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口市,東都夜總會。
場子裡邊人頭攢動,火爆異常。
軒轅懷珍靠在欄杆上,望著神鬼亂舞的舞池,若有所思。
佘文子走過來戳了戳她,說:“哎,怎麼了這是?自從來東口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
有心事啊?
還是少女懷春,又想哪個野男人了?
嘻嘻!”
說完,連忙跑開。
可是今天,軒轅懷珍沒有像平時一樣和她打鬧,只是簡單看了她一眼,便又目光空洞地看著舞池。
“喂,你到底怎麼了?”
佘文子走過來,小聲問道。
軒轅懷珍嘆了口氣,轉過頭來看著佘文子,說:“蚊子,你說咱們這麼做真的對嗎?”
佘文子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軒轅懷珍,說:“不是,我親愛的珍珠奶茶女士?您這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麼說出這種胡話來了?”
軒轅懷珍說:“這賀燿我調查過,是近兩年才崛起的,可以說是白手起家,一步一步做到這麼大,確實不容易。
咱們如果強行干涉的話,很有可能讓這個本來可以冉冉升起的新星就這麼隕落了。”
佘文子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目光掃視著四周,說:“懷珍,你喝多了,早點兒回酒店休息吧。”
軒轅懷珍有些不死心地拉著佘文子說:“難道不是嗎?”
佘文子扒拉開軒轅懷珍的手,臉色嚴肅地說:“軒轅懷珍,難道你不明白?
正因為他是近兩年崛起的,正因為他沒有什麼背景後臺,正因為他竄的這麼快,所以,他在別人眼中就是一頭豬你明白嗎?
一頭白白淨淨,洗乾淨了脖子等待著被殺的豬!
難道殺豬之前我還要去問一問豬怕不怕疼?
懷珍,這也不是你第一次出來辦這種事兒了,不應該會有這麼天真的想法啊!
千百年來不都是這麼過來的?
有誰會在乎豬的感受?
怎麼?現在就不一樣了?
聽話的話,或許還能給他留一口湯喝。
要是實在不識趣的話……
這年頭,能吃肉的人不多,但是想喝湯的人可不少。
差了他賀燿,棚戶區改造難道還不搞了?”
軒轅懷珍搖搖頭說:“不是棚戶區改造。
你到現在怎麼還不理解?
雲中市的古城恢復機會你聽說了嗎?
其中就有賀燿的影子。
人家是想要建設一座有文化有底蘊有深度有厚度能叫得上名能誇的出口的新城。
而不是把原來的老破小房子一推,重新蓋起一四不像的居民樓!”
佘文子拔高了音調喊道:“軒轅懷珍,我看你是真得昏了頭了!
那種居民樓是你會去住還是我會去住?
你又不去你關心這個東西幹嘛?
還長篇大論什麼叫得上名,什麼什麼……
呸!
可笑不可笑?
雲中市的那個專案我聽說了。
你知道那個新上任的頂了多大的壓力?
你知道想要實現構想中的那些東西得花多少錢?
財政支撐得起嗎?
而且即便建起來了,到底是怎麼個結果,誰能說得準?
一定能拉動經濟帶動旅遊?
不一定吧?
到時候要是一點兒效果都沒有,你看看這種東西能跟誰交了差!
還有,那改善型住房怎麼就讓你說得那麼一文不值?
那新的居民樓建起來再怎麼四不像,也比原來的老破小強吧!
難道說給老百姓改善居住條件還改善錯了不成?”
軒轅懷珍還想說什麼,剛張開嘴,那邊司馬鬥光就走了過來,說:“你倆別亂跑了,那邊打起來了,別再傷著你倆。”
佘文子一聽打架,興奮地說:“哪兒呢哪兒呢?
走走走,快帶我去啊!”
司馬鬥光一把拉住佘文子,眼神凌厲地看著她,說:“八成是賀燿派來的,別瞎折騰。”
佘文子一臉不屑地說:“怎麼?他還敢動老孃一根毫毛不成?
嚇不死他!”
司馬鬥光說:“你可別。
誰能保證碰不見瘋子?
而且賀燿這小子能在短短几年時間混起來,絕對不是善茬。
即便他理智,他知道輕重緩急,但是你就能夠保證來的這幫人裡邊就沒有個腦子不好使的?
你以為誰都知道你是誰誰誰家的大小姐啊!
得,你也別說了,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老老實實去包廂裡邊待著,解決完了再出來玩兒啊!
乖!
懷珍,快,帶著蚊子,趕緊進包廂去吧!”
包廂門口。
兩幫人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就這麼站在走廊裡邊對峙著。
地上各種瓶子碎了一地。
這要是有哪個倒黴的是穿著拖鞋過來,那保準能扎個滿臉桃花開。
一邊的一個穿著皮夾克的男人喊道:“怎麼?撞人還打人是吧?
聽你們口音,不像是東口的吧?
都不是本地人還敢這麼囂張?
是不是不想活了!”
對面一身西服的大漢眉頭緊皺,任憑對方如何挑釁,就是不多說一句話。
皮夾克一把推在西裝男的身上,咧嘴挑眉挑釁道:“怎麼?現在知道理虧了?
不敢說話了?
早幹嘛去了?
你看看把我兄弟給打的。
腦袋上都開瓢了!
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
西裝男氣息有些不穩了。
鬆了鬆領帶,抬手示意身後的人不要動手,說:“你想怎麼辦?”
夾克男撇撇嘴說:“怎麼?當然是乾死你!”
說著,手一抬,西裝男本能就要還手,不過最終還是剋制住了。
夾克男眼看西裝男的胳膊肘都動了,這都忍住了,笑笑,抬起來的手輕輕落在西裝男的臉上,微笑著說:“你要感謝這是個法治社會,要不然的話,十個你現在都得完蛋!”
就這個動作,引得夾克男一群人哈哈大笑。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西裝男喘氣都喘不勻了。
正在這時,司馬鬥光帶著兩個女孩兒走了過來,看了一眼,說:“都這麼半天了,還沒解決完?
快點兒的,別打擾了我們喝酒的雅興!”
說著,已經帶著兩個女孩兒走進了包廂。
西裝男嘴角一勾,拳頭捏緊,蔑視地看著夾克男,說:“你要是為你剛才的無知付出代價!”
言未畢,一個帶著虛影的拳頭已經砸向了夾克男。
本來以為必中的一擊卻在西裝男難以置信的眼神當中,被夾克男一隻手輕鬆接住。
接近著,根本就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小腹處已經傳來劇痛。
艱難低頭下望,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的膝蓋已經狠狠撞在了他的肚子上。
夾克男嘴裡邊唸叨著:“就這水平,也不行啊!我還以為多厲害呢!”
幾句話的功夫,手上已經解決了數個西裝大漢。
身後的那幫人也動了。
本來以為是綿羊,但是真動起手來,一個個如同豺狼虎豹。
八九個西裝大漢,僅僅眨眼的功夫,就被他們全部撂倒。
夾克男扭了扭脖子,正要推開包房的門,卻感覺腳脖子被抓住。
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個領頭的西裝男。
“倒也算是條漢子。”
說著,腳一抬,一腳踢在西裝男身上。
西裝男整個身子被踢了起來,狠狠砸在牆上,伴隨著牆上的一幅畫,一起掉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