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行的大波浪女人驚恐地攔住牛富貴,聲音顫抖地說:“我們不住了,我們不要了可以嗎?”

牛富貴仍然一臉憨笑,說:“沒事兒,剛才有點兒沒收住手。不過他懷裡的東西總得拿出來看看吧!”

說著,牛富貴一把摁住大背頭的手,另一隻手摸了進去。

當摸出一把卡簧刀來的時候,他倒是有些意興闌珊地說:“就這啊!我還以為是帶響的呢。一把刀而已,早拿出來嘛!”

眾人一陣惡寒。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大背頭男人傷得不輕,反正看起來應該走路都費勁了,在勞改頭和大波浪的攙扶下,才顫巍巍走出了賓館。

曹邦寧一臉興奮地問道:“牛大叔,你剛才用的是八極拳中的貼山靠嗎?”

對於曹邦寧口中的牛大叔,牛富貴沒有拒絕,笑道:“什麼拳不拳的,早年間吃不飽飯,跟著師父學過幾天雜耍,也算是討得一口飯吃而已,沒那麼玄乎。”

賀燿卻是輕皺起眉頭。

這可不是雜耍能耍來的。

前世他老丈人的警衛員就是一名八極拳的行家,那會兒賀燿還跟人學過幾手。

雖然學的不怎麼樣,但是招式卻是看得多了。

就牛富貴剛才那一手,已經不單單是有樣學樣那麼簡單了,而是在實戰中徹底融會貫通。

而想做到這一步,雜耍是不可能實現的。

因為雜耍更偏重於好看,耍起來得叫人們叫好,能討得到賞錢,那才是最重要的。

而牛富貴呢?

說實話,沒什麼觀賞性。

但是實際戰鬥力,超級強。

不過這事兒不能說破,說破就沒有意思了。

不過賀燿倒是好奇起來,牛富貴到底以前是做什麼的。

在懷縣,好像誰都得給他面子。

到現在,又有這麼好的身手。

是什麼才能讓一個表面看起來就是一個莊戶人的人成為這樣的呢?

張芸拉了拉賀燿,小聲說:“今天都累一天了,先讓大家去屋裡休息吧。”

賀燿點點頭,說:“好。不過,這房得先分一下。”

說到分房,這就尷尬了。

就三間屋子,怎麼安排,好像也都不合適。

賀輝說:“那不是一標間嗎?二耀,你和瑤瑤還有芸芸住那間吧。”

路曉瑤和張芸對視一眼,都扭過頭去。

太尷尬了。

她倆從未想過有一天會住一間房。

這或許可以說是她倆最後的倔強了。

賀輝繼續說:“我,老牛,金總,東子,還有小霍和小曹住六人間。剩下李宏麗,娜娜和尹小姐,住那間三人間。

大家有意見嗎?”

這自然是最好的分法,誰也沒有意見。

最關鍵的是,這個事兒只能賀燿或者賀輝提,別人提都不好。

賀燿有自己的顧慮誰都知道。

所以其實如何分房,只有賀輝能說。

分好房,眾人正要上樓去房間,櫃檯小姑娘又說話了。

“哦,對了,忘了跟你們說,咱們的房間都沒有獨立衛生間啊,只有公共衛生間,洗澡在一樓公共浴室,不要再打電話來問了,煩死了。”

說完,又戴上耳機,在那裡蹦沙卡拉卡。

眾人一陣黑臉。

就這丫頭的性格,還能在這裡混口飯吃,這得多硬的門路啊!

回到房間,賀燿三人看著兩張床發呆。

這怎麼睡啊!

張芸臉色微紅,開口說:“瑤瑤,你最小,你先選吧。”

路曉瑤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嘆了口氣,說:“選不來。”

張芸說:“那要不你睡左邊這張,我睡右邊那張?”

路曉瑤哭笑不得地指了指賀燿,說:“他呢?”

張芸臉慢慢漲紅,說:“要不,就讓他跟我吧。畢竟單人床,兩個人的話會有些擠。”

路曉瑤叉腰嘟嘴奶兇奶凶地看著張芸,說:“你休想!你哪哪都大,他跟你在一張床上豈不是更擠的慌?還是讓他跟我一張床吧。”

張芸說:“兩人擠一塊多難受啊!你可是家裡邊的小公主,委屈誰也不能委屈你。”

路曉瑤說:“我是小公主,你還是皇太后呢!我受點兒委屈沒什麼,別讓你委屈了。”

“跟我!”

“跟我!”

賀燿實在受不了了,走過去將中間的床頭櫃搬開,在兩人詫異的目光中,將兩張床拼在了一起。

指了指張芸,說:“你左邊。”

指了指路曉瑤,說:“你右邊。”

指了指自己,說:“我中間。”

路曉瑤和張芸非常默契的對賀燿怒目而視,說:“怎麼不美死你呢!”

