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煙也很想問便宜爹,為什麼非得是正方形。

為什麼不可以是三角形、梯形、奧特曼打小怪獸形……

思想不要那麼狹隘嘛。

顧南煙閉緊了嘴,強忍住跟顧慎抬槓的慾望。

“兵工廠是否有奸細,以後再說,現在最關鍵的是怎麼對付他們。”顧曜蹙眉道。

“與敵人對戰的是雲戈,且據老夫所知,京城彈藥並不充足,恐怕他抗不了多久。”

顧雲戈是他一手教起來的,若是在實力對等,或己方稍弱的情形下,這孩子取勝的機率很大。

不可否認的是,顧雲戈實力是有的。

但他不屬於奇才的範疇。

雙方實力懸殊,想反轉局面幾乎不可能。

莫說是他,就是顧曜都很難做到。

顧曜嘆了口氣,神情有些疲憊。

家裡的孫子輩他最疼南姐兒這個女娃娃,其次便是顧雲戈。

顧雲戈從小就對拳腳功夫以及用兵之道感興趣。

奈何他爹顧清走的文臣的路子,於這方面只知皮毛,根本教不了他。

未免自己的衣缽無人繼承,顧曜便親自下場,手把手從扎馬步開始教他。

從拳法到兵器,再從兵器到兵法,可謂用心至極。

只要他在府裡,就一定會將顧雲戈帶在身邊教授。

可想而知二人的感情有多深厚。

上次與寧宗遠那一戰,顧雲戈被一槍刺穿身體,已經讓顧曜每每想起都心疼不已。

這次的兇險程度比上回更甚,他又怎能不擔心。

“祖父要相信大哥,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顧南煙道。

顧曜嘆息著點了點頭,看向東府縣的方向出神。

被他記掛著的顧雲戈,並不知道祖父正在擔心自己。

此戰有些艱難,他只用一艘戰船,在彈藥儲備並不充足,也沒有增援的情況下,憑藉著對方所不能及的速度,以及豐富的作戰經驗,生生拖了對方兩天兩夜。

到了第三天,幾乎沒有休息過的顧雲戈已是精疲力盡。

海面上瀰漫著大霧。

顧雲戈站在船頭,眼下一片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細密的胡茬。

一位身高九尺的壯碩男子從他身後走來,面上帶著同樣的疲憊,比其他人更加深窘的五官格外惹眼。

他走到顧雲戈身後抱拳道:“小將軍,我們的彈藥不多了,等霧散了後,對方恐會立刻進攻,到時只怕扛不住。”

“知道了。”顧雲戈聲音有些嘶啞。

他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由霧氣凝結而成的水珠染白了眉毛。

“阿獅蘭,你說南姐兒還有多久能到。”他突然問道。

站在他身後的,正是許久未露面的侯骨阿獅蘭。

他被顧南煙派到顧雲戈身邊保護他的安全。

“主子若知道這邊的情況,一定會盡快往這邊趕的,屬下估摸著最多明日一早就能到。”

若是再快一點的話,說不定今晚就到了。

“還有一天一夜。”顧雲戈嘆氣。

“也不知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阿獅蘭沉默。

他不敢說能,畢竟現在的情況確實挺糟糕。

雖然這兩天海上有霧,對方不知深淺不敢冒進,小將軍藉著霧氣的遮掩聲東擊西,打掉了他們二十多艘船。

可霧氣總會散的。

東將軍所在的那艘船,才是最棘手的。

阿獅蘭想不通,為何主子的城防炮會出現在對方的船上。

這種說法也不對。

對方的神火炮雖與城防炮大差不差,可不管外形還是火力,還是有些差距的。

玩了兩年槍械的阿獅蘭深知,這種殺傷性武器內裡十分精密,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對方的神火炮,與他們的其實並不相同。

應該說更低一檔次。

可即便是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東將軍顯然就是這個打算。

正想到這,遠處再次傳來炮響。

似乎是知道他們的彈藥不夠用了,對方雖不進攻,卻總是會時不時的響兩炮。

似乎在炫耀他們的彈藥多一般。

更像是震懾。

“補給還沒到嗎?”

阿獅蘭說南姐兒往東府縣運送了不少彈藥,一定會派人給他們送補給,可等了這麼多天,也沒見補給送到。

要麼是運送的路上耽擱了。

要麼就是有人使絆子。

可嘉南國又還有誰敢與顧家作對?

不說顧家,就他們家南姐兒那有仇必報的性子,她的東西,又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動!

“能撐多久就撐多久吧。”顧雲戈無奈道。

在他們身後就是東府縣的百姓。

便是他今日死在這裡,也不能讓敵人踏入國土半步!

……

御書房內,李密坐在御案前,臉上的疲憊不必顧雲戈少多少。

他看向站在下首的顧清問道:“以前的舊船還有多少能用的?”

“年久失修,幾乎已經報廢。”顧清沉聲道。

“微臣這幾日在東府縣碼頭,徵集了幾艘貨船,以及一些大一些的漁船與客船,並命人於駐軍之中挑出三千水性好的將士前去支援。”

說得好聽點是支援,其實就是去送死。

他們誰都沒想到,對方的船上居然有堪比城防炮的武器!

可事到如今也沒了其他辦法,只能用人命去擋。

否則若是對方打上岸,損失就更大了。

“顧小將軍那邊戰況如何?”李密端起茶盞又放下,竟是愁的連口茶水都喝不下了。

他當初就不該省那些銀子!

顧南煙曾同他提議過,東府縣附近海域是陽國必經之路,讓他多買兩艘戰船以防萬一。

可他只當那丫頭又想坑他銀子,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他原本想著有她手裡的雲字號在,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事實證明,是他錯了。

“雲戈深入敵後,已經兩日沒有訊息了。”

為了擾亂敵人的視線,顧雲戈仗著船速遊走在敵軍左右。

給對方造成人多勢眾的錯覺。

如此一來,不僅是敵人抓不住他們的身形,就連他們這邊,也要透過炮火聲傳來的方向分辨出大概方位,然後上前偵查。

可從前日起,炮火聲就少了許多。

直至今日,己方的炮響一聲都沒響起過。

倒是敵軍那格外沉悶,卻又不夠響亮的炮聲不斷。

顧清閉了閉眼,想到兒子至今生死未知,眼眶都紅了。

君臣二人不由沉默。

李密只覺自己的頭更痛了。

若是此戰需要顧雲戈用性命拖住敵人的腳步,那丫頭回頭怕是要瘋。

說實話,李密寧願犧牲別人,也不願顧家人受到傷害。

可除了顧雲戈,又有誰能熟練操控戰船,並且對敵人的情況知之甚詳呢?

恐怕只有他一人。

況且打仗的時候最忌諱臨場換將。

就算有這樣一個人,也不能換。

“兩日沒有聲響,恐怕是彈藥不足了。”

李密愁道:“南姐兒讓人給朕送了封信,已經往東府縣運送了大量彈藥,先想辦法找到顧雲戈的方位吧……”

有了彈藥的補充,顧雲戈的壓力也能小一些。

顧清應是,隨後憂心忡忡的退出了御書房。

他先是站在廊簷下發了會呆,這才準備離開。

一抬頭便見一位盛裝女子,正腳步匆匆的往他這邊走。

那女子三十多歲的年紀,一身裝束不像是嘉南國人士的穿著,倒有點異域風情。

“達莞王妃?”顧清蹙眉。

怎麼是她?

她不是前幾日就出城避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宮裡。

且她看起來形容狼狽,難道路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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