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會到了最後的尾聲。
慈善拍賣已經結束,接下來還有募捐的環節,在場絕大多數人都起身,排隊募捐,既然來參加慈善晚會了,略表心意,再說了,募捐的金額是不公開的,就算是走了個過場,也沒人知道。
就連潘傑也都上去走了一圈。
“我可不是代表天殊基金會,我個人捐了一千塊,意思意思。”潘傑回到座位,看了看柳殊,神情怪異。
柳大師對於慈善,還真的沒有哪怕是一星半點的興趣。
到了最後的這個環節,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上去表示表示,可偏偏柳大師,穩坐如泰山。
同一桌的人都留意到了,有人相互之間,竊竊私語,眼神自然還掠過了鄙夷之色。
在他們看來,柳殊就是不知道從哪混進來蹭吃蹭喝的人。
“乍一看還覺得眼熟呢,看著一表人才,居然是一隻鐵公雞。”
“不是我道德綁架,但,不捐錢參加什麼慈善晚會啊,”
“也不知道他是跟誰一起進來的。”
有的人甚至還不掩飾自己說話的聲音,陰陽怪氣。
潘傑神情擔憂地看了看柳殊,真擔心柳大師會突然間成為眾矢之的。
還好,慈善晚會即將結束了。
主桌上的人都開始舉杯。
“牧笛,你真的有大魄力,我今晚服了。”牛大浪振聲地開口,牛家在貴城雖然不缺錢,但是,在這樣的一個普普通通的慈善晚會上,砸下大幾千萬,牛大浪還真的沒有這樣的氣魄,別說牛大浪,就是旁邊這位在牛大浪眼中看來整晚都想著裝逼的蘇家少爺,同樣也沒有這樣的魄力。
可李牧笛眼睛不眨一下就甩出了幾千萬。
在慈善之路,揮金如土。
“這不就是天殊基金會的作風嗎?”有人說道,“我聽說,前陣子,為了一件文物國寶,天殊基金會還拿出了七個億作為賭注,就賭一件國寶的歸來。”
“巾幗英雄!”
“我們都來敬李理事一杯。”
主桌上,非常熱鬧。
李牧笛以茶代酒。
再次喝了一杯茶之後,李牧笛眼神餘光下意識地掃向了柳殊。
今晚剛剛來到的時候,她還有意向大家介紹柳殊,可這一會,李牧笛打消了念頭。
偌大的慈善晚會會場,僅有柳殊一個人缺席了募捐環節,已經有人對柳殊議論紛紛,這個時候自然不適合讓更多的人關注柳殊。
慈善晚會結束。
眾人陸續退場。
潘傑和柳殊自然而然留下等李牧笛。
李牧笛走來,蘇雲海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柳殊的身上,“這位是……”
潘傑經常和李牧笛一起出入各種場合,蘇雲海認得潘傑。
可柳殊……面生得很。
“他是我的朋友,柳殊。”李牧笛神情自然地簡單介紹。
蘇雲海看了柳殊一眼,倒也沒有主動向柳殊打招呼的意思。
“牧笛,你每一次來貴城都急匆匆的,今天晚上,我做東,帶你感受一下貴城的豐富夜生活。”蘇雲海開口,同時身子也有意無意地正好擋住了李牧笛離開的路。
“你那骯髒的夜生活,就不怕牧笛見到了覺得噁心嗎?”牛大浪非常適時地出現。
蘇雲海的神情陰沉,暗暗輕握拳頭。
牛大浪越來越肆無忌憚了,該狠狠教訓一頓。
“今天趕了一天的路,我有點累了。”李牧笛拒絕了蘇雲海的邀請。
此時,站在一旁的蘇家小妹蘇嬋兒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她為哥哥感到不值。
今晚的慈善晚會,蘇家發起,哥哥才是主角,可是,不僅僅李牧笛喧賓奪主,還有牛大浪在屢屢刁難,這讓蘇嬋兒覺得很生氣。
她雖然熱情地喊著李牧笛一聲聲的姐姐,但看見李牧笛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自家大哥,蘇嬋兒覺得李牧笛有些不識抬舉了。
眼眸一掃李牧笛幾人,蘇嬋兒當然也不會當眾去指責李牧笛,她也沒有這個資格。
不過,李牧笛身邊的人,找個出來,敲打敲打,也不是不可以。
“這位柳殊先生,非常面生,應該不是貴城人吧。”蘇嬋兒突然間開口。
幾人的目光不由得看了看蘇嬋兒,顯然很意外。
“蘇家小妹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牛大浪調笑說道,“不過也正常,這傢伙看起來挺俊的,怎麼樣?要不要牛哥哥給你做個媒。”
“牛大浪!”蘇雲海陰沉著臉,眼眸閃爍著寒光,“你真以為在貴城沒有人敢動你牛家人?”
牛大浪毫不示弱,“你動動試試?”
“柳殊和我們一起在羊城來的。”潘傑道。
蘇嬋兒當作沒有聽到剛剛牛大浪的話,她笑眯眯地看著柳殊,“和笛姐一起來的人,想必也是對慈善事業非常熱衷的愛心人士,剛才實在是我們的不對,冷落了遠道而來的愛心人士,對了,不知道這位先生剛才捐了多少錢?錢多錢少無所謂,我們瞭解一下,到時候還給柳先生頒發一個慈善證書。”
話語一落,潘傑的瞳孔不由得一縮。
這個蘇家小妹,哪壺不開提哪壺。
柳殊根本沒捐錢。
李牧笛剛才也留意到柳殊,這時,眉頭不禁地皺了一下,她感覺蘇嬋兒突然間提起這個,是有意地敲打她身邊的人。
蘇嬋兒的意思不外乎只有一個,她想告訴李牧笛這一行人,這裡是貴城,是蘇家的地盤,李牧笛這樣三翻四次拒絕蘇雲海,非常不合適。
一道道的目光落在柳殊的身上。
這時,人群之中有一道聲音非常誇張地響起來,“天啊,他該不會一分錢都沒有捐吧?今晚過來混吃混喝的嗎?”
話語落下,不少人都笑了。
牛大浪也注視著柳殊。
這個出現在李牧笛身邊的男人,牛大浪自然也不會出言相助。
他也想透過蘇家的試探來看一看這個男人的斤兩。
柳殊的神情不變,輕微淡笑,“我確實沒捐錢,今晚過來,也就湊個熱鬧。”
眾人譁然。
沒想到柳殊這麼痛痛快快地承認。
“真不要臉啊,明知道是慈善晚會,不打算捐錢也來湊熱鬧。”
“聽他的語氣,似乎還習以為常。”
“這樣的人怎麼會出現在李牧笛的身邊?要知道,天殊基金會做慈善,那是不遺餘力的,他的出現,簡直是在給李牧笛蒙羞。”
蘇嬋兒皺眉。
柳殊這麼痛快坦誠,反而讓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