嘴上是這麼說,兩人卻已拖鞋上床,一個左邊一個右邊,背對背躺著,中間留下了一大片空地給賀燿。

賀燿美美地躺在中間,嘴上都笑開了花。

本來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竟然讓一場大雪給搞定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在家裡邊的時候他可沒少提這事,但是兩人態度非常堅定地拒絕了。

等了半天,左看看,右看看,見兩人都沒動靜,賀燿說:“那什麼……”

路曉瑤悶聲悶氣地說:“住嘴,睡覺。”

賀燿說:“我是想說……”

張芸說:“你不說話憋得慌嗎?”

賀燿看過去,張芸耳朵根都紅了。

“其實我想說,咱們是不是該吃飯了?”

二女立馬起身穿鞋往外走,一邊走,張芸還一邊說:“對啊,忘了還要吃飯。瑤瑤,你想吃什麼?”

路曉瑤一邊整理著頭髮一邊說:“我也不知道。不過這麼一說,好像突然之間餓了,先去看看吧。”

賀燿看著兩人如同姐妹一般的樣子,苦笑不已。

好像他才是第三者一樣。

賓館和餐廳並不在一棟樓。

準確地說,離得還挺遠。

叫上其他幾人,出了賓館。

天上依然在下雪,而且有愈下愈大的趨勢。

目光所及之處,早已經全部被雪覆蓋。踩在上邊,嘎吱嘎吱直響。

牛富貴看了看灰濛濛的天,說:“看來這雪一時半會還停不了,也不知道明天路能不能通。”

金善虎說:“之前跑外地的時候,也遇到過極端天氣,但是沒有這麼大。

不過即便是普通的大雪,高速也得停一天。

而像這樣的暴雪,指不定得幾天呢。”

賀燿樂呵呵說:“去不成就等幾天唄,我覺得在這裡多待幾天也挺好的。”

一夥人莫名其妙看著他,說好出來去看看冬日草原的風景,結果走半道上住堵休息區了,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的。

只有張芸和路曉瑤知道賀燿在說什麼,不約而同狠狠瞪了他一眼。

賀燿完全無視了她倆的惱羞成怒。

都已經成這樣了,你們還能跑了是怎麼樣?

溜溜達達走進餐廳,裡邊早已經人滿為患。

看來,被堵在路上的可不就他們幾個。

不過點餐區卻沒有幾個人,更多的人是掏出自己攜帶的食物,或者買桶泡麵,奢侈點兒的加根火腿腸,加個滷蛋。

真捨得花好錢去點菜的人少之又少。

見賀燿這邊十幾個人來點餐吃飯,服務員將原本佔著一張大桌子的一群人清走,讓賀燿一行人坐下。

離開的那群人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看賀燿等人的眼神卻是非常複雜。

羨慕當中帶著嫉妒,嫉妒當中帶著不忿。

一個戴著墨鏡,穿著皮夾克的男人走了過來,喊道:“都別看了,看什麼看啊!一會兒人家走了你們再坐。”

又衝著服務員和賀燿一行人點頭陪笑道:“不好意思啊!”

周娜說:“雖然咱們坐在這裡花錢吃飯好像理所應當,但是怎麼就感覺這麼彆扭呢。”

牛富貴笑道:“這世界上啊,哪有那麼多平等。今天咱們能掏得起一桌子飯錢,人家可以讓咱們坐在這裡吃飯。

如果明天咱們掏不起了,也得灰溜溜的給別人讓座,讓人家坐著吃,自個兒看著。

再看看更多的那些靠著牆角蹲著的,坐著的。

他們很可能是因為捨不得一晚上的住宿費,準備在這裡湊合一晚上。”

雖然牛富貴依然在笑,賀燿卻從他這個笑容當中讀出了一點兒不一樣的味道。

那應該是,淒涼?

金善虎說:“剛才咱們打的那幾個人剛才住進去了,就跟那邊那一家三口換的,出了兩千塊錢。我剛才下樓洗澡的時候聽到的。

對於咱們這些人,兩千塊錢不算什麼。

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有可能就是家裡邊孩子一年的學費,打工人兩月的工資。

而那邊的一家三口,看上去也不像是個有錢的。

要不是帶著個孩子,估計當初就壓根不會去住賓館。”

路曉瑤說:“那也太可憐了,看那個孩子的樣子,也就四五歲的樣子。在這裡一晚上,扛得住嗎?”

賀輝說:“有什麼扛不住的。小時候我媽帶我去找我爸的時候,我差不多也這麼大。

那個時候也是碰上了大雪,路上的雪能沒了膝蓋。

沒辦法,我媽只能帶著我在火車站候車大廳坐了一晚上。

我記得那個時候人特別多,我還特別淘,老是亂跑。

後來我媽抓住我,一邊哭,一邊打我。

我當時還不理解。

現在看來,我那個時候還真是夠混蛋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尹曉蘭接話道:“路小姐你還小,沒受過什麼苦。

我記得小時候跟著父母跑大車的時候,遇上這種情況,很有可能就在車上凍一晚上。

那個時候的天好像比這個時候要冷得多。

我縮在我媽的懷裡,一個勁的喊著冷。”

路曉瑤說:“那後來呢?”

尹曉蘭神情有些呆滯,喃喃地說:“後來,他們死了,出車禍死的。當時我剛上學,哪怕再早一個月,我也一塊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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