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振雄說:“你的話我能信嗎?”
賀燿無所謂地說:“您可以選擇不信。
其實信不信重要嗎?”
吳振雄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嘆息道:“如果我只有這麼一家金鼎火鍋城的話,交給天凱,我是放心的。
但是現在十幾個億的身價,幾十個億的專案,說實話,交給他,我是不放心的。
或許這不僅不能成為他再創輝煌的資本,反而會成為他的累贅,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嗎?”
賀燿笑道:“其實您的擔心真有點兒多餘。
雖然我和您的兒子認識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和他經歷過的事情卻著實不少。
所以,我也敢說對他有一定的瞭解。
他有眼光,有魄力。
現在唯一欠缺的,或許就是一定的眼界。
剛才跟您說的話有一定吹牛的成分。
我能發展這麼快,確實借了他的東風。
雖然我這股東風不從他這裡借,也能從別人那裡借。
但是最終還是從他這裡借了,這也是他的本事。”
吳振雄點點頭,說:“你們對付金建文,那一招釜底抽薪確實用的好。
也算是給我報了當年的一箭之仇。
大快人心啊!
在這裡,我真的要對你說一聲謝謝。”
賀燿說:“如果我什麼都沒有得到的話,那您這聲謝謝我當得起。
但是我用低價得到了浩市的兩塊地,再受您這個謝,多少顯得有些矯情。”
吳振雄說:“你受得起。因為我還要求你另外一件事。”
賀燿微微挑眉,心道:果然沒那麼簡單。
嘴裡說:“您說。”
吳振雄說:“我還以為你會拍胸脯保證如何如何呢。”
賀燿笑道:“如果我真那樣的話,或許您接下來的話也就不說了。”
吳振雄欣慰地點點頭,說:“其實不說你也猜到了。
確實,我現在的精力大不如前了,也沒有再往上蹦躂的念頭了。
但是那些跟了我那麼多年的老兄弟,他們不像我這樣,功成名就可以隱退。
他們還有他們的夢想,有他們的野心。
所以,吳洲地產,肯定是要幹下去的。
而繼承人,只能是吳天凱。
所以,還請你多幫忙照拂一下。
在這裡,我這個當叔叔的敬你一杯。”
那一口青瓷大杯,足足有三兩,還是白酒。
賀燿趕緊攔住吳振雄,說:“吳叔叔,我不是諸葛亮,您也不是劉備,真不用來這麼一出。”
吳振雄說:“那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賀燿說:“兄弟朋友之間幫個忙,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我又不是開託兒所的,不可能一直為了咱們興復漢室的大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
吳振雄被賀燿逗樂了,放下酒杯,說:“我也沒真希望你能手把手扶持他,你也不是那樣的人。
看得出來,你的野心很大。
該讓他吃的苦就要讓他吃,該讓他受的罪那就一定要讓他受。
我只希望,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吳洲地產不行了,你可以看在我今天求你的份兒上。
看在天凱幫助過你的份兒上。
看在你們兄弟情義的份兒上,能夠扶他一把。”
賀燿沉思片刻,說:“吳叔叔,您放心吧!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肯定會伸出援手的。
即便是您不說這些話,該做的我自然會去做。”
吳振雄說:“你做那是你的情,我說那是我的義。
那我在這裡,再次謝過了!”
說著,根本不給賀燿反應的機會,一杯酒直接倒進了肚子裡。
喝完,咂吧咂吧嘴,說了一聲:“痛快!
在短時間內,如果你有資金方面的困難的話,可以隨時找天凱。
多了沒有,幾個億還是沒有問題的。”
賀燿笑道:“那我就謝過吳叔叔了!不過這個利息嘛……”
吳振雄哭笑不得,伸手虛點著賀燿,說:“你這小狐狸啊!
按市場最低息,這樣總行了吧!”
賀燿不無遺憾地說:“我還以為不要利息了呢!”
