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芷芯的衣料不僅不便宜,還十分珍貴稀有。

乃是顧南煙送給她的商城貨。

顧南煙穿衣服款式雖都差不多,用料卻一定要舒適,自從在商城發現了這款布料所有的衣服都是用它做的。

盛芷芯身上這件,便是商城買三送一的贈品……

料子與顧南煙的一樣,只是花色不同而已。

她這件底色是淺淺的桃紅色,其上印著桃花朵朵。

若是湊近了看,桃花在光線的照耀下,還會隨著穿衣人的走動閃爍出瑩白的光芒。

好看是好看,顧南煙卻不喜歡這麼花哨的配色,轉頭便給了盛芷芯。

以犒勞她不辭辛苦,一天三頓的給自己送小食。

盛芷芯只從顧南煙那裡得了這一匹,做了件小衣以及這件外袍,一直十分珍惜。

她皮笑肉不笑的道:“衣料是顧南煙給的,據說整個安陽國只有她有。”

“且這個顏色的也只有這一匹。”

盛芷芯說著攤開手:“賠吧。”

死女人什麼臭毛病在人家衣服上擦手!

也幸好這件衣服的料子不沾汙漬,洗洗還能穿。

否則她剛穿了一天就廢了!

她好整以暇的斜視著妖豔女子,一副我看你怎麼賠的架勢。

妖豔女子:“……呵呵,臣妾突然想起宮裡還有要事等著處理,下次再來拜訪姐姐。”

她說罷理了理衣袖,淡定的轉頭就要溜。

盛芷芯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她的後領。

“跑什麼,先將衣服賠了啊。”

“賠不起。”妖豔女子乾脆利落的拒絕。

誰不知道安陽公主手裡的東西那都是極其稀有的。

她給的東西別說是一件衣服,線頭她都賠不起!

妖豔女子悔得腸子都青了。

明知道這女人最近天天跟顧南煙在一起,還不知從人家那撈了多少好處呢,應該問清楚了再下手的!

她暗戳戳的掐了自己一把。

讓你手快!

“姐姐又不是不知妹妹的情況,雖說比其他姐妹富裕些,卻也強不到哪去。”

“您這衣服妹妹哪能賠得起。”她一邊說一邊去扒拉盛芷芯拽著自己的手。

奈何敵在後我在前,這姿勢著實不好施為。

一個不小心勁兒用大了衣服都得給扒下來。

盛芷芯朝天翻個白眼,主動鬆開了手。

“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爹堂堂戶部尚書會缺銀子?”

她嗤了一聲:“前些年國庫空虛的時候,我可是聽說你家府上的庫房都填滿了的。”

給親女兒取名叫“鑫鑫”,也不管適不適合女兒家,可見戶部尚書有多財迷。

更別說他自己的名字就叫程錢。

程錢、程鑫鑫……

取個名字都要進化一番,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一家人愛財如命!

程鑫鑫聞言卻十分委屈。

“姐姐可莫要胡說,我爹雖說貪財了點,卻從不敢打國庫的主意。”

不是不願,是不敢!

“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明面上我爹乃戶部的主事人,實則大權由你大哥一手掌控,他根本做不了主。”

說起這個程鑫鑫就十分鬱悶。

就她爹那膽小怕事任人揉圓搓扁的性子,都不知怎麼當上這戶部尚書的。

每天上班就是為了打卡,籤個到就把所有事都交給盛德先處理,自己則跑去茶館裡聽戲。

幾十年如一日,一日不曾斷過,簡直將茶館當成了家!

不對,說不定他待在家的時間都還沒有在茶館多!

程鑫鑫都快抑鬱了。

他爹不管事便罷了,偏偏戶部出了什麼事都由他背鍋。

就像之前國庫空虛的時候,外界有傳言說是國庫的銀子都被她爹給搬回自家了。

怎麼可能!

就她爹那膽子,也就敢吃個回扣意思意思,好讓自己在同僚間不要顯得那麼特立獨行。

況且皇帝又不是傻子,若他爹當真如此有恃無恐,怕不是早就腦袋搬家了。

也幸好當時的安陽帝現如今的太上皇傅璟齊還不算糊塗,收到舉報後只象徵性的問了她爹幾句便了事。

就這樣還是將她爹嚇的不輕,回府後便病了,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月才緩過來。

搞得她娘差點以為自己要守寡了!

……然後歡天喜地的讓人買了一整車的酒水回來,說是要慶祝自己即將恢復自由之身。

程鑫鑫:“……”

好吧,她承認她娘也不是個靠譜的主兒。

可誰讓程家的經濟大權都握在她孃的手裡呢。

程大人即便恨的咬牙切齒,還是得拖著虛弱的身體給程夫人斟酒陪笑,一個“不”字都不敢說。

以免自己萬一死不了,就要過著節衣縮食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爹說了,再過些時日他便上摺子申請病退,這尚書誰愛當誰當去。”

程鑫鑫睨了盛芷芯一眼:“讓盛大人準備好接班吧。”

前些年因為忌憚寧家在朝中的勢力,太上皇不想得罪保皇一派的盛老太師,以免二人沆瀣一氣顛覆皇權。

如今寧家已然傾覆,新帝也有殺雞儆猴的意思,她爹若是不退怕是會被牽連其中。

即便有些事並未經他的手,也少不得一個翫忽職守的罪責。

程鑫鑫將程大人打算退下來的事告訴盛芷芯,是想讓她將這訊息告訴盛德先,也算是賣了盛家一個好。

誰知盛芷芯聞言立馬垮了臉。

“盛家的事我不摻和,這個信我傳不了。”

程鑫鑫驚訝:“姐姐當真跟盛家鬧翻了?”

盛芷芯沉默,實則是在預設。

見狀程鑫鑫便沒再說什麼。

對於盛芷芯與盛家不合的事,近來在宮裡傳的沸沸揚揚。

與孃家鬧翻便等於沒了靠山,再加上盛芷芯的大小姐脾氣之前可是得罪了不少人的,若當真沒了人撐腰,再這後宮裡豈能有好日子過。

她還當那些傳言有假,沒想到竟是真的。

她往顧南煙那邊看了一眼。

怪不得她最近老往未央宮跑,感情是在找新靠山啊!

眼光倒是挺好,整個安陽國除了當今聖上也只有這位敢跟盛家唱反調了。

不知為何,程鑫鑫突然有些羨慕嫉妒恨。

她不是滋味的撇撇嘴,鼻尖溢位一聲輕哼。

“說不說隨便你,反正你這衣服我賠不起。”

她那雙有些魅惑的眼尾一挑,眼珠子轉了轉,上前挽住盛芷芯的胳膊,朝她飛了個媚眼。

“不過妹妹願意以身相許,伺候在姐姐前後以作償還。”

盛芷芯:“……”

這女人又哪根筋不對了,誰要她伺候。

“不用了,本宮有明月便夠了。”

你一個自己都伺候不好自己的主,還想伺候別人。

盛芷芯很想噴她一臉唾沫星子。

真要如此,她那漪瀾殿怕是要變成“漪爛殿”!

想起她方才在自己身上擦手的舉動,盛芷芯嫌棄的想抽回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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