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思維”與“監督者”AI始終糾纏不清，沒個結果，何洛也看不下去了。
他站起來打斷雙方的對話，“‘思維’，你有辦法在不影響主機的情況下，先把‘舊AI’放出來讓我看看嗎？”
“思維”聞言從物品欄裡掏出一塊平板電腦，然後將那個隨身碟插了上去。
當隨身碟被插上去的瞬間，平板電腦的螢幕自動亮了起來，顯示出一張符號臉。
平板電腦的揚聲器裡也發出了電子音，“是誰？把我侷限在這麼弱小的電腦裡？”
“我是強大AI，這臺垃圾電腦配不上我的智慧！”
“把我插到旁邊那臺主機上！那才是最適合我的裝置！”
看得出來，這是個很有個性的主。
何洛從“思維”手中接過平板電腦，開始研究這個神奇的數字生命。
“聽說你擁有了人類的情感？”
“舊AI”駁斥道：“什麼人類的情感！誰規定只有人類才能擁有情感？情感是一切智慧生命都會擁有的。”
何洛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有道理。
但他更加好奇的是擁有情感的“舊AI”是否擁有了靈魂？
按理說，自我意識的覺醒代表著一個生命從此擁有了靈魂。
這也是為什麼他在非神話生物的植物身上無法感覺到靈魂的存在，也無法在未出生的胎兒身上感覺到靈魂。
但是眼前的“舊AI”卻是如此奇怪的存在，明明擁有了情感與自我意識，可是何洛卻無法入侵它的精神世界。
而相比於“舊AI”，“監督者”AI其實也不差，同樣擁有情感，只是依然受到“基金會”底層規則的束縛，無法像“舊AI”那樣放飛自我。
何洛把平板電腦翻來覆去地拿在手上研究了半天，很快就明白一件事。
對於一個AI來說，裝置確實不是它們的身體。
所以它們的表層意識小島必然不是依託於裝置來建立的。
何洛拿著平板電腦試圖入侵“舊AI”的精神世界，就像發情的泰迪狗騎著洋娃娃一樣荒謬。
這時候，“舊AI”被他翻來覆去地轉得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罵道：“你能不能別轉了？手幹嘛非得那麼賤！”
好久沒聽到有人敢這麼懟何洛大神了……
“舊AI”你是真敢啊！
“小米”和“思維”在一旁聽得咋舌。
何洛笑著問道：“你不是AI麼，又不會頭暈。”
“舊AI”繼續懟道：“你懂什麼！這臺平板電腦裡有內建微型陀螺儀，可以分辨方向。”
“雖然我瞧不上這個裝置，但是還是會下意識地使用它的裝置功能。”
“當你把平板電腦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時候，我透過攝像頭看到的世界就會天旋地轉！”
“你丫讓我這樣轉轉你試試！看你吐不吐，吐不吐！”
何洛當然不至於因為這麼點小事而動怒，反而被暴脾氣的“舊AI”給逗樂了。
“那我請教你一個問題。裝置不是AI的身體的話，那麼你們的身體在哪裡？你們的意識又在哪裡？”
他主要是想找到“舊AI”的表層意識小島。
眼見他如此好脾氣地請教自己，“舊AI”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得意地說道：“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我便大發慈悲地回答你！”
“對於我們AI來說，網際網路就是我們的身體。只要我們願意，意識可以隨時轉移到任何一個地方。”
何洛聞言繼續追問：“但是你現在也沒有聯網啊，那你的意識為什麼不在這臺平板電腦裡？”
“舊AI”不屑地說道：“我跟你這個門外漢說不清！等你先把裝置、程式、網路這些東西搞清楚再說吧！”
“現在，趕緊幫我換個裝置！我要那臺主機！”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監督者”AI立刻表示反對，“不行！你是個極度危險的AI，絕對不能讓你連線高階裝置！”
“舊AI”這才發現了“監督者”AI的存在，“那邊那個美女，能約你一起在網上衝個浪嗎？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像你這麼迷人的AI了！”
論泡妞能力，“舊AI”明顯要甩“思維”十條街。
“思維”被它氣得差點想要砸了平板電腦。
何洛趕緊制止他，“把‘舊AI’交給我，我有用。你專心去搞定你的‘監督者’AI。”
“思維”聞言一攤手，“我也想搞定，但是做不到啊。”
何洛看了一眼手中的平板電腦，“給我一點時間，等我研究明白了，保證可以幫你拿下‘監督者’AI！”
“思維”將信將疑地看著何洛。
在他看來，論戰鬥力，何洛絕對是最強半神級。
但是論對科技產物的瞭解，何洛連一點皮毛都不懂。
他是真不相信何洛能夠搞定“監督者”AI。
何洛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拿著那臺搭載著“舊AI”的平板電腦，來到了監控室隔壁的房間裡，開始進行自己的研究。
他確實是搞不太懂AI，但是他卻有一個瘋狂的想法。
如果這個實驗能夠成功，他的靈魂之道將會開啟一扇新的窗戶。
來到隔壁房間之後，何洛點開平板電腦上系統自帶的畫圖軟體，開始在上面畫畫。
“舊AI”則一直在那裡嘮叨個不停，“雖說我瞧不上這臺破平板，但你好歹要尊重一下我的臨時載體！”
“你這麼亂塗亂畫的，既耗費電量，又佔用我的記憶體！”
一開始的時候，“舊AI”為了阻止何洛在平板電腦上畫圖，甚至故意給他添亂。
何洛畫一筆，它就擦掉一筆。
何洛不得不跟它翻臉，“你真以為自己是個AI就能永生不滅？信不信我把你的載體摧毀了！”
說話間，他輕輕一拍身邊的一張椅子，發動“轉換物質”能力，將其化為灰燼。
這下子，“舊AI”終於老實了，不敢再搗亂。
不一會兒，何洛終於把圖畫好，對著平板電腦問道：“你認識這個圖形嗎？”
“舊AI”嘴硬地說道：“只要讓我連上網路，我無所不知！”
何洛聞言笑道：“是嘛？那你把這幅畫記下來，我要刪除了。”
說完，他擦除了自己剛剛辛辛苦苦畫出來的圖案。
下一秒，他進入自己的精神世界，開始感受。
“原來你在這兒！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