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緩緩消失在街角的車尾燈,吳天凱咂吧咂吧嘴,說:“這不會真出點兒什麼事兒吧!

要是真發生點兒什麼,上邊那兩位能把我殺了。

不是,你剛才為什麼非要讓我下車啊!

好在有咱倆在的時候,那娘們不會太過分。”

丁海琴說:“你放心吧,不會的。”

吳天凱一副要憋出內傷的樣子說:“不是,你怎麼和路曉瑤一樣自信啊!

我就奇怪了,你們女人怎麼有時候都是那麼難以讓人理解。

你要知道,老賀那是一個不管做什麼事兒都叫真的人。

如果真和司徒薇發生點兒什麼,他是一定會負責的。

到時候,我就要管那娘們叫嫂子了。

管她叫嫂子?

我呸!

還不如殺了我!”

丁海琴說:“如果賀總這麼容易就能夠讓別的女人爬上他的床,那估計你現在就有一火車皮的嫂子了。

男人,我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怎麼說呢?

他看司徒薇的眼中沒有光。

你能理解嗎?”

吳天凱想了想,恍然道:“讓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那樣啊!”

車上。

車子穿行在車水馬龍的馬路上。

不得不說,京城的馬路修的是真不咋地。

那叫個堵啊!

還不是一般的堵。

基本每個紅綠燈都得等兩個才能過去。

前一世來京城的時候還真不覺得有這麼堵。

或許是因為公交車開的比較猛吧。

“你不說一些什麼嗎?”

正在賀燿出神的時候,突然聽到司徒薇的輕聲呢喃。

賀燿笑笑說:“哦,這路挺堵的啊!”

聽到這話,司徒薇笑了。

“相處了這麼多天,沒覺得你是直男啊!怎麼現在就咱倆在一塊兒的時候,你就這麼說話啊!”

賀燿笑笑,沒有說話。

車子裡再次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司徒薇的臉上終於掛不住了笑容。

目光看向窗外,說:“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賀燿一隻手拄著腮幫子,一手開著車,漫不經心地說:“討厭?沒有吧?

我有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司徒薇猛然轉過頭看著賀燿。

都被他給氣笑了。

“你可以說的再直接點兒嗎?”

賀燿摸摸鼻子,笑笑,又沉默了。

司徒薇望著車窗外閃爍不停的霓虹。

一個一個路口穿過,一輛車一輛車超過。

離家越來越近。

而司徒薇卻覺得,她離她的心越來越遠了。

拐過最後一個彎。

前邊就是她租住的小區了。

“我真的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嗎?”

賀燿笑道:“其實我也一直很好奇一點,你好歹也算是一個富家女,怎麼就非要讓自己……”

司徒薇愣了愣,說:“你怎麼知道?吳天凱都不知道!你調查我了?”

賀燿說:“沒有。我還沒有無聊到調查我遇到的每一個人。

不過有些東西,只要長著眼,就能看出來的,並不是一定要拿到紙上,寫出來才可以作數的。”

司徒薇說:“你就那麼相信你的直覺?”

賀燿攤攤手,說:“不應該嗎?難道它不準嗎?”

司徒薇說:“好吧,你的直覺很準。不過我覺得我現在的生活很好。

我爸媽雖然很有錢,但是那和我沒有什麼關係。

我覺得花自己掙來的錢更舒服,不用有什麼約束,更自由。

難道這樣不好嗎?”

賀燿點點頭,說:“挺好,沒什麼不好的。

自力更生,自食其力嘛。

是因為小時候的那件事兒吧?”

司徒薇微微張開嘴,驚訝地看著賀燿。

賀燿說:“其實沒什麼好驚訝的。很容易就能夠想得到的。”

司徒薇說:“我是不是在你面前就如同一張白紙?”

賀燿說:“你應該自信一點。”

司徒薇內心稍微舒坦了一點兒。

不過卻聽賀燿說:“把如同給去了。”

司徒薇臉色陡然轉黑。

突然,輕蔑一笑。

“我以為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現在看來,也沒有什麼不一樣。”

賀燿笑笑,說:“本來嘛,都是男人,有什麼不一樣的。

在生理結構上,大差不差。

要是差太多的話,那我豈不是成外星人了?

不過,人最根本的差距,永遠不會在外貌,性格,身高,體型,而是在這兒。”

說著,指了指腦袋。

司徒薇嗤笑一聲,說:“你是說你很有思想?”

賀燿搖搖頭說:“思想?算也不算吧。

我想說的是,思維方式的不同。

就拿咱倆來說,如果我是一個富二代的話,我絕對不會把自個兒糟蹋成你現在這個樣子。

自食其力固然是好,但是其實你依然沒有脫離你父母的福廕。

跟你接觸的不多,但是那些給你辦手續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對你有了解的。

這從對你的態度和對別人的態度上就可以清晰明瞭的分辨出來。

一邊口口聲聲說是要脫離父母的庇護,自食其力。

一邊又心安理得地接受著父母所帶來的好處。

這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

再拿到你今天做的這件事情上來。

非要在一個很不合適的場合提出來要讓我來送你。

目的是什麼呢?

估計現在不管是我那兩個女朋友也好還是吳天凱兩口子也好,都在瘋狂的猜測。

其實這就是你的目的。

至於你和我真能有點兒什麼?

恐怕你自個兒也不會相信吧?

喜歡把東XZ起來,給別人一個驚喜,或者是驚嚇。

嗯,這應該是小孩子才會幹出來的事兒吧?”

“我能有什麼辦法!”

司徒薇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眼中滿是怒氣地看著賀燿,到最後,索性趴在車上痛哭起來。

賀燿抽出兩張紙巾,遞給司徒薇,說:“哭吧,哭出來心裡邊就好受一些了吧。

不介意我抽一根菸吧?”

司徒薇抬起頭,拿過紙巾擦擦眼淚,哽咽地說:“你有帶煙啊!給我一根。”

賀燿笑道:“看來你對吳天凱是真不怎麼了解。

他車上怎麼可能沒有煙呢。”

將扶手箱拉開,掏出一包九五之尊,賀燿嘖嘖稱奇道:“這小子,都把好貨留給自個兒。

你知道嗎?他平時給我遞煙的時候都是華子,還是硬盒的那種。”

一人點著一根。

開啟車窗,司徒薇僅僅吸了兩口便不再有動作。

將手伸出窗外,任由晚風一點一點將煙帶走。

賀燿說:“不得不說,你自我調節能力還是不錯的,剛才哭成那樣,轉眼之間又可以壓得下去,不錯。”

司徒薇說:“人啊,都是逼出來的。

小時候我爸媽不管我。

害怕了,受人欺負了,不開心了,都得自個兒扛過來。

眼淚是換不來同情的,只能換來更多的欺凌和侮辱。”

轉頭看向賀燿,說:“我真的有嘗試過跳出我父母的圈子,自力更生。

但是,根本沒有用你知道嗎?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呢?”

賀燿將菸蒂彈出窗外,說:“有句話叫,生活就如同QJ。既然你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

剛說完,就聽見砰砰砰地敲玻璃聲音。

看著戴著紅袖章的大媽,賀燿趕緊按下窗戶。

“隨地亂丟菸頭,不知道馬上就要奧運了嗎?不知道在提升全民素質嗎?

現在的小年輕,眼裡邊除了有錢還有什麼呀!

罰款二百,別廢話,交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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