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九天夜總會。

馬靖海倒了一杯XO,推到秦文斌跟前,笑道:“秦老師,你請我們調查的事情我們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

張芸確實已經住到了校外。”

說著,衝盧全良使了個眼神。

盧全良樂呵呵地掏出了一沓照片,放在茶几上。

秦文斌臉色鐵青,腦門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抓起酒杯,直接倒進嘴裡。

感受著嘴裡辛辣的滋味,秦文斌緊皺著眉頭。

他這人不怎麼喝酒。

但是今天他特別想喝。

想要帶著嘴裡邊的苦楚一同吞下肚子。

喉頭滾動,就像是吞了一團火似得,從喉嚨,一直暖到胃裡。

暖了胃,昏了頭。

放下杯子,秦文斌醉眼朦朧地看著那個裝著照片的信封。

好像也沒有那麼恐怖了。

拿起信封,抽出照片。

一厚摞足足有二十幾張照片,可秦文斌僅僅看了兩張就受不了了。

尤其是看著張芸走進散發著微弱白熾燈光的樓道的時候,情緒再也控制不住。

哆嗦著放下照片,猛然抓起酒杯,衝著電視砸了過去。

“砰!”

電視螢幕被打爆。

“賤人!TM的就是個賤人!”

盧全良笑道:“秦老師,我非常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請你控制下情緒,這些東西,都是要賠的。”

秦文斌怒道:“賠!我賠!我給了你們兩萬!就帶回來點兒這照片?”

盧全良笑道:“秦老師,你先別生氣。這可不是我們坑你啊!當初咱們明碼標價的,跟你說了,兩萬塊錢,幫你找到張芸的住址。

我們現在已經找著了,你總不能辦完事兒了才嫌貴啊!

你可是文化人,總不能跟那些嫖客似得,幹完之後就後悔吧!

合著這不是你上杆子著急的時候了。”

秦文斌煩躁地擺擺手說:“行了,你說多少錢吧,我賠!”

盧全良和馬靖海對視一眼,盧全良笑道:“對於普通人吧,估計貴點兒。不過對於你秦少來說,那不過就是毛毛雨。”

好不容易說了兩句中聽的話,秦文斌還沒來得及得意,就聽盧全良繼續說:“電視是進口的五千塊。你要是不信的話,我這兒還有發票。

杯子是一套的,總共六個,當時買的時候作價6000,現在差不多得8000了,就算你6000吧。

現在你砸了一個,另外五個也失去了價值。

所以,剩下的五個杯子你拿走。

咱們也都是爽快人,零頭我們也就不要了,總共一萬,你看是先進還是刷卡?”

“什麼?”

秦文斌懵了。

他剛才扔了一下,就扔出去一萬?

盧全良冷笑一聲,說:“你也可以選擇不給。”

說完,招招手。

剛才還在包廂四處扯淡泡妞喝酒的人們緩緩站起,摩拳擦掌走了過來。

秦文斌看著十來個勞改頭,小背心,金光閃閃褲腰帶,緊緊繃繃九分褲,外加一雙豆豆鞋的精神小夥,嚥了口吐沫,說:“我給!”

馬靖海擺擺手,膀大腰圓肥肚腩的各位又該幹嘛幹嘛去了。

馬靖海又給秦文斌倒了杯酒,笑道:“秦老師別害怕。他們就是長的有點兒兇,其實人都很好的。”

見秦文斌還是一臉死了爹孃的表情,馬靖海臉一板,喝道:“說TM你們呢,說你們很好呢,笑,懂嗎?忘了我教你們的服務理念了嗎?該怎麼對待顧客來著?”

“笑臉相迎。”

一個個笑嘻嘻地看著秦文斌。

秦文斌看著那笑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就四個字來形容,魑魅魍魎。

有奸笑的,有賤笑的,有陰笑的,有淫笑的,有狠笑的,有嘲笑的……

就是沒一個好好笑的。

盧全良笑道:“秦老師,你看,他們都這麼熱情了,你不笑一下嗎?”

秦文斌本來還想倔強一下,結果盧全良眼睛一眯,拳頭一握,秦文斌瞬間就慫了,說:“笑,笑,我笑。”

然後擠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盧全良鬆開了手,和煦地笑道:“哎,這不就對了嘛。多大點兒事兒,以後可千萬不能說我們是騙人的,我們雖然黑,但是從來不騙人,記住了嗎?”

馬靖海笑道:“秦老師,他們就喜歡開玩笑。”

隨即板著臉對盧全良說:“你差不多得了啊!你看把人秦老師嚇得。人家是文化人,你以為都跟咱們似得,大老粗一個?”

轉過頭面對秦文斌,又換了張笑臉,說:“秦老師,你是我的老闆,你馬子讓人家給搶了,這事兒你能忍嗎?

反正我是忍不了!

我現在就帶著兄弟們找上門去,讓他們好看!

你是要他們胳膊,還是要他們腿,那都是你的一句話!”

秦文斌被馬靖海幾句話哄得有些上頭,看看桌子上的照片,再想想之前的過往,一咬牙,說:“我要把賀燿的腿打折!”

