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天黑的時候,王東過來將路曉瑤和張芸接走了。
該上課還是得上課,該上班還是得上班。
賀燿可以做父母的大樹,可以做跟他奮鬥人的大樹,但是他不想做枕邊人的大樹。
至少,她們應該有自己的事情做,有自由成長的環境,有自由的靈魂。
要不然的話,一段時間之後,她們就會變成樹袋熊或者應聲蟲,賀燿說什麼是什麼。
好嗎?也好,賀燿可以像君王一樣,頤指氣使。
不好嗎?也不好。每每想到過那種生活,賀燿都會有種窒息感。
至少對路曉瑤和張芸,是這樣的。
兩人沒走多長時間,霍宇華敲門走了進來。
“二耀哥,停車場那邊說,是有人跟鍾一鳴見面了,經過我核對,是盧全良。還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賀燿從柔軟的沙發上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說:“太高看他了。要是真的是百足之蟲,就不會死的這麼難看了。
鍾一鳴那邊還沒有訊息傳來了嗎?”
話音剛落,賀燿手機響起,開啟一看,是一條簡訊。
鍾一鳴:已經確定,金新地產的人住在五洲國際8888號套房,一共三個人。
賀燿笑道:“看吧,來了。”
霍宇華看了一眼簡訊,說:“他這麼做圖什麼呢?”
賀燿說:“圖什麼?因為他不是傻子。不過這個盧全良倒像是個傻子。”
說著,拿起電話。
“喂,吳總,最近在哪兒發財呢?”
吳天凱還在奇怪,賀燿怎麼會給他打電話。
隨口應付道:“我還在國外呢,我聽說3號地要提前拍賣了?怎麼,錢不趁手了?”
他倆打交道也就是錢上邊了。
賀燿說:“我這邊倒還好,就是估計有些人的錢,不怎麼夠花了。”
吳天凱哈哈一笑,說:“賀總,這是準備來扶貧了?”
賀燿笑道:“吳總你可是我的賬主子,我扶貧怎麼也不能扶到你家不是?不過怎麼說咱倆也算是熟人,這種好事,當然是便宜熟人了。”
吳天凱聲音裡邊還帶著笑意,臉上卻是一點笑模樣都沒有,說:“跟3號地有關?”
賀燿說:“吳總果然是聰明人。一個外地人想把手伸進來,本地有人想幫他。”
吳天凱說:“誰呀?這麼不長眼?這麼幹就不怕以後沒人跟他玩兒了?”
賀燿說:“馬靖海那個跟班,盧全良。我估計他打算是幹完這票就撤了,也不需要有人跟他玩兒了,所以才會這麼有恃無恐。”
吳天凱說:“對家是哪兒的?”
賀燿說:“浩市的,金新地產。”
吳天凱說:“臥槽,盧全良這孫子真是活夠勁了。”
賀燿真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說:“哦?吳總和這家公司有過節?”
吳天凱說:“何止是過節啊!算了,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這樣,我馬上訂機票,明天回東口,你等我。
這次我玩兒不死這王八蛋我跟他姓!”
聽著嘟嘟嘟的忙音,賀燿有些懵。
這次,這是有好戲看了?
霍宇華見賀燿結束通話電話,小心翼翼地說:“二耀哥,剛才李小姐打來電話問,瑤瑤嫂子和張芸嫂子是不是走了。
要是走了的話,用不用她過來陪你。”
剛才李宏麗給他也打電話了,賀燿沒接。
發簡訊了,賀燿也沒回。
現在又找到霍宇華這裡了。
賀燿揉了揉額頭,說:“就說我睡著了,你不知道該怎麼辦。”
霍宇華點點頭說:“明白。”
賀燿說:“對了,你的那些朋友兄弟姐妹們來了幾個人了?”
