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蕭衝寫的,言辭中充滿哀慼與惶恐,將這段日子以來受到的非人待遇寫了滿滿一整張紙。

總結下來就是:顧南煙太不做人了天天折磨人父親快拿錢來贖我吧否則咱們父子倆只能來生相聚啦!

不得不說蕭衝的文筆是真好,連顧南煙看了都有些動容,更別說蕭仁令這個當爹的。

看完兒子的親筆信,蕭仁令心痛難忍吐出一口老血,強忍著沒暈過去,趕忙讓手下清點產業賣出去。

給了皇甫皓一百萬兩後,他手中的現銀沒多少,這二百萬兩大多都要變賣產業才能湊齊。

二百萬兩的產業,一時之間哪有人吃的下去。

而且這些產業還是一國大將軍的,那些普通商人碰都不敢碰。

皇商之流雖有點實力,可他們卻怕蕭仁令背地裡耍手段,到最後空手套白狼把產業要回去。

畢竟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剩下的人中,唯一有實力一舉拿下這些產業的,也只有地位與他不相上下的衛泓了。

衛泓知道蕭衝在顧南煙手裡,也知道蕭仁令為什麼這麼急著用銀子,當即派人聯絡上蕭家的人,往死裡壓價。

最後生生以一百二十萬兩銀子拿下蕭仁令近二百萬兩的產業。

蕭仁令那個氣啊,可他還不能不賣。

賣了之後還差幾十萬兩,東借西湊的也終於湊齊了,從亂葬崗將奄奄一息的蕭衝帶回了府。

看著躺在床上只剩皮包骨氣若游絲的兒子,蕭衝氣紅了眼,恨不得立刻進宮,同皇帝告發衛泓與顧南煙合謀綁架。

可人家顧南煙行事小心,從始至終都沒露出馬腳,更沒有丞相府的人出過面,即便大梁帝相信他,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雖沒有證據,這件事誰幹的眾人可是心知肚明。

一時間蕭家在顧南煙手裡吃了大虧的訊息傳遍朝野。

再加上蕭衝的情況不太好,蕭仁令閉門謝客,連早朝都不去了。

衛泓那邊正好相反,這件事一出,就等於他們反壓蕭家一頭,更別說還在那些產業上佔了大便宜。

丞相府一時間歡天喜地,就差掛上燈籠點燃爆竹普天同慶了。

當然這種事絕不能大張旗鼓的慶祝,卻不妨礙衛泓在自家擺上一桌酒席,請大功臣顧南煙狠搓一頓。

發了一筆小財,還有酒席吃,顧南煙感覺人生到達了巔峰。

就連虎虎和混沌獸都沾了她的光,對著丞相府單獨給他們準備的酒席吃的滿嘴流油。

這次算是家宴,寧天祿與柳珍珍二人自然也出席了。

衛泓終於有了一種一家團聚的感覺,激動之餘多喝了兩杯,眼中的水光就沒消失過。

趁著大家都在,衛泓便想讓兩個孩子認祖歸宗改姓衛。

兩姐弟自然是願意的,實際上若不是衛家長輩一個都不在了,他們早就改了姓。

衛泓見二人不反對,可高興壞了,當即就想將兩人的名字寫進族譜。

可入族譜不僅僅是將名字寫進去那麼簡單。

還要準備好三牲,先祭拜祖先。

衛泓手中只有當初從衛家匆忙帶走的族譜,祖宗牌位則還在老宅中。

按照衛家的規矩,沒祭拜便直接入族譜,是不被衛家祖先承認的。

衛泓不想讓兩個孩子受委屈,便想著跟他們回安陽一趟。

“等忙過這些日子,我便告回鄉假,與你們去安陽老宅看看。”

索性他的身份眾人皆知,家鄉在安陽,回去無可厚非。

寧天祿:“你不怕大梁皇帝多想?”

他可是大梁的丞相,以衛家人身份回鄉難免引人猜忌。

“不怕,若想猜忌,便是我不回去,皇上也不會安心。”

“可總歸是太張揚了。”寧天祿不贊同道。

感覺兒子似乎在關心自己,衛泓心情十分激動。

“你們放心,我在朝中還有幾個說得上話的同僚,會為我將影響壓到最低,何況如今太子大勢已去,五皇子雖不是聲望最高的,卻是最穩的,沒人會在這個時候與我過不去。”

經過這幾日的發酵,他與皇甫奕的關係逐漸曝露在眾人面前。

衛泓也懶得藏掖,與他的接觸慢慢轉向明面,只要眼沒瞎都看出他在扶持皇甫奕。

這種情況下,大家都選擇蟄伏起來靜觀其變,沒人敢先冒頭。

除了蕭家。

可惜蕭家被南姐兒折騰的不輕,說他們已經傷筋動骨都不為過,短時間內也只能龜縮起來。

衛泓看著顧南煙笑的慈眉善目。

這孩子當真不得了,蕭家在朝廷紮根頗深,且枝葉繁茂,自己與蕭仁令鬥了這麼久都沒分出個勝負,誰承想卻被她傷了根本。

蕭家那老傢伙該氣吐血了吧。

衛泓幸災樂禍的想著,心情大好之下又多喝了幾杯,整個人開始犯暈。

顧南煙與寧天祿對視一眼,相互之間使了個眼色。

在柳珍珍疑惑的眼神下,忽悠著酒醉的衛泓在一打紙張上挨個簽名。

柳珍珍好奇的伸頭去看,登時一陣心驚肉跳。

那哪是普通的紙張,分明是衛泓剛到手的蕭家產業的轉讓書!

如今全到了她與弟弟名下!

柳珍珍:“……”

柳珍珍哭笑不得,看著顧南煙這個大忽悠坑衛泓坑的不亦樂乎。

心中一股暖流一路湧上眼眶。

她跟南姐兒在一起這麼久,見過她明搶,見過她綁人換贖金。

不管做什麼都是光明正大的。

何曾見過她如此鬼祟的時候。

而她做的這一切,卻都不是為了她自己。

柳珍珍吸了吸鼻子,抹去眼角的淚珠。

……然後加入二人的忽悠小組。

待月頭偏西,衛泓終於簽下最後一張契書。

三人頓時作鳥獸散,扔下衛泓一人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

最後被守在門外的下人抬回了寢屋。

寢屋的門被人從外面關上,衛泓便睜開了眼。

眼中有笑意、有晶瑩,獨獨沒有醉意。

他望著床帳嘆了口氣。

“臭小子,還想忽悠你老子,也不看看你是誰的種!”他哼哼兩聲,側身朝內閉上了眼。

嘴角還保持著上揚的弧度。

想來今夜定是一夜好夢。

……

顧南煙並不知道他們三個都被衛泓這隻老狐狸騙了。

反正知道了她也不在意。

為防夜長夢多,第二日一早變讓寧天祿去衙門辦理過戶手續。

她自己則留在府中擼虎虎。

卻不想迎來了兩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第一個上門的是個婢女,神情中帶著倨傲的請顧南煙去他們府上做客吃席。

這婢女是武昌侯家的,她的主子乃當家主母蕭氏。

姓蕭的,又是在這時候請她,用膝蓋想都知道此宴非好宴。

顧南煙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一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的轉身就走。

“等等,王妃可知道我家侯爺是什麼人!”那婢女不甘,想上前攔她,卻被下人嚴嚴實實的擋住。

“他是什麼人關我何事。”

能跟蕭家的人看對眼,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然而她這次猜錯了。

武昌侯不僅是個好東西,還是個身份不俗的好東西,在大梁國地位非比尋常,就算皇帝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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