吳振雄說:“小子,想什麼呢!真那樣的話,你還不得把我們家給掏空了?
對了,浩市那邊,我會盡快讓天凱的人接手的。”
賀燿說:“吳叔叔,您費這麼大勁,不會就是為了跟我吃這麼一頓燒烤吧?”
吳振雄伸了個懶腰,說:“哎呀,不行了,累了。你說的對,年紀大了是不應該熬夜。
行了,沒什麼事兒你就撤吧,我也該睡覺了。”
說著,搖搖晃晃就朝著門外有,一路上跌跌撞撞,賀燿即便想過去扶,人家也不讓。
一邊推開賀燿,一邊嘴裡還嘟囔著:“我沒喝多,這點兒酒對我來說算什麼?”
一路上一共撞翻了兩把椅子,踹飛了一個酒瓶,碰倒了兩個花瓶。
賀燿看著都不由咋舌。
不管是真醉了還是裝的,這位絕對是把醉酒這件事給玩兒明白了。
總算出了屋,門口守著的人趕緊扶住這位爺。
這個時候他倒是不鬧騰了,甚至還打起了呼嚕。
回去的路上,路曉瑤上車直接開始補覺了。
張芸卻是精神的很,說:“吳振雄跟你說什麼了?”
賀燿說:“說了一堆沒用的話。
唯一的意思就是,希望我以後能照顧照顧吳天凱。”
張芸說:“他就那麼看好你嗎?”
賀燿說:“看他那個樣子,確實是認真的。”
張芸說:“那你現在不就成了吳家的託孤大臣了?”
賀燿說:“算也不算吧!
我只答應了在吳洲地產生死存亡的時刻伸出援手,其他的可什麼都沒答應他。
真想讓我給他們吳家打工,哪有那麼美的事情?”
張芸認真想了一下,說:“其實好像給吳家打工也挺不錯的。”
賀燿沒好氣地看著她,說:“我知道你想什麼呢。
吳振雄也擔心我會撬了他們家的鎖。
不過說真的,我真對他們家的那點兒家產沒什麼興趣。
沒有青光地產之前沒有興趣,現在更沒什麼興趣。
或許今年下半年,我就會把重心放在其他方面。
說到底,幹房地產真不是一個好活。
資金壓的太多,週期太長,效益慢。
其實有錢了,可乾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真沒必要在這上邊耗著。”
張芸說:“那你以後是不打算幹房地產了?”
賀燿說:“幹還是要乾的。
因為我心中有一個夢想之城,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可以打造出來。”
張芸說:“什麼夢想之城?怎麼之前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賀燿說:“這種事情當然是要保密的,怎麼可能什麼都跟你說?”
張芸看了一眼熟睡的路曉瑤,小聲對賀燿說:“好啊,你現在都開始有瞞著我的事情了!
你今天還想不想好好睡覺了?”
賀燿也小聲說:“反正我都憋了這麼長時間了,你要是有精力的話,儘管放馬過來!
我還能怕了你不成?”
張芸說:“好,這可是你說的!等會兒你回家的!”
賀燿說:“等就等著!你看我像那種認慫的人嗎?”
兩個小時之後。
賀燿起身慢慢下床。
兩條腿就跟灌了鉛似得。
張芸從被子裡探出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賀燿,說:“你快點兒啊!”
賀燿立馬直起腰桿,說:“等著,我去趟衛生間。”
張芸撇撇嘴,說:“就這,還吹呢。以後要是不行的話就不要說大話。”
賀燿沒搭理他,跑到衛生間坐在馬桶上懷疑人生。
這有時候女人多了也不見得是好事兒。
半晌,才回到房間。
張芸說:“還行不行啊?”
賀燿說:“那必須行啊!”
張芸眼睛一亮,說:“真的?”
賀燿爬上床,躊躇了片刻,轉了個身,說:“睡覺!”
張芸不屑地說:“切!你也就是個快活快活嘴的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