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宇一臉不相信地說:“撤區劃縣?

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賀燿笑道:“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嗎?

要說快,那一定很快。

幾年的時間就會有顯著的成效。

到時候市縣兩級管理起來肯定費勁,所以劃區是必然的。

你要是說慢,那可有的慢了。

如果這個專案一旦出現紕漏或者後邊的效果不好,那很有可能都放在那兒擱起來了。

撤縣劃區更是想都別想。

所以說,現在這個東西還只是一個設想,連具體實施的計劃都沒有,你當然不清楚了。”

李建宇皺起眉頭說:“那你怎麼知道的?”

賀燿說:“我準備在那裡創辦一個科技公司。

本來這事兒就是要做的,既然有這種便利條件,我幹什麼不去利用一下?”

李建宇說:“那你就不怕到時候這個專案黃了?”

賀燿笑道:“黃了就黃了唄,對我有什麼損失?

反正建廠的地我是實實在在拿到手了,別的地方即便有點兒損失,那也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所以,你現在可得想好了,是賭一把,兩年之後直接從這兒起飛,還是跑到市裡邊去熬資歷。”

李建宇說:“二耀,你跟我說句老實話,撤縣劃區這件事兒有多大的把握?”

賀燿笑道:“謝書記都沒有把握,我就是個起鬨的,我能有什麼把握?”

李建宇都被賀燿這副無恥的嘴臉給氣笑了。

“不是,二耀,你在這兒叭叭半天,就跟我說一件捕風捉影的事兒?合適嗎?”

賀燿說:“咱能不能說點兒良心話?

我這是冒著挨批的風險給你透露訊息的,你還說這說那的?

你站的不比我高?看的不比我遠?

至於這事兒到底能不能成,你打聽打聽,自個兒不也有個掂量?

總好過我在這兒給你胡吹亂侃一通吧?”

李建宇一尋思,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其實不管賀燿跟他拍胸脯保證還是說這事兒很懸,他都會自己去打聽,收集證據,自己佐證。

“那東口市的事兒你打算怎麼解決?”

賀燿說:“當然是透過官方解決。

我自己怎麼解決?

找到他們的頭把他的胳膊也給打斷了?

那我還不得被你抓了?

你不會是著急立功,把主意都打到我的頭上來了吧?

你要是這麼做,可讓人心寒啊!”

李建宇無奈地說:“你想什麼呢?

你想透過官方解決,怎麼透過?

你去雲中市起訴去?

那你不是羊入虎口嘛!

在這裡起訴也沒有用。

打你的人都抓了,現在就差判了。

你跟人家後邊那人有什麼關係?

怎麼抓?

你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就是人家指示的?

楊鋼炮可不是馬靖海,沒那麼好對付。”

賀燿說:“我去他們那兒告他們,不明智。

你去他們那兒抓他們,那是純粹找事兒。

但是如果他們來到東口市呢?你難道還不能抓?

你想想,上當受騙的可都是咱們東口市的老百姓。

你作為東口市神聖的守護者,就不覺得該做點兒什麼?”

李建宇說:“二耀你可別激我。

他們要是能來東口市,我真敢抓。

你以為看著他們騙我們東口市的父老鄉親們我就不氣?

東口市我那幫同事們就不氣?

但是沒辦法啊!人家到交界處前邊就下車了,根本就不過來。

你說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賀燿說:“對付這種人當然是需要一些非常規手段的。

這樣,我安排人拎幾個回來,到時候你們直接給摁回局裡。

人證物證都在,你要是想要的話,連錄影錄音都給你弄上。

到時候案發地就會在東口市,那就只能由東口市立案。

到時候,你伸張正義的機會可就來了。”

李建宇說:“你有信心能夠把人給帶回來?

那些人我也有所耳聞,可是窮兇極惡的很。

弄不好的話,就會引火燒身的。

要不要我回局裡成立個專項小組,專門針對這件事安排人員?”

賀燿說:“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如果真這麼做了,你讓雲中市的同行怎麼看你?

你以後還混不混了?

拉倒吧!

放心,我安排的人都是老手,絕對沒問題。

不過到時候你確實得在交界處安排一些人。

我猜測,如果一旦和車上的人失去聯絡,對面就會派人攔截。

到時候沒有你們的人在,估計就會將事態擴大化。”

李建宇點點頭說:“明白。那具體什麼時候行動,你通知我。”

賀燿說:“這件事最好你親自帶隊,親自到場。

而且,在沒有行動之前,不需要對手底下的人交代的那麼清楚。

誰也不敢保證在你們這邊的隊伍裡邊就沒有人家的人。

要是砸了鍋,我那些兄弟們可就危險了。”

李建宇說:“放心吧!這件事我比你還重視,出不了岔子。

不過你做這件事真的值得嗎?

說白了,對方的來頭不小,如果真這麼做了,那就算是得罪死了。

一旦不能將主要的那些人都給抓了,留下個尾巴,就像盧全良那樣,後邊還是會對你有威脅的。”

賀燿說:“怕有事兒,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

要是真打算跟他們和解的話,那當他們讓我提條件的時候,我就提了,幹嘛還要裝腔作勢,像是要多訛他們點兒錢似得。

最關鍵的是,他們做的事兒太沒品了,就騙一些農民工的錢,這是人能幹出來的?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人。

不給他們拔乾淨了,睡覺都睡不踏實。”

李建宇說:“那行吧,為了能讓你睡個踏實覺,咱們就共同努力吧。

二耀,說實話,我真不願意跟你多打交道。

你小子的心思太深,就怕哪天一個不注意,讓你給帶溝裡去了。”

賀燿說:“你一不拿我的錢,二不受我的賄,咱倆一塊兒乾的事兒,都算是為民除害。

就這你還有心理負擔?

我都沒有心理負擔。”

李建宇說:“你能有什麼心理負擔?”

賀燿說:“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們這些實權人物打交道?

弄不好讓人家拍張照就編出個什麼新聞來。

所以說,以後沒事兒,咱倆還是少見面的好。”

李建宇說:“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以後,咱倆有事就電話溝通吧。

行了,這剛開年,局裡邊還一堆事兒呢,我就先撤了。”

說完,拿起小包,起身離開。

賀燿看看桌上那一壺388的碧螺春,總共就喝了兩杯,嘆息一聲,說:“浪費啊!也不知道結沒結賬。”

門口傳來李建宇的聲音:“賬結了啊!你瞅瞅你那樣,挺大個老闆,扣死你得了!”

賀燿喊道:“你以為我這麼大老闆怎麼當上的?還不是摳出來的?”

李建宇開啟門罵道:“吳天凱還真沒說錯,你他喵的就是個鐵公雞。”

賀燿說:“我這叫騎著腳踏車上酒吧,該省省該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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