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正好是7月28號,農曆六月十五。

月兒正圓。

帶著青草香味的晚風將一天的煩悶全部吹散。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架起幾叢篝火。

篝火燒得正旺。

靦腆一些的在一旁或坐著,或伺候著烤羊。

而活潑一些的,已經開始圍著篝火,載歌載舞。

有時候,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一堆火,幾個人,扯著嗓子吼幾聲,扭腰擺胯來幾下,歡聲笑語也就隨之而來了。

正因為簡單,所以歷史悠久,綿延留長。

跳的累了,唱的乏了,坐下來喝口酒,吃口肉,欣賞一下月色。

何其樂哉!

賀燿幹剛坐下,張父就隨之坐了下來,自個兒吸溜了一口羊尾巴油,給賀燿切了一塊肥瘦相間的羊頸肉。

配上一些辣子和各種調料,再佐以一些冷盤,確實香得很。

看賀燿吃得香,張父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一邊嘎著羊肉,一邊說:“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這問的賀燿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本來賀燿以為張父會問,會先和誰結婚。

見賀燿有些發愣,張父笑道:“既然我們已經同意你們三個在一起了,那自然不會再多橫加干涉。

但是,你也知道,芸芸已經不小了,馬上就要三十歲了。

三十歲啊,不管是在你們那兒還是我們這兒,都算得上是老姑娘了吧?

你和小瑤瑤拖得起,她可拖不起啊!

我也知道,你的歲數還小,現在談這個好像為時過早。

但是誰讓你招惹了她呢?

直到現在,你還一直把她帶在身邊,就能夠看出來,你是一個負責任的後生。

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邊犯糊塗吧?

如果要是為難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

賀燿沉思了片刻。

這件事情他確實考慮過。

他肯定是要讓路曉瑤先生孩子的,如果能生出個男孩兒來,那更好,順理成章就會成為賀燿的繼承人,以後也不會因為誰是長誰是嫡產生爭執。

但是如果生不出男孩兒來,那就沒有辦法了。

畢竟生個孩子那是一件曠日持久的事情。

你一直生不出男孩兒來,也總不能攔著別人一直不讓生吧!

尤其是張芸。

她現在已經27了,再拖上幾年,真成大齡產婦的話,那就真麻煩了。

又遭罪,危險性又大。

至少賀燿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更不要說,讓人家跟了他一遭,連個孩子都沒有的事情了。

表面上看張父在一心一意地切著羊肉。

實際上,耳朵一直支稜著,等待著賀燿的回答。

賀燿到底沒讓他失望,沉吟了一會兒便說:“叔,這件事我肯定會給您一個答覆的,不過不是現在。

別的我不敢保證,不過如果我身體沒問題的話,肯定會讓芸芸在三十歲之前給您生一個外孫的。”

本來以為張父聽完這話應該能寬點兒心,卻不曾想,廳外之後,張父就皺起了眉頭。

“你的身體有問題?有什麼問題?檢查過沒有啊?要不要再去檢查檢查?還有沒有的治啊!

我早就應該提醒你們的,年輕人,一定要節制的,就不能沒完沒了的,哎!”

本來想裝聽不見的張芸實在忍受不了了。

這都說的什麼啊!

趕緊跑過來說:“阿爸,你說什麼呢?你是不是喝多了?喝多就趕緊去休息吧!”

嘴上還在問,手上卻已經拉著張父向屋裡邊走去。

“哎哎哎,你這孩子,拉我做什麼?你放開我,我沒喝多!哎,阿爸這不是也是為你好嘛!”

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模糊不清,再也聽不見。

路曉瑤坐在賀燿身邊,望著已經走進屋子的父女二人,說:“要是實在不行的話,你就先和她生一個,我沒關係的。

畢竟,她都已經那麼大歲數了。

人家張叔叔說的也有道理。”

賀燿笑道:“小瑤瑤,咱倆認識時間可不短了啊,你覺得我是個耳根子軟的人嗎?”

路曉瑤吐吐小舌頭,眼珠子轉過來轉過去,就是不敢和賀燿對視。

賀燿說:“所以,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有些東西可以改變,但是有些東西,該堅持的一定是要堅持的。

規矩嘛,從立下來那一刻就是要遵守的。

要不然費勁吧啦立那玩意兒幹嘛?”

路曉瑤嘟著嘴說:“你這人真討厭,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困了,睡覺去了。”

說著,起身向著屋裡走去。

賀燿回過身子看著眼前的篝火,無力地嘆了口氣。

這欠下的債啊,遲早都得還。

本著不厚此薄彼的中心思想,在張芸家也待了四天。

期間,幾人還跟著張父出去體驗了一把放羊的生活。

賀燿小時候家裡邊也養過羊,不過規模和人家這沒法比。

鼎盛的時候他家才二十幾只羊。

而人家這,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

漫山遍野。

他們都騎著馬,只有張父騎著摩托車。

用人家的話說,馬硌屁股。

看著羊群在頭羊的帶領下四處亂竄,又被張父或者牧羊犬給堵了回來,賀燿突然發現,他挺喜歡這種生活的。

不是說那種特別俗,特別矯情的,說什麼遠離城市的喧囂,投入田野的懷抱。

而只是單純覺得,每天看著一群羊跑來跑去,內心是放空的,自由的,很舒坦。

不過暫時的舒爽是不會長久的,就如同張父一個老牧羊人會放棄騎馬而選擇騎摩托一樣。

當飛機帶著巨大的轟鳴聲一飛沖天的時候,賀燿一行人又要開啟另外一段生活。

相比起草原上牧羊,好像這次的生活更符合大眾的審美。

崖州,大別野,游泳池,大太陽,不遠處的沙灘美女,風味燒烤,特色椰子美食,再加上一點兒海風,簡直完美。

唯一一點兒煞風景的就是吳天凱這貨。

一直在賀燿耳邊唸叨,相比於崖州,馬爾地夫的景色更好,環境也更好,人也更好。

不吹不黑的說,崖州的名聲確實不咋地。

這事兒怪不得別人,只能怪他們自個兒。

前幾年,賀燿身為村官的大姨夫和一幫村幹部來這邊學習,見識過什麼叫強買強賣,什麼叫別比人多,在這裡我絕對比你人多。

商販其實就是當地的普通老百姓。

也並非所有人都不知道涸澤而漁的道理。

支撐他們這麼做的原因無非就幾點。

第一,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第二,反正是旅遊的地方,遊客這次來了,這輩子還指不定來不來,能坑一個是一個,反正總會有傻子來。

第三,才是最主要的。人人都想,名聲差不是我一個人造成的,我不坑人,也有別人坑。反正最後名聲都是壞,那為什麼我不撈一把,非要當那個傻好人呢?

愈演愈烈。

到最後,一片糜爛,就和後邊的雪鄉一個德行。

崖州應該慶幸,在網際網路還沒有那麼發達的時候,已經徹底扭轉了這種局面。

要不然的話,等名聲徹底臭了,再想挽回,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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