霍宇華說:“按照二耀哥你說的,再招十八個,其中十二個男的,六個女的。現在女的都已經來了,男的來了八個,還有四個男的都在路上,預計明天下午全都能到。”
賀燿揉著額頭說:“女的全回去,男的留下。待遇實習期一千五,轉正兩千,剩下有表現好的再說。
你以後每個月工資四千,小曹三千五,通知下去吧。”
霍宇華明顯腰彎的更低了,說:“好的二耀哥,我馬上去安排。”
賀燿說:“等等,宇華,我很看好你,雖然你和小曹身手差不多,但是你比他機靈,比他有腦子。
不要做一些讓我失望的事情,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霍宇華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說:“二耀哥,我明白了,絕對不會有以後了。”
賀燿擺擺手說:“行了,去忙吧。”
“是,二耀哥。”
退出房間,輕輕關上門,掏出手機,嘆了口氣,給李宏麗打了過去。
李宏麗已經等了好半天了,終於等到霍宇華的電話,趕忙接了起來。
霍宇華說:“李小姐,二耀哥還睡著呢,我們不好打擾。”
李宏麗趕忙說:“那他醒了你趕緊問他,好嗎?”
霍宇華深吸了口氣,說:“李小姐,這個忙恐怕我是幫不了你了,以後也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即便你打我也不會接的,謝謝理解。”
說完,不給李宏麗說話的機會,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曹邦寧在旁邊嘖嘖稱奇,說:“李宏麗這指不定什麼時候能上位的人你都敢得罪?”
霍宇華整理了一下衣服,拍拍曹邦寧的肩膀,說:“邦寧,當兄弟的提醒你一句,就因為你這一張破嘴,哥們現在是組長,你是副組長。”
曹邦寧說:“你組長就組長唄,反正之前就是我聽你的。”
霍宇華說:“不一樣,我比你多五百塊錢。”
曹邦寧一愣,說:“臥槽,這才幾天,又漲工資了?”
霍宇華說:“我四千,你三千五,別人實習一千五,轉正兩千。”
曹邦寧撇著嘴看著霍宇華,說:“不就比我多五百塊錢嘛,看把你給嘚瑟的。不過話說回來,合著咱們上次漲的工資還沒來得及領,就又漲了?”
霍宇華斜了曹邦寧一眼,說:“你以為呢。”
曹邦寧嘖嘖兩聲,說:“這給有錢人幹活是不一樣啊。四星級酒店住著,好吃好喝供著,出門車接車送,想想就美死了。”
霍宇華說:“所以,想要守住這份舒服的工作,就要更機靈點兒。
之前就咱倆,別你再被後來的這些比下去了,那作為哥們,我也幫不了你。”
曹邦寧嫌棄地說:“去一邊去吧!說的我稀罕你幫似得。”
……
李宏麗望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一時間有些愣神。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兒做錯了。
不應該是這樣一個結果啊!
前幾天還好好的呢!
對於賀燿,她連抱怨都沒有。
她清楚她想要什麼,賀燿也清楚她想要什麼。
而想要得到她想要的,她能夠做的,只能說討好那個男人。
沒有讓那個男人高興,那就是她工作沒有做好。
就和在蛋糕店裡邊,裝蛋糕的時候把蛋糕弄壞了,這責任就會算在她的頭上。
一直到凌晨一點,她都保持一個姿勢,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苦思冥想之下,她並非一無所獲。
賀燿現在不想見她,無非就是幾點原因。
第一點,她對賀燿的吸引力不夠。賀燿只有想釋放的時候才會想起她。
如果賀燿沒有那想法的話,那她對他就沒有一丁點兒的吸引力了。
第二點,由於路曉瑤的干涉。
張芸沒有這個本事,她阻礙不了賀燿尋花問柳,這一點李宏麗堅信。
只有路曉瑤有這個本事。
第三點,賀燿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根本沒有閒情逸致想一些花花事。
那一個男人在忙於事業,身心疲憊的時候,需要的或許也不一定是釋放,也有可能是別的。
李宏麗突然想到,好像她應該去學一些別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