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三垂頭喪氣的跟龍二去了李逸那。

龍一則去見顧南煙替龍三請罪。

將事情說清楚後,龍一忍不住為龍三求情。

“屬下知道龍三罪不可赦,只是他向來對王爺忠心,心中更是對王妃十分敬重,此次失誤實屬意外,還請王妃饒他一命。”

龍一說著單膝跪地,垂著頭懇求顧南煙。

一旁的雲曦聞言不由蹙眉。

“錯了便是錯了,豈是一句意外便能彌補的。”雲曦不滿道。

“況且龍三是王爺的人,如何懲罰全憑王爺定奪,求我們王妃做什麼?”

在雲曦心中,犯了錯就該認罰,這是他們身為暗衛最基本的操守。

看著漲紅著臉不知所措,卻依舊欲言又止的龍一,雲曦心下氣惱。

她承認,她對龍一有情。

可於私,她與主子的感情更深一些。

於公,龍一說到底是王爺的人,自然更忠於王爺,對自家主子忠心不足。

否則也不會犯了錯就拐著彎的跑來這裡求情,卻不敢直面王爺的威懾。

這不是欺負人嗎!

雲曦看不得有人欺負主子心軟,語氣冷凝像是帶著冰碴子一般冷哼一聲。

“你們莫不是覺得王妃平日裡太好說話,這是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

“屬下不是那個意思。”龍一出了一頭冷汗,趕忙道,“龍二已經帶著龍三去王爺那請罪了……”

“既然已經去王爺那請罪了,你又來這裡演這一出是作何!”

“還是覺得你們給王妃做事委屈了,即便犯了錯也不能追究!”

雲曦越說越激動,氣的聲音都拔高了八度,引得院中一眾下人側首。

“屬下不敢!”龍一心驚道。

王爺王妃雖已是夫妻,可他們之間從不干涉對方如何處罰手下,他也知道他不應該來找王妃求情。

只是抱著龍三也是因為給王妃辦事才犯錯的心態,希望王妃幫忙求情。

這與邀功無異,更是挾功圖報!

如今被雲曦幾句話點出小心思,龍一羞愧的垂首。

“屬下有罪,請王妃責罰!”

其實他們暗衛營中的所有兄弟無不敬重王妃,早已視王妃為主,絕沒有以下犯上的意思。

今日他也是急昏了頭,卻沒想過,若是王妃干涉王爺對屬下的懲處,若是意見不和許會影響到夫妻關係。

龍一汗顏,頭幾乎垂到地上。

顧南煙看著他那抬不起頭來的樣,暗戳戳給雲曦比了個大拇哥。

先不論這件事龍一的做法是否正確,單單雲曦這架勢便足夠讓她滿意。

嗯,還沒成親就將未來夫君訓成兒,可以想象成親後雲曦的家庭地位……

定然死死壓龍一一頭!

肯定不會挨欺負的!

那她就放心了。

顧南煙勾起了唇角,看龍一的眼神愈發滿意。

“起來吧,先跟我說說你們王爺準備怎麼罰龍三。”

她接過雲曦遞來的茶盞,語氣十分隨意,似乎沒怎麼在意龍三洩露了身份的事。

“按照規矩,遺失墨令等同於放棄皇家暗衛的身份,暗衛一旦脫離組織,便只有……死!”

顧南煙聞言,端著茶盞的手一頓。

這麼嚴重?

也是,皇家暗衛伺候的主子身份不同旁人,知道許多皇家秘辛,一旦洩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如此一來為了保密便只能將脫離組織的人滅口。

顧南煙垂眸沉思半晌。

“雲曦你陪龍一走一趟,告訴王爺我還有事吩咐龍三去做,請他暫且饒龍三一命。”

“主子……”雲曦心中有氣,有些不情願。

“好了,我知你心意,只不過龍三雖犯錯,於我來說卻沒什麼差別,洩露身份而已,倒是正好給丞相府的人提個醒。”

若她猜的沒錯,隱藏於丞相府中的高手應該是孫澄的人。

她暫且不知孫叔裕是否知道他兒子手下有如此能人,若是不知,也能叫孫澄緊緊皮。

讓他在情急之下自亂陣腳,好叫她看清楚此人心性。

從第一次見到孫澄時,顧南煙就覺得這人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只是以前沒惹到她頭上,她也不欲多管。

“去吧,順便知會陶管家一聲,若是丞相府有人上門拜訪,讓他直接將人帶到我這裡……”

……

孫澄的確打算親自拜訪顧南煙。

只是這樣一來,他身邊隱藏著一個高手的事怕是瞞不住。

思來想去,他決定先跟父親坦白。

“宋梟是兒子前些年去城外寺廟小住時無意中救下的,當時他身負重傷,連續昏迷了十幾日,兒子不放心將他一人扔下,便擅自做主將他帶了回來。”

孫澄慚愧的跪坐在孫叔裕面前,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無措。

“卻不想給府裡招來了禍患,還請父親責罰兒子。”

說罷他叩拜在地,久久不肯起身。

孫叔裕擰眉看著跪在下手的兒子,見他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想起他身體還未痊癒,最終不忍。

“你先起來吧,坐下說話。”

孫叔裕給老管家示意,讓他將下人全都遣了出去。

這才問孫澄道:“既然是為了救人,為何這些年來你都未曾同為父提起過此人的存在?”

不是他不相信兒子,這世道人心難測,誰知對方是不是別有目的的找上他們家,更甚者或許是其他國家安插的細作。

孫叔裕越想越不放心,“你且仔細與為父說說,是在什麼情況下救下此人的?”

孫澄面帶愧疚一五一十的說了。

“兒子未曾與您提過此人,是因為他當時正被仇家追殺,恐洩露身份為府裡帶來災禍,後來他的傷養好後,又執意跟在兒子身邊,說是要報恩,兒子可憐他無處可去,又生怕父親不肯留下他,便隱瞞了下來。”

“可曾派人查過他的身份是否如他所言?”孫叔裕又問。

“父親放心,兒子讓人查過了,如他所言他家中確實是開鏢局的,也因此習得一身好武藝,可惜因為一單生意被對家記恨,滅了他滿門……此事官府都有存檔,父親若不信可再派人去查。”孫澄肯定道。

孫叔裕見兒子篤定,心下鬆了口氣。

同時又有些不解。

“為父不是不信你,只是不明白……你說宋梟昨夜與皇家暗衛的人動了手,若他當真是個普通人,又是如何招惹上了皇家暗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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