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都指揮使費靳,是位五大三粗的漢子。

據說其祖父有胡人血統,曾是東胡第一勇士。

說他五大三粗,那都是侮辱他那大體格子。

此人身高八尺眼若銅鈴,身材壯碩如山。

一身的腱子肉堪比鋼筋鐵骨,蚊子都不願在他身上費勁。

其性格也十分豪爽……

又或說衝動。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有一個跟他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女兒!

此女名喚費強……

沒錯!

費靳十分疼愛這個女兒,對她唯一的期望便是身體強健無病無災,因此便取了這麼個男人的名字。

費強不負父親的期望,她爹壯碩如山她壯若小山,且渾身上下無一絲贅肉……

容貌嘛……跟他爹只差一圈絡腮鬍。

若只是這樣倒也還好,以她爹在安陽國的地位,怎麼著都能為她尋個不錯的婆家,起碼能保證她後半生衣食無憂。

可人家費強眼光極高,且極好美色。

不僅好美色,還要求未來的夫婿內外兼修文武雙全。

這可難為死費靳了。

於是自女兒十五歲起,費靳便滿京城的為她尋覓良人,平均一月相看兩戶人家,奈何女兒沒有一家能看上的。

逼不得已之下,費靳只得放眼全國,依舊按照一月兩回的相親頻率為費強尋婆家。

一直到去年年前,費強將至雙十年華卻依然待字閨中。

這個年頭二十歲還未出嫁的姑娘可不多見。

費靳愁的頭髮一把把掉,幾欲禿頂……

萬幸的是,折騰了這些年倒也不是沒有進展。

只是這個進展,讓費靳有些麻爪子。

費強她看上了前太子,現在的安陽皇帝傅拓……

當時的傅拓,還是個被關在東宮的小可憐兒。

費靳不想女兒捲入皇權爭鬥之中。

更不想她嫁給個病秧子年紀輕輕便守寡。

於是好言好語百般勸說。

然而費強軟硬不吃,撒潑打滾外加每日絕食一餐,以表達自己想嫁給傅拓的決心。

要知道她可是一頓不吃都得餓暈的主兒啊!

居然每天都絕食,愣是堅持了一個月不曾放棄。

這還是費靳第一次見女兒如此堅決。

為了女兒的身體著想,他只得答應下來,當即進宮為女兒請婚。

當時還是皇帝的傅璟齊並不怎麼在意傅拓這個兒子,聽說費靳的女兒想要嫁給傅拓,沒怎麼考慮便要答應。

畢竟費靳好歹也是正二品的殿前司都指揮使,論身份並不算虧待了傅拓。

且費靳此人雖勇猛異常,卻沒有大智慧,於權利一途亦沒太大的野心,也從不拉幫結派。

這也是傅璟齊會將他一個莽夫,一路提拔至正二品都指揮使最重要的原因。

若傅拓當真娶了他女兒,面子裡子都有了,也不怕他對自己的皇位造成威脅。

傅璟齊想的很好,下了朝便要擬旨賜婚。

然而還不等他在聖旨上蓋上大印,就傳來了太子於東宮吐血昏迷的訊息。

傅璟齊忙命胡太醫前去診治。

胡太醫給的診斷結果是——心肺皆損,命在旦夕。

這種情況下,傅璟齊哪還有心思給他賜婚,若傅拓這回當真過不去了,他這聖旨一下,費強便成了寡婦。

即便以後還能改嫁,也少不得一個剋夫的名頭。

這哪是結親,分明是結仇!

就算他同意,愛女心切的費靳怕是也不能幹。

果然,當傅拓快不行了的訊息傳到宮外,費靳馬不停蹄的進宮向傅璟齊請罪,請他將賜婚的事當個屁放了。

傅璟齊也沒有為難,自此再也沒提這事。

……

傅拓礙於渣爹的威脅,不情不願的隨他進了寢殿大門,生生被指著鼻子罵了大半個時辰。

傅璟齊出了氣,只覺天也藍了地也闊了,心情也美妙了,揮揮衣袖將出氣包兒子趕了出去。

當夜,安陽太上皇胃口大開,啃了一整隻豬肘子一海碗雞湯外加三碗米飯。

還讓人搭起了戲臺子。

殿內一夜笙歌。

還在處理政務,晚飯都沒吃的傅拓聞訊氣的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咔吧”一聲捏斷了手中硃筆。

……隨後便讓三斤將剩下的奏摺全數搬去了渣爹那裡。

傅拓:來呀,互相傷害啊!

傅璟齊:……不孝子!!!

老子生塊叉燒都比生你強!

五日後,顧南煙將李逸留在外地監督避難所的修建工作,她則獨自返京參加衛家的祭祖儀式。

自從衛泓回來後,除了離京城比較近的七爺爺衛良那一脈,其餘分支也陸陸續續得到了訊息。

只是這些人所處之地距離京城並不算近,再加上雪路難行,至祭祖前一夜也只有一家趕到。

這家人便是當初反對將衛老將軍一家重入族譜,反對的最厲害的一家。

他們雖是分支,卻是所有分支中與衛家嫡系血脈最近的。

因此當年衛老將軍與七爺爺一家親近,惹得他們的當家人衛崇山很是不快。

衛崇山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一雙眼中滿是精明世故。

他比七爺爺還要大幾歲,是個頭髮斑白的富態老者,穿著打扮也十分富貴,與穿著補丁棉衣的七爺爺一家簡直天壤之別。

衛崇山膝下兒女成群,有一妻兩妾,各個打扮華麗絲毫不輸給京中富貴人家。

面對七爺爺一家,這些人展現出了無盡的鄙夷與不屑。

於是當顧南煙邁進衛家老宅的大門,入眼的便是一位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嗑著瓜子笑看著自家熊孩子欺負衛厚棟。

熊孩子大概七八歲,指著衛厚棟一口一個臭要飯的,還拿石頭砸他。

老實忠厚的衛厚棟只知躲閃,並沒有反抗。

顧南煙腳下一頓,皺著眉進了門,一把抓著熊孩子的衣領便將他拎了起來。

“放下。”

她沉聲指了指對方手中的石子,臉色有些難看。

熊孩子大概是沒經過社會的毒打,被人拎在半空竟也不怕,反而將手中的石子朝顧南煙眉心扔去。

“你放開,哪來的賤婢竟敢冒犯小爺,信不信小爺誅你九族!”

熊孩子用力掙扎了幾下,發現根本掙不開,便開始威脅顧南煙。

顧南煙偏頭躲過他扔過來的石子,被熊孩子的大嗓門喊的眉心直跳。

人不大本事倒不小,還想誅老子九族。

老子躺平讓你誅你有那個膽嗎!

顧南煙不想跟熊孩子計較,見他手裡的石頭已經扔了,便想將他放下來。

誰知還沒等她有動作,耳邊便又傳來一道尖叫。

“哪來的野丫頭敢對我兒不敬!”

方才在一旁嗑瓜子的婦人氣勢洶洶的小跑過來,一把奪過兒子,緊張的檢視一番。

見兒子一根毛都沒少,立馬面目猙獰的將炮火對準顧南煙,揚手照著顧南煙的臉打去。

用的力道之大,恐怕吃奶的勁都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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