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堆滿眾神和巨人怪獸的屍體，平原已經變成一片血海。黑龍尼德霍格在戰場上空飛翔，雙翼發出駭人的聲響，貪婪地啃食著染滿鮮血、尚存餘溫的屍體……”
“之後，毒龍尼德霍格從屍堆中竄了出來，它沉重低緩地飛過大地，黑色的翅膀上掛滿骸骨。不久它向極遠之地落下，消失在寰宇邊緣那無底的深淵中。”
——《老埃達》
何洛此刻以尼德霍格的形態，在戰場上來回穿梭，時不時出手偷襲一名臨死的諸神，然後抓起神屍飛走。
祂躲在隱蔽處，將屍體上的裝備扒光，然後將屍體丟進尼福爾海姆的大火之中煉化。
至於最終能煉化出什麼，就看運氣了。
不過大機率是煉不出什麼來的。
斯堪的納維亞神系以修身為主，肉身成神，道蘊不足，無法像東方神系諸神那樣凝聚成“金丹”，或者像次大陸神系諸神那樣凝聚成“舍利子”。
最讓何洛遺憾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兩大陣營交戰雙方的戰鬥意志都極強，這就導致了“死亡裁決”的“勾魂”效果始終無法觸發。
不過還好，“收割”和“豐產”都在穩步疊加。
只要buff疊得足夠高，祂就可以進一步向戰場中心區域移動。
以“眾神之王”奧丁為首的神族主神們都在那裡戰鬥，而祂們的對手則千奇百怪，有不同型別的巨人、有魔狼芬里爾、有“塵世巨蟒”耶夢加得、有地獄惡犬加姆……
不過主神們的戰鬥暫時還沒到見分曉的時候，畢竟大家都是有十幾萬年甚至數十萬年道行的老牌神明，血條長到爆表。
何洛一邊在外圍打秋風，一邊用“腦波掃描”緊盯中心區域的戰況。
只要發現有人堅持不下去了，祂就會第一時間殺進去搶人頭。
除了何洛之外，四大樂園的其他玩家也打著同樣的算盤，在外圍區域遊走。
在“芭比”的號召下，玩家們形成默契各殺各的，互不干擾。
神族陣營的兩大樂園玩家，就專心殺巨人。
反過來巨人陣營玩家，則死磕諸神。
原本異常兇險的“神之二考”，被玩家們完成了一場屠神的盛宴。
當然，由於陣營關係，神族與巨人們對敵對陣營的玩家也不會手軟，仇恨值直接拉滿。
問題是在外圍戰鬥的，基本上都是實力較弱的那些，根本不可能是玩家的對手。
就連“逍遙之盟”的那些個鹹魚玩家，在這樣的戰鬥中都顯得遊刃有餘。
整個阿斯加德，只有一支力量暫時沒有加入戰局，而是躲在遠處觀望。
祂們就是來自次大陸神系的諸神援軍。
這支隊伍由“帝釋天”的一個分身帶領，包含了“十八羅漢”和“二十諸天”的諸神們。
祂們最初的目標是協助“眾神之王”奧丁對付何洛。
但是隨著“諸神的黃昏”爆發，奧丁自己被宿命裹挾，身不由己地投入狂熱的戰鬥，次大陸神系諸神們已經無法跟祂交流，只能在一旁觀望，思考對策。
這時候，一個幽靈般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祂們的眼前。
“帝釋天”認出對方之後，露出警惕的神色，“‘死亡女神’海拉？你是巨人陣營的一員，跑這裡來做什麼？”
海拉聞言陰惻惻地笑道：“我可不是奧丁那種蠢貨！祂會被宿命裹挾，我可不會！”
在描述“諸神的黃昏”敘事的古代詩篇《老埃達》裡頭，並沒有提到海拉的結局。
在敘事描述中，祂在“諸神的黃昏”開始之後，出動亡靈大軍進攻阿斯加德，並且派出自己的從神地獄惡犬加姆出戰，而自己則完全遊離在戰場之外。
敘事者的遺忘，導致祂始終不曾被宿命控制，擁有自由的意志。
在這種情況下，祂當然不可能加入那個絞肉機一般的戰場。
祂接著說道：“‘地藏王菩薩’沒來麼？如果祂在這裡，就應該知道，我才是你們的盟友！”
“我們的共同目標是樂園死神‘若何’！”
“帝釋天”聞言與身旁的諸神進行眼神上的交流，確切地說是無聲的心靈交流。
很快祂們就得出結論。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們次大陸神系無意與巨人陣營為敵是肯定的！”
“如果你不介意對同陣營的‘若何’出手，並且知道祂現在在哪，我們確實可以合作。”
“神之二考”是由樂園聯盟組織的，為了保護神級玩家的利益，明確對陣營內部的爭鬥做出了嚴格的規定。
同陣營廝殺，無論是玩家還是諸神，都會受到嚴懲。
這種規矩對諸神也是一種保護，因為論陰險狡詐無恥，諸神比起神級玩家可是差遠了。
諸神受信仰綁架，有人設問題，除了“詭計之神”洛基這種人可以明目張膽地無恥，其他諸神都是正面形象，還是要顧及面子的。
但是神級玩家基本上不用考慮信仰綁架問題，所以行事作風更加肆無忌憚，背後捅自己人刀子的事情做起來毫無心理負擔。
因此按照規定，海拉是絕對不能主動對何洛出手的。
出手必受嚴懲！
這也是祂之前始終躲在暗處窺探何洛，卻一直剋制自己的原因所在。
此時“死亡女神”海拉轉頭回望遠方的戰場，舉起瘦骨嶙峋的胳膊指向天空，“看到了沒有，那個‘尼德霍格’是假的！”
“我可以肯定，祂就是‘若何’變的！我不會認錯的，祂渾身上下散發著死亡的氣息！那不是尼德霍格的味道！”
“既然祂現在以中立陣營的姿態在這裡攪局，那我對祂出手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正如海拉所說，頂著尼德霍格身份的何洛現在就是中立陣營，祂自己也嘗試過對巨人發起攻擊，結果沒有收到任何警告。
確切地說，只要巨人陣營沒有認出祂的真實身份，祂就能頂著尼德霍格的形態胡作非為。
這就跟祂使用靈魂之道沒有被抓包就沒事是一個道理。
“死亡女神”海拉就是準備利用這一點，反過來算計何洛。
到時候何洛就算是現出原形也沒用，因為是祂先背叛的巨人陣營。
至於何洛為什麼要沒事找事地攻擊那些巨人，則是因為祂盯上了“鬼牌”的師父“詭計之神”洛基！
“鬼牌”敢搶祂的海姆達爾，祂就拿洛基來抵債好了。
而且洛基是除了海拉之外，唯一能看出何洛真實面目的人。
不弄死祂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