害性幾乎為零，侮辱性直接拉滿。
到是螢幕上的小貓已經在寧為話音落下時，撤去了它登陸寧為的微博賬號，發表微博的一系列內容，此時正好整以暇的舔著自己的小腳丫，似乎已經失去了對今天這種場合的興趣。
至於網路上，那是真的炸了……
“媽媽，就是那隻貓，它在微博上侮辱完我的智商，然後開始公然舔JIO！”
“告訴我，這次展示會是開玩笑的！人工智慧突然就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嗎？”
“在老馬跟三月之間，我突然不會選了，畢竟兩個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牛逼！”
“重要提示，從今天開始千萬不要相信任何跟你網聊的陌生人人，因為咱們甚至已經無法分辨對面到底是騙子還是一隻貓！”
“寧為，YYDS，不解釋！”
“不能言語了，那可是《數學年刊》啊！”
“等等，大家想想，如果寧為以自己的名義發表論文，《數學年刊》的編輯會不會把寧為發的論文交給三月稽核？只有我感覺可能性極大？”
“只有我想問用別人的名字發表論文是否涉及到學術不端嗎？話說以後寧為大佬會不會世界數學界給直接封殺掉啊？”
“那個說學術不端的，人家都說了只是一次圖靈測試，怎麼能往學術不端上靠呢？再說數學界封殺寧為？這麼說吧，如果三月這玩意兒是我創造出來的，我就不等他們封殺我了，我直接反過來封殺全世界的數學界你信不信？”
“封殺寧為？提醒一下大家，臺上那個，你們別看他很年輕，他還有個身份，億萬富豪！”
……
視線轉回到禮堂現場，被安排坐在田言真身邊的姚院士終於忍不住側過頭，衝著田言真說道：“田院士，寧為做的這些事情你應該不知情吧？怎麼會讓他這麼幹？”
田言真沒有直接回答這句話，而是開口反問道：“老姚啊，咱們換個問題，假設你們智班的學生，開發出了類似三月的程式，想要按照他們的想法進行圖靈測試，你會選擇怎麼辦？”
“我……”
姚遠智下意識的就想說自己絕對不會讓自家學生這麼亂來，然而話到嘴邊卻嚥了下去，只是感慨道：“我也許會選擇壓住這些成果，暫時不要曝光出來。老田啊，今天的展示會後，寧為再要想出國交流可是要三思了。”
田言真笑了笑，自通道：“呵，他還需要出國去交流麼？今天過後，咱們燕北數學研究中心正在籌辦中的下屬人工智慧研究院就是未來世界的人工智慧技術中心，有人想要交流也是他們過來才對。老姚，你認為呢？”
姚院士抖了抖嘴，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話來。
田言真繼續說道：“這個人工智慧研究院首任院長的位置，老姚啊，考慮一下吧，跟你明說啊，這可不是幫我，是幫臺上那個年輕人先撐著，等幾年孩子成長起來了，你也差不多該退了，再把院長交給他。”
“我考慮下。”姚遠智答道。
田言真點了點頭道：“嗯，好好考慮下。想想看吧，研究院成立了，第一批碩士生我估計大部分應該還是姚班跟智班的孩子們，他們來了，你也來了，還能再續師徒之緣，挺好吧？”
好吧，雖然說背鍋的確不是一件讓人愉快地事情，但是跟身邊的人這麼聊聊天，再看看跟自己同等級的大佬糾結中帶著一絲懊惱的樣子，還是讓人很舒爽的。
起碼這一波不算太虧！
……
“咳咳，那個我記得今天受邀前來的都是業界的前輩們，還請大家安靜，謝謝，因為接下來我還要為大家介紹三月的構成，以及它的用途，如果大家在這樣議論下去，可能會耽誤午飯時間。”
寧為不得不再次開口，來搶時間，本來這次展示會預計一個小時足夠了，但寧為在臺上說不了兩句就要被打斷，這已經過去四十分鐘了，但規劃好的程序還沒過半。
好在他這句話效果還是有的，都被稱呼為前輩的，自然也不好表現得好像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爭議可以暫時擱置，畢竟他們還是非常渴望能進一步瞭解三月的。
“首先我希望跟大家講述的是三月在學術研究方面的價值，正如大家剛才所看到的，三月能獨立進行審稿，能有限的進行學術交流，它同時還能獨立完成數學建模，放大到實驗室環境，如果所有實驗室儀器都能給它開放埠，並讓它能夠得到儀器的所有引數資料，那麼它甚至能完美的進行數字模擬實驗。”
“在加上三月本身所具備的數學能力，比如非凸最佳化、多維微分幾何運算等等，以及同時具備的模擬物理過程、機械過程、空氣動力過程等等方面的能力，讓它足以成為科研人最完美的智慧助手，沒有之一。”
真的，普通人絕對想象不到寧為這番話說出來對於許多基礎科研工作者的誘惑力有多大，比如同樣受邀觀看這次展示會的譚院士，當他想到寧為堅持在那篇材料學二作上署名三月，又聽到寧為此時的介紹後，看向那隻小貓的眼睛都已經帶上了鮮豔的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