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靳與費強兩父子被傅拓拎到御書房審問。

跟他們一起的還有顧南煙,以及黑著臉的李逸。

李逸一言不發,右手抓著顧南煙的小手,左手拿了厚厚一打潔白的帕子,一遍遍的給她擦手。

他的力道很輕,於她來說無異於羽毛輕撫,因此即便擦了十幾遍也不覺得有任何不適。

顧南煙嫌煩,想把手抽回來,誰知剛有動作便見李逸用他那雙黑沉沉的眸子盯著自己。

顧南煙:“……腿麻了動動腿,你繼續。”

擦擦擦讓你擦!

有本事擦到明天去!

她只是抓了下人家的胸而已,又不是抓了屎!

用得著嫌棄成這樣?

這狗男人是不是有潔癖!

顧南煙憋屈的動了動屁股,似乎覺得這個坐姿不舒服,便翹起了二郎腿。

李逸見狀反而停下了手中動作,深吸一口氣將手中剩餘的帕子放下。

只是抓著顧南煙的那隻手依舊緊握著。

他坐正身體,眯著眼盯著跪在中間的費強,黑色的瞳仁中烏雲翻滾。

這父子倆當真好大的膽子,男扮女裝進宮選秀也就罷了,竟還敢佔煙兒的便宜。

李逸忽略是顧南煙先動的手這個事實,迅速在心中給費強安排了一百零八種死法。

他渾身散發著冷意,伺候在一側的小太監嚇的雙腿直打擺子。

相比於李逸,傅拓的臉色也不太好。

他胸口上下起伏一陣,接連深呼吸幾次,似乎想壓下心中怒火。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費靳,希望這件事你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句話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可見他有多生氣。

費靳跪在御案前,將腰背挺得筆直,聞言思忖片刻後抱了抱拳。

“不知皇上說的是哪件事?”他朗聲問道,聲音與他那倒黴兒子一樣洪亮。

且沒有表露絲毫愧疚之意。

傅拓:“……你還有其他事瞞著朕?”

“有啊。”費靳回答的理所當然。

那一臉的無辜相,與一旁的費強簡直如出一轍。

好像他們被帶到御書房只是為了聊天話家常……

傅拓險些氣個倒仰,年輕的俊臉上肌肉抽搐,忍了半天才忍住揍人的衝動。

妹妹說了,衝動是魔鬼,他不能衝動,他要做明君,心平氣和的聽他們解釋……

然後再決定要不要砍了這對父子的腦袋!

“那你就一個一個說吧。”他端起茶盞猛灌一口茶,“先說說費強為何會出現在宮裡。”

因為怕被親爹擺一道,他特意讓三斤囑咐過下面,若是費強參加選秀直接將他的名字劃去便可,對外只說她落選了便是。

之後他也檢視過名冊,裡面確實沒有費強的名字。

“微臣使了些銀子,將強兒塞到秀女隊伍之中,只是沒上名冊而已。”費靳理直氣也壯的說出了自己行賄的事實。

要知道在安陽國不僅受賄犯法,行賄也是觸犯律法的。

傅拓後槽牙咬的咯吱作響。

他聽父皇說過,費靳此人武藝雖不錯,也夠忠心,奈何是個直腸子,行事說話都是直來直往的,因此得罪了不少同僚。

自登基後傅拓還沒怎麼接觸過他,以前只覺得直腸子的人心性不會太差,費靳定然是個很不錯的臣子。

直到今日一見,他才知道這人竟如此……氣人!

顧南煙見他氣的臉紅脖子粗的,生怕便宜哥哥氣死,沉默片刻安撫道:“費大人這個玩笑開的太過了,選秀乃是皇兄的人生大事,怎可任由令郎胡來。”

她斜斜的瞥了眼費強。

“知道的是你父子二人在跟皇兄開玩笑,不知道的還當他當真想嫁給皇兄。”

李逸手下的情報網遍佈各國,來之前便已將安陽諸位臣子摸了個底掉。

費強此人雖說性格有點不靠譜,業務能力卻還是很過關的,而且到目前為止並沒發現他與任何人拉幫結派,算得上是忠君一派。

顧南煙不希望因為這種事情,使得傅拓損失一位良臣。

然而,費靳並沒有理解到顧南煙的好意。

費靳:“公主此言差矣,臣這兒子並不是同皇上開玩笑,他是真心想入宮。”

顧南煙:“……”

古代的爹媽都這麼開放的嗎?

她咋覺著費靳不但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語氣中反而帶了點真誠?

傅拓聽不下去了,再次將話頭接過去。

“你給了誰銀子,又是誰將你這……兒子送到宮裡的?”

宮門可不是想進就能進的,特別是後宮,宮外的女人都要先遞牌子才能進來,男子更不用說。

想到後宮之中竟被一個男子隨意出入,且去的還是他妹妹的未央宮,傅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大掌“啪”的拍在御案上。

“你給朕老實交代,若有絲毫隱瞞,朕先賞你五十大板!”

費靳聞言立馬賣隊友。

“守宮門的許侍衛以及宮裡的教習嬤嬤均有參與此事。”

“還有禮部的吳大人……”費靳毫不猶豫的又說了十幾個人名。

顧南煙:“……”

難怪你人緣不好,就這賣隊友的速度,是我我也不願跟你玩!

傅拓立馬讓三斤傳旨,將這些人先抓起來稍後再審。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傅拓剛剛登基沒多久,看樣子是要用這些人殺雞儆猴了。

費強捏著帕子看了眼傅拓,堂堂七尺男兒翹著蘭花指糾結半晌,掐著嗓子道:“皇上能不能暫且放過許侍衛?”

“為何。”

費強:“臣女……”

傅拓:“你好好說話!”

臣女個屁!

自己是男是女沒點數是不是?

傅拓看著他這矯揉造作的樣子,險些將手邊的硯臺扔他臉上。

費強撇撇嘴:“臣子今日進宮的時候忘記帶散銀了,給了許侍衛一張千兩的銀票,這跟之前說好的價錢不符……”

見父親點了頭,費強立馬恢復男子的聲音,祈盼的望著傅拓。

“皇上可否等他將銀子找給臣子以後,再讓人抓他,您不知道,許侍衛這人人品不好,拖的時間久了他許就不還了!”

傅拓:“……”

“你……你再說一遍?”

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犯了欺君之罪,若是他當真計較起來可是要殺頭的!

可他居然還在擔心那幾兩銀子打水漂?

傅拓氣的腮幫子都哆嗦了。

顧南煙揉了揉眉心,望著費強的眼神略顯複雜。

服了你個老六,啥時候了還提銀子,掉錢眼兒裡了啊!

咋比她還摳搜呢!

命都快沒了還心疼銀子。

顧南煙嘆了口氣。

她瞧著這父子二人光明正大的模樣,這事必然有隱情。

至於什麼隱情……

定然是說出來不會被傅拓怪罪的事,否則費靳不會如此淡定。

她眯了眯眼,看看費靳再看看費強,突然身形一頓。

這父子二人猛的一看確實十分相像,可若是近距離觀察便會發現,他倆的五官竟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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