盧全良說:“好!秦哥威武!左腿還是右腿?左腿八千,右腿一萬!”

秦文斌眼神逐漸變得兇狠,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

“兩條我都要!”

盧全良擊掌道:“秦少爽快!兩條就收您一萬五,算上剛才的一萬,總共兩萬五!您受累,怎麼支付?”

秦文斌將一張卡拍在桌子上,說:“刷卡!”

隨即抓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發現,他好像已經愛上了這股辛辣的味道了。

……

李宏麗的出租房內。

李宏麗忐忑地望著門口,心彷彿要從嗓子眼裡邊跳出來一般

做出這個決定很難,但是這已經是她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砰砰砰!”

沉重的敲門聲響起。

李宏麗身子猛得一抖,看了看牆角剛剛裝好監控的地方,閉著連續做了好幾次深呼吸,這才緩緩起身開門。

門口,李萬福一臉悽慘的模樣。

當門開啟的那一刻,李萬福血紅的雙眼開始吧嗒吧嗒往下流淚。

“噗通”一聲,李萬福跪在地上,悲慼地看著剛剛開啟門的李宏麗,哽咽著說:“麗麗,是爸爸不好!爸爸不是人!爸爸不該偷走你的錢!

但是你也要體諒體諒爸爸啊!爸爸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才只能這樣啊!”

爸爸?

呵呵……

現在聽到這兩個字李宏麗只想笑。

原本多神聖的一個詞啊!卻被眼前這個男人擊得粉碎。

在上次李萬福偷走錢之後,無論李宏麗如何往家裡邊打電話,都沒人接。

李萬福甚至把她的號碼拉入到了黑名單中。

後來,她給她弟弟發了條簡訊,說手裡邊有錢了,問家裡邊要不要錢。

然後就有了現在這樣一幕。

一個兩個兩鬢已經變白的父親,竟然跪在了她的面前。

就是為了錢!

多麼的諷刺!

李宏麗在門上掛上防盜鏈,拉開了個門縫,對李萬福說:“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來的。

上次你剛拿走四萬塊錢,我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邊又有錢呢?

我之所以跟你說有錢了,只是想讓你來,跟你說清楚。

從今天開始,我和你,還有那個家,不再有任何關係。”

李萬福眼睛變得更紅了,滿臉怒色,只是眼淚不再往下流。

“你說什麼!”

一聲怒吼,震得李宏麗渾身顫抖。

有多少次,她就是被這樣的怒吼聲給嚇著的?然後乖乖的言聽計從,家裡邊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但是此刻,她雖然渾身顫抖,但是卻依然倔強地吼道:“我說,我要跟你斷絕父女關係!我要跟那個家斷絕關係,你聽明白了嗎?”

“你個癟羔子,白眼狼,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看我不打死你!”

李萬福被氣得渾身哆嗦,目露兇光,站起身,拉開外面的防盜門。

李宏麗見此,趕緊關上裡面的木門。

“MD癟羔子,你以為這扇門就能護得住你嗎?”

說完,抬起腿就是一腳。

沒踹開,緊接著又是一腳。

木門上已經凹下去很大一塊,要不是李宏麗在門口頂著,恐怕此刻早就散架了。

砰砰砰的踹門聲極大,好似震得整棟樓都在跟著顫抖。

李宏麗害怕極了。

但是她依然死命地頂著門,即便是被門撞的深疼,也沒有挪動一步。

如果非要跟過去的自己劃出一道分界線,那她希望,就在今天,就在此時此刻!

“砰!”

不同於之前的聲音,木門終於到達了自身的極限,荷葉被踹斷,連同著整個木門,向著李宏麗這邊壓了過來。

“啊!”

李宏麗終於頂不住巨力,驚叫一聲,向後倒去。

“來,讓老子看看你要怎麼跟家裡邊斷絕關係。”

一把將木門掀翻,揪住李宏麗的頭髮,將她扯起來。

李宏麗咬著牙,強忍著頭皮上傳來撕裂的疼痛,喊道:“我就要跟你,跟你們家斷絕關係!

你和我媽就顧著兒子,你們有一天把我當人看了嗎?有一天嗎!

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

李萬福惡狠狠盯著李宏麗,指著她的鼻子罵道:“好,好啊,你個白眼狼!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說著,掄起巴掌,劈頭蓋臉的打了過來。

李宏麗只感覺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的拳腳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蜷縮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頭,護住臉。

僅剩下的理智告訴她,今天胳膊,腿,都斷了,也沒有關係。

但是臉上千萬不能有傷,一點都不能有!

她要把她最狼狽,也最美好的一面展現給一個男人看!

這是改變她命運的唯一機會!

也正因為有這口氣在,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叫出一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身上骨頭都要散架的時候,李萬福終於停手了。

此時此刻,她根本就聽不清楚李萬福在唸叨什麼,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個人影走出大門,消失不見。

當樓道里邊的感應燈熄滅,她艱難地爬起來,爬到客廳,從一個墊子下邊抽出手機,將早已經編輯好的簡訊,發了出去。

“我被打了,你能過來陪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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