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兵作為縣裡新百貨大樓專案的安保隊長,此刻內心慌得一批。

他原本只是青光地產的一名小小的保安,去年年末,因為阻攔前來鬧事的李宏麗父親還有武青青那便宜小姨馬廣美有功,在年會過後,被提拔為了一名小隊長。

而在今年年初新百貨大樓專案動工之後,又被調來這邊當了一個保安隊長。

去年的小蔣,今年的蔣隊長,不可同日而語。

也因為有了這層身份,他在縣裡邊的地位蹭蹭往上漲。

從原來狐朋狗友當中經常結賬的,變成了現在能坐上主座的。

家裡邊的人更是因為他光賣工地上的廢品就得了一千塊的事情,對他另眼相看。

尤其是在介紹了兩個親戚進工地當保安,給另外一個朋友攬了一點兒小活之後,風頭更是一時無兩。

成功,好像僅僅只是因為一個正確的選擇,也沒什麼難的。

突然之間,他也覺得,自個兒好像是個人物了。

但是今天,在座的哪一位都是抬抬腳就能將他踩死的人物。

尤其是坐在正中間那位,傳說當中的公司董事長,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

他真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會有這樣的待遇。

只不過不是因為好事兒,而是因為工地上今天發生的糟心事。

李宏麗既然已經去醫院解決那邊的事情了,不管是好是壞,眾人也有功夫來詢問這位小保安隊長了。

畢竟算是賀輝的人,他當先開口說道:“小蔣,工地上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不過態度可談不上好,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說話的時候貌似都要衝上去咬蔣兵一口。

蔣兵腿一哆嗦,差點兒就跪了下來。

賀燿見此,笑道:“蔣兵兄弟是吧?宇華,給他搬把椅子。

不管是什麼事情,總是要坐下來慢慢說吧。”

說著,又遞過去一杯茶,說:“來,喝杯茶,潤潤嗓子,慢慢說。”

蔣兵坐下,輕抿了兩口茶,看著對面依然笑眯眯的賀燿,終於鼓起勇氣,說:“董事長,各位領導,這件事確實是我疏忽了。”

賀輝一聽這話就炸了,剛要起身,卻被賀燿攔了下來。

只聽賀燿說:“不管這件事有沒有你的錯,有千日行盜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只要你能把這件事給說清楚了,就沒你什麼事兒。

如果要是後邊能把幕後黑手給找出來的話,那你不但沒有過錯,而且還有功。”

聽了賀燿的話,蔣兵徹底不緊張了,甚至有點兒激動。

他看到了立功的機會!

“董事長,是這樣的。

新百貨大樓的專案本身沒有多少油水。

總經理為了給大夥謀點兒福利,就讓我們保安隊兼職處理工地上的包裝垃圾什麼的,多多少少也能弄包煙錢。

對於這件事,其實同事們的積極性並不是很高,畢竟沒多少東西,滿工地轉悠地撿垃圾,也挺跌份的,所以……”

賀輝聽不下去了,這是打誰的臉呢?

眉頭一皺,說:“誰讓你說這個了?說重點!”

賀燿卻說:“哎,大哥,好好聽著。蔣兵,你繼續說。”

蔣兵歉意地衝賀輝點點頭,繼續說:“後來,有的同事就把人家挺好的鋼筋給裁斷,當成鋼筋頭子去賣廢品。

這件事情我抓住過幾回,也做了相應的處罰,情況雖然有所好轉,但是並沒有得到根治。

為此,我也加強了巡視。

大概一週以前吧,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我例行巡視工地,遠遠的就看到工地上有個黑影,好像正在那裡搗鼓什麼。

我以為又是偷鋸鋼筋的同事,呵斥了一聲,就追了上去。

結果那道黑影幾個閃身就消失不見。

再看到時,他已經來到了鐵皮圍欄下,只一瞬間,就翻了過去。

當時我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我們保安隊不可能有身手這麼好的人啊!

不過我還是覺得有可能有人故意藏拙。

於是乎,把搜尋範圍還是放在了保安隊裡邊。

後來去那個黑影之前所在的地方,發現那是一堆腳手架,有一個腳手架上還有被鋼鋸剌過的痕跡。

那是腳手架啊!那可不是鋼筋!這是要出問題的!

回去我就罵了手底下那幫人一頓。

但是查了一番,人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之前也出現過這種事情,都在替同事打掩護,我沒有確鑿的證據,也只能不了了之。

不過從那之後,我就把巡視隊伍從兩人擴充套件到了三個人。

接著幾天,都沒有出事。

三天前吧,那天不是我值班。

結果第二天早上來的時候,手底下的人就跟我,工地上又出現了黑影,這次又是把腳手架給鋸了。

這次足足鋸了有十根,才被人發現!

那天晚上值班的人總共有五個。

三個出去巡視,兩個在屋裡睡覺。

另外包括我,還有五個人。

那天晚上因為剛發了工資,我們五個都出去喝酒了,當時都在一塊兒,根本就沒有作案的時間。

我當時想著,應該是有賊進工地了。

但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怎麼每根腳手架都只鋸一半,卻不鋸下來帶走,或者直接把腳手架給偷走呢?

我也知道腳手架涉及到安全問題,所以也不敢輕易上報。

因為報上去,不管是不是我們保安隊的人幹得,我們保安隊都逃脫不了干係,到時候肯定會換人。

所以我就暫時壓下來,準備把人抓住了,再上報。結果……”

“你奶奶的!”

賀輝聽完,直接就炸了,紅著眼起身,一腳將蔣兵連人帶椅子踹翻在地。

“就因為你一個不上報,三條人命啊!三條人命就這麼沒了!”

王東和霍宇華趕緊上前,將賀輝拉開。

金善虎將蔣兵扶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

賀燿壓壓手,示意蔣兵坐下,衝著賀輝說:“大哥,你冷靜點。

這件事雖然蔣兵有錯,但是卻也是人之常情。”

又扭頭對蔣兵說:“我聽我大哥說,今天你想對他說來著。

之前不是想好要自己抓嗎?

怎麼現在又要上報了?”

蔣兵捂著發悶的胸口,緩了一會兒才說:“董事長,因為這件事兒,其實我也考慮了很久。

昨天晚上,我們保安隊十個人都沒有休息,兩人一組,分散蹲在工地各處,就等著這賊現身。

結果到了凌晨的時候,那賊果然又進來了。

這次他剛剛翻過鐵皮柵欄,就被我鎖定了身影。

等他往裡走了一段,我便招呼同事們前去抓捕。

結果,我們十個人,硬生生不是人家一個人的對手,還被他打傷了兩個,讓人家成功給逃了。

因為有兩人受傷,也沒見那人影搞破壞,所以對方逃走之後,我們就扶兩個受傷的同事回值班室了。

結果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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