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乃是衛老將軍長子,比一眾兄弟姐妹中年紀最小的衛藍以及衛泓大了整整十歲。

他膝下育有一女二子,據費靳所說,費強便是衛青的小兒子,衛家出事時他還只有五歲。

當初衛老將軍已經預料到衛家會有一劫,當機立斷與其他分支斷絕關係,並將他們趕出京城。

而衛家其餘人,自然也知道他們此次難逃一劫,然而卻無一人有逃跑的想法。

衛青不想連累妻子,忍痛寫下一紙休書,妄圖將之休回孃家以保性命。

然而,衛青的妻子喬氏與之夫妻伉儷情深,對衛老將軍這個公爹亦是尊崇有加,再加上與妯娌之間親如姐妹,怎肯獨自離去。

她當眾撕了休書,堅持與衛家共進退。

為了給衛家留後,喬氏尋到了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費靳,偷偷將小兒子送出府,交由費靳照顧。

當時費靳尚未在朝中任職,因此並無人關注他何時多了個兒子,只是後來寧宗遠發現衛家屍身少了一人,命人四處追查。

為防止費強被人發現,費靳只得將他扮作女兒身,方才瞞天過海。

“衛家平反之後,微臣也想過將強兒的身世公之於眾,以慰衛老將軍一家在天之靈,奈何當時太上皇仍在位,微臣實在不知他會如何處置強兒,百般考慮之後便想了個好主意。”

“微臣讓強兒假裝愛慕皇上,並告訴他只有他嫁給您才能得知自己的身世。”

衛家出事時費強已經五歲,他隱約記得親生父母另有其人,具體是哪門哪戶卻記不清楚。

費翔也沒告訴他,只給他指了條路,讓他自己進宮尋求答案,然後在合適的時機將真相告訴他,讓這對錶兄弟暗中相認。

他一副我是不是很聰明的驕傲臉,看的在場眾人忍不住嘴角抽搐。

“你為何不直接與朕說。”

傅拓看向人高馬大已經傻眼了的費強,心累的抹了把臉。

又是請父皇賜婚又是打通關係入宮選秀的……

這是認親還是結仇呢?

想到自己差點娶了自己的表哥,傅拓一陣惡寒。

得虧他當時狠得下心,給自己胸口來了一拳頭,以裝死躲過賜婚,不然今日外祖父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

“皇上身邊到處都是太上皇的眼線,微臣不敢保證此事傳到太上皇耳朵裡他會怎麼對強兒。”

衛家的慘劇雖是寧宗遠一手策劃,導火索卻是傅璟齊的疑心。

他那麼忌憚衛家,誰知道會不會喪心病狂到連當初還是個孩子的費強都不放過。

“誰告訴你朕身邊有父皇的眼線的?”傅拓更加無語。

自他登基後,第一件事便將身邊伺候的人都換了一遍,以前的老人都送到父皇那了,如今這些大多都是新入宮的。

剩下那一小部分無傷大雅,只要他願意,他們隨時都會成為廢棋,根本得不到什麼重要情報。

最重要的是,就他父皇如今這種遊手好閒、好吃懶做、不事生產、不求上進的作態。

若當真如費靳想的那般如此關注國事、家事、天下事,他都得拍拍手贊他一句老當益壯有出息!

傅拓揉了揉額頭,努力不去想他那年紀輕輕就過上養老生活的糟心爹。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話本子裡都是這樣寫的。”費靳理所當然道。

什麼為爭奪皇位兄弟相殘、殺子弒父,這種事話本子裡可沒少寫,安插眼線而已,與這些事比起來有什麼稀奇的。

雖然他自小讀書不行,卻相信書中的道理,因此對於畫本子裡的故事堅信不疑。

這下不只傅拓無語,顧南煙與李逸二人也是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

“話雖如此,你若如實告訴朕實情,朕也會不遺餘力的保他平安。”

傅拓看向費強,雖然尚未證實,可他直覺費靳的話是真的。

他調查衛家被陷害一事的時候也曾聽過這個傳聞,說是寧宗遠為了尋找衛家少了的那個孩子翻遍了京城,整整尋了一年未有所獲,最終不了了之。

後來他也曾私下詢問過以前與衛家交好的那些個老臣,卻無一人知道那孩子的下落。

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便那孩子於那場滅頂之災中逃出生天,只有五歲的他隻身一人,又如何在那種亂世下存活至今。

傅拓只當他早已不存於世,便沒再追查下去。

卻不想他竟一直在這京中,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傅拓嘆息一聲:“你該早些與朕說的。”

“皇上恕罪,微臣答應過喬兒,哪怕讓強兒此生隱姓埋名,也不能讓他冒一點丟命的風險,臣不能負了喬兒的囑託。”費靳啞聲道。

想起溫柔善良的喬氏,想起當初喬兒屍身被運回京時,垂在草蓆下那染滿了鮮血的手,他滿目思念且悲痛……

堅定的跪在那裡。

彷彿一隻吃不到肉的大狗。

顧南煙:“……”

她敢用自己所剩無幾的人格擔保,這廝以前對她那素昧蒙面的舅母絕對不安好心!

顧南煙終於忍不住了:“你就沒想過,若是費強當真被選入後宮,一旦他的男兒身份被揭穿,也是要被砍頭的死罪?”

“絕對不可能!”費靳吸了吸鼻子。

“微臣相信皇上的眼光。”他肯定道。

“皇上看不上強兒,也絕對不會寵幸他的!”

皇上不去強兒那裡,強兒只要老老實實不作妖便不會引得別人的關注,想隱藏男兒身的事就不難。

待他協助強兒將他身邊的宮人都換成自己人後,再想辦法將皇上請過去說明真相,旁人便只會當費強是在爭寵,哪能想到他其實是皇上的表哥?

能想出如此萬無一失的計劃,費靳覺得自己簡直太聰明瞭。

傅拓卻是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言難盡道:“你倒是對朕有信心。”

父皇說的果然沒錯,這位殿前司都指揮使腦子確實不大好使。

如此喪心病狂的點子,估計滿朝文武加一塊都想不出來!

“煙煙怎麼看?”傅拓不想再理他,轉而問顧南煙道。

顧南煙抬頭間,對上正在來回打量她與傅拓的費強。

“費公子可否讓本宮採一點血?”想要驗證他是不是衛家後人倒也簡單,只要將他與衛泓的血做對比便可知道他們的親屬關係。

至於他女扮男裝參加選秀一事。

雖說犯的是欺君之罪,只要他確實是衛家的人,顧南煙並不認為有人敢在她與皇兄面前找不痛快。

傅璟齊那就更不用說了,他現在就是個甩手掌櫃,最多好奇問幾句,管是不會管的。

費強還在消化自己的身世,聽顧南煙說要自己的血,愣愣的點了點頭。

“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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