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上課的賀燿突然感覺手機震動了下。

現在老師們基本上都知道賀燿帶手機,搞物件,等等。

校長都不管,他們管得著嗎?

管得不好,自個兒丟臉。管得好,你這不是啪啪打校長臉嗎?

所以大傢伙形成了一個默契,誰也懶得搭理賀燿。

當然,賀燿還是很實在的,最起碼調個靜音的尊重還是有的。

要不然上課的時候,電話突然想了,老師即便是想裝聾作啞,那也太假了吧?

掏出一看,是王東的簡訊。

王東:事情已經辦妥,1

辦妥是已經挑起矛盾,並且報警。

1是代表……

賀燿合上手機,若無其事,繼續聽課。

路曉瑤湊近說:“怎麼了?”

賀燿目不斜視盯著黑板,嘴裡小聲說:“沒事兒,解決了點兒小麻煩。”

縣醫院。

在醫院大門外就能夠聽到裡邊家屬哭天搶地的聲音。

很悲傷,很痛苦。

早晨梳洗打扮,好好出了門的孩子,等下午再見到的時候,卻已經不能呼吸了。

這事放誰身上誰能受得了?

李建宇臉黑的跟鍋底似得。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段時間,這又開始了。

來到醫院,看到一邊是王東的人,一邊是馬靖海的人,他的頭就更大了。

“怎麼回事兒?”

李建宇怒目而視,恨不得上去把這幫王八蛋一個個都踢死。

家屬見警察來了,瘋了一般跑了過來,一臉悽慘地指著吳宏偉等人,說:“警官,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把我兒子打死的,你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

說著就要抓吳宏偉受傷的胳膊。

吳宏偉趕緊跳開,說:“大嬸兒,你要幹嘛?誰打死你兒子了?我們不知道啊!我們只知道對面那幫兔崽子拿著四十米的大砍刀追了我們好幾條街,說是要砍死我們。

警官,你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竟然要砍死我們!多殘忍啊!”

這時,正好被派來看著李宏麗的郭小明帶著人走了過來,看見吳宏偉還打了個招呼。

“哎,宏偉,你也在啊!”

吳宏偉樂呵呵揮揮手,說:“小明啊!剛來沒一會兒。”

郭小明看了看,說:“這是怎麼了?”

吳宏偉無所謂地說:“做事啦!沒事兒,你們先回去吧,我們恐怕得等一會兒回去了。”

郭小明笑道:“那好,那我們先走了。”

扭回頭看著李宏麗,說:“李小姐,咱們走吧。老闆捎話來說,你今天不用去上班了,一會兒會有人上門給你維修東西的……”

郭小明說了什麼李宏麗根本就沒在聽。

看著哭天搶地的家屬,看著一臉嚴肅的李建宇,看著剛才還在說笑的吳宏偉和郭小明,再看看對面一幫蔫頭耷腦的小混混。

她好像又認識到了賀燿的另一面。

這個男人,到底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東西?

而她自認為所熟知的王東那一夥人,又真的如她想象的那麼簡單呢?

已經死人了,他們是如何做到那麼雲淡風輕的。

她不知道。

突然之間,她感到一陣噁心,慌忙之間,衝向廁所。

趴在洗手池上,胃就像是被一隻大手在無情蹂躪一般,彷彿要把裡邊一切東西都擠出來才會罷休。

“李小姐,你沒事兒吧?”

門外傳來了郭小明的聲音。

李宏麗來不及漱口,衝著外面虛弱地喊道:“我沒事。應該是昨天被打,傷到了胃。”

郭小明喊道:“那要不要再聯絡醫生檢查一下?”

李宏麗喊道:“我沒事,昨天都已經檢查過了。”

……

課間操時間,賀燿沒有下去跑操,反而獨自一人上了天台,靠在牆上,望著天上感覺並不怎麼溫暖的太陽,點上一根菸,在那裡發呆。

他佩服牛富貴的為人,在傷及不到自己的情況下,也願意以一種慈悲的心態面對世人。

但是一旦發現有人要傷害他身邊的人,他就不能保持那種心態了。

所以,他不後悔今天做的一切。

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仍然會這麼做。

但是一想到有一個鮮活的生命,因為他的一個命令而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心裡邊還是會有包袱。

或許這個人罪有應得,或許他只是一個第一天出來混的倒黴蛋,其實並不重要。

將煙豎在牆角,看著那徐徐上升的青煙,賀燿呢喃道:“下輩子好好做人,別出來混社會了,能有什麼好下場?”

“咯吱”

天台門被推開,賀燿望了過去,發現是張芸。

賀燿笑道:“你怎麼上來了?”

張芸說:“見你沒有上操,又沒在班裡,想來應該就上這裡來了。”

賀燿眉頭一挑,說:“怎麼?這麼一會兒沒見,就想我了?”

走過去,將張芸抱在懷裡。

不知道為什麼,賀燿開心的時候,更喜歡抱路曉瑤。

而他心情不好的時候,總喜歡抱張芸。

張芸沒有阻攔,反而回過身來也將賀燿抱住,微閉著眼睛,額頭蹭著賀燿的臉頰,說:“怎麼了?又心情不好了嗎?”

賀燿輕笑道:“什麼也瞞不住你。”

張芸說:“能說說嗎?”

賀燿說:“做了一些我不想做的事兒,心裡感覺有點兒不得勁吧。”

張芸說:“為什麼做不想做的事情呢?”

賀燿說:“逼不得已。我如果不做,別人或許就會做讓我後悔終生的事。”

張芸說:“你確定他們會那麼做嗎?”

賀燿說:“遲早的事兒吧。”

張芸說:“那你還有什麼好不舒服的呢?”

賀燿笑道:“怎麼說呢?就跟牛富貴不吃自己養的牲畜一樣。理智告訴我們,那些牲畜天生下來就是給我們提供肉食品的。

但是真正到動刀子的那一刻,往往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張芸說:“那隻能說,牛富貴沒有把他養的那些牲畜僅僅當成是一盤菜,或許是他的親人,或許是他的朋友,或許是他的孩子。

牛富貴自己給那些牲畜賦予了別的情感,所以才會走不出去那一步。

而放到你這裡也一樣。”

賀燿說:“我有種感覺,這就好像是一個潘多拉魔盒,一旦被開啟之後,對於生命的敬畏便一去不復返了。”

張芸說:“那倒是不至於。比如說人在餓急了的時候,沒有什麼是吃不下去的。

我相信如果牛富貴餓急了,他養的那些牲畜都會進入到他的肚子裡。

你也一樣。人和動物一樣,都有應急避險的本能。”

賀燿說:“人和動物的區別就在於,動物只按本能做事,而人卻有善惡之念。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能因為是本能,就拋開善惡不談。

幸運的是,我覺得我做的這件事是善的。

就算是惡的,我也欣然接受。

為了所愛之人為惡,即便要下十八層地獄,又有何妨?”

看著賀燿那認真的眼神,張芸問道:“這件事和我有關係?”

賀燿笑道:“沒有,怎麼會呢。但是如果你遇見了這種事,我也願意為你做同樣的事。”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夜豔

騎著恐龍看日落

白嫖能返現,就問你怕不怕

浪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