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面對吳天凱的陰陽怪氣,鄧名璋非但沒有動氣,反而哈哈大笑。

“小吳總,你說話真有意思。

我又不是什麼名人,來京城一來為了遊玩,結交朋友,二來為了做點兒小生意。

就這麼點兒事兒,不至於昭告天下吧?”

吳天凱一咬後槽牙,MD,他竟然沒法反駁。

“哈哈,小吳總別動氣,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來來來,先坐,有什麼事咱們坐下再說。

諸位,不好意思啊,小吳總是我邀請來的,年輕人嘛,大家不要見怪。

誰還沒有年輕過呢!

來來來,大家繼續!”

說著,已經拉著吳天凱向著座位走去。

吳天凱也就半推半就跟了過去。

他倒是要看看,這鄧名璋的葫蘆裡邊到底賣的什麼神通大力丸!

見吳天凱坐過來,原本滿滿一桌子人一個個都找了個藉口,上廁所的上廁所,起身敬酒的跑去敬酒。

瞬間,桌子上就只剩下了吳天凱和鄧名璋。

吳天凱目光炯炯地看著鄧名璋,說:“鄧總,有什麼話直接說吧,你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鄧名璋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吳天凱,說:“吳總,是你跑過來找我的。

我剛才之所以那麼說,是怕你尷尬,故意給你找個臺階下的。

應該是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才對吧?”

吳天凱腦子一熱,就要拍案而起。

不過就在這時,他突然想到了賀燿的一句話。

“永遠不要讓別人牽著你的鼻子走。

辦事最重要的是什麼?

節奏!”

而現在,他吳天凱很明顯已經掉入了鄧名璋的節奏當中。

人家讓他生氣,他就要生氣,人家讓他開心,他就要開心。

這還談個毛線啊!

想到這裡,本來拍向桌子的手,拐了個彎兒,拿起酒瓶,給鄧名璋和他自個兒分別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笑道:“我好歹也算是比鄧總早來京城幾天,這杯酒,就算是儘儘地主之誼。

鄧總,來吧,先喝一杯!”

鄧名璋詫異地看了吳天凱一眼,拿起酒杯,碰了一下,似有深意地看著吳天凱,說:“小吳總客氣了。

應該是我敬您才對。

幹了!”

一仰脖,二兩半的酒下肚,臉不紅氣不喘。

要說其他事情吳天凱不見得行。

但是要論喝酒,他還真沒怕過誰。

同樣一仰脖,杯中酒見底。

“小吳總,好酒量!

果然,能夠跟在小賀總身邊闖出一番基業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

吳天凱笑道:“能喝酒算不上什麼本事。

倒是像鄧總這樣,能夠默不作聲在京城攪動風雲,那才叫本事。”

鄧名璋夾了一口菜,說:“小吳總,咱就實話實說吧。

我一個外來戶,對於京城本地,算不上了解。

相信你們跟我一樣。

來這裡吃口肉,喝杯酒,沒有問題。

但是真想從這鍋肉粥裡邊分一碗走,那可不容易。

而且,透過我的瞭解,你們的行事風格向來囂張,千億資產的偉川國際,你們說敲掉就給敲掉了。

這樣行事,難免引人不滿。

再者,錢這種東西,大傢伙讓你掙,你才能夠掙得上。

不讓你掙,就不要強求。

要不然的話,恐怕對誰都不好。

說到底,我也就是受人之託,傳了幾句話而已。

所以,我只能說,你找錯人了。”

吳天凱沉聲道:“那按照鄧總的說法,我們是得罪錯人了?”

鄧名璋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繼續夾菜吃菜。

吳天凱說:“那你能告訴我,我們到底得罪誰了嗎?

好歹也要讓我們明白,到底是怎麼死的,死在誰手裡邊吧?”

鄧名璋喝了口酒,淡淡地說:“小吳總,你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我不像你們,你們好歹有不俗的背景,我沒有。

你們任何一位大佬出來都能夠決定我的生死。

所以,不好意思,我還想多活幾年。

再者說了,即便你們知道又能怎麼樣?

現在你們的主心骨賀燿都要撐不住了,就憑你們剩下的幾個?

算了吧。

咱們無冤無仇,我也算是間接害了你們。

作為補償,送你們一句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吳天凱臉上的驚恐之色一閃而逝,咬著牙問道:“誰跟你說我大哥要不行了?

放你孃的屁!

我不妨告訴你,我大哥只是受了點兒小傷,不日就會出院。

到時候,誰對我們下的黑手,我們絕對會加倍奉還!

倒是你,鄧總,聽我一句勸,趕緊離開京城。

要不然,到時候,小心殃及你這條池魚!”

“哈哈哈!”

鄧名璋標誌性的爽朗笑聲響起。

這次笑得格外持久,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好半晌之後才平靜下來,擦了擦流出來的眼淚,說道:“小吳總,你是真會說笑話啊!

這倒是讓我分不清,你到底是故意這麼說的,還是你本來就這麼天真。

不過呢,作為一個傳話的,我還是要盡到自己的職責。

有人讓我給你帶句話,說是非常看好你。

如果你不願意離開京城的話,也可以。

只要把你在京城的產業一半的股權交出來,就可以保你平安富貴。

當然,產業怎麼經營,那是你的事兒,我們可不會像賀燿那樣,什麼事情都對你指指點點。

你本來是很有能力的,不是嗎?

整天窩在賀燿的羽翼下,成就他,自己的光芒完全展露不出來,這樣的日子,真的是你想過的嗎?”

吳天凱轉動著酒杯,譏諷地看著鄧名璋,說:“鄧總,你這話說得,前後矛盾啊!

前邊還說讓我離開京城,後邊又說讓我交出一半股權就可以保我平安。

到底哪句話才是真的啊?

而且,你之前一直演出一副刻板的模樣,和你今天表現出來的可不盡相同啊!

那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鄧名璋說:“佛有千面,過去佛,現實佛,未來佛,你可以把他們看成是一個人,也可以把他們看成是無數人。

小吳總,沒事兒研究研究佛法,對你的心性會有很大提高的。”

吳天凱起身,鄙夷地看著鄧名璋,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這幫人跟我大哥一樣,通道,不信佛。

我們沒有化緣的習慣。

至於你,雖然我們不信佛,但是就你這樣的還自比佛?

鄧總,聽我一句勸,背後搞點兒小手段或許你在行,但是你現在已經跳出來了,再想搞事情,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你不是帶話的嗎?

回頭幫我給你們後邊的那幫人也帶句話。

想打,那就打,打到一方服為止。

就靠這點兒小手段就想把我們嚇退?

呵呵。”

說著,湊近鄧名璋,小聲說:“我還真不怕告訴你實話,我大哥真沒事兒。

所以,都把脖子洗乾淨了,等待著報復吧!”

說完,起身,乾淨利落穿上風衣,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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