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母出身低,在尚家一向自卑,也幸虧丈夫不是個捧高踩低的,對她一直很好。

可她哪有底氣跟出身官家的婆婆叫板。

原本想著等尚媛媛大一些懂事了就好,可這些年她卻愈發不知收斂變本加厲。

尚母抹了把眼淚,臉上閃過憤恨之色。

“茵茵放心,孃親這次絕不會再聽他們狡辯,便是拼著被休也要為你討個公道!”

“娘,茵茵沒事……”

尚茵茵被尚母抱在懷裡,想起漂亮姐姐安慰她時的樣子,小手笨拙的在她後背輕輕拍了拍。

畫面十分溫馨。

尚母哭的更大聲了。

尚懷洲無奈,“當著孩子的面胡說什麼,為夫怎會休了你。”

在人前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尚母,難得的發了脾氣。

“怎麼不會,婆母跟公公都不喜歡我,連累的茵茵也受了牽連,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何去我家下聘。”

她抽噎道:“反正我不管,茵茵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我的心頭血,婆母若再偏向二弟家的,大不了咱們和離,我帶著茵茵出去過。”

尚懷洲想說,即便他們和離,茵茵作為尚家女兒,祖父也不會允許她帶走。

可是見妻子如此激動,尚懷洲嘴角蠕動半晌,最終輕嘆一聲。

“你放心,若真到了這種地步……我同你一起走便是。”

他是長孫,從小祖父便告訴他,等將來他長大了是要頂門立戶的。

他敬重祖父,也一直將尚家當做自己的責任。

他自小努力讀書,無論三伏還是寒冬,哪怕謝氏苛待,夏無冰盆冬無碳,他都不曾懈怠。

本想著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可偏偏在他科舉前夕,被友人硬拉出去騎馬散心,摔斷了腿。

後來雖然治好了,可終究不如以前靈便,稍走快一點就會跛腳。

尚懷洲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右腿,眼神晦暗莫名。

腿斷了後他也曾奇怪過,那位友人平日裡對他並不算多熱情,那天卻堅持約他出門踏青,說是提前預祝他高中。

他想著科舉在即,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這才答應下來。

那日與他一起的人不多,都是他的好友,自己騎的那匹馬也是他牽來的。

許是照顧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那馬體型不大,只是匹沒長成的馬駒。

可就是這樣一匹馬駒,在他騎上去後突然發狂,毀了他的仕途之路。

尚懷洲也曾懷疑過馬匹被人動過手腳,有心想問問那位友人。

奈何他斷了腿不利於行,根本見不到人。

而他養傷那段時間,那友人也從未去看過他。

後來等他好的差不多了,一打聽才知道,那人在他出事後便舉家離開京城,不知去向。

他墜馬的事也因此斷了線索。

屋內安靜下來,尚母抽噎聲漸小。

看到丈夫用瘦削的手指婆娑著右腿,她便知道他又想起了舊事。

“夫君不必如此。”尚母抿唇道。

她知道丈夫一直很在乎尚家,特別是祖父。

因為祖父的一句話,即便腿瘸了無緣仕途,也依舊想為家族興盛出一份力。

只不過有婆母擋著,他能做的不多罷了。

“祖父對夫君厚愛,你不想辜負他老人家的期望我能理解,我只是想為茵茵討個說法,並不是想讓夫君做什麼。”

若說府裡還有誰將他們一家子當尚家主子看待的,也只有祖父了。

因此尚母雖不常見尚大人,卻是打心底裡敬重他。

她一直隱忍不發,也是因為他對夫君的看重。

尚懷洲沒出聲,沉默半晌後扯了扯嘴角,溫聲道:“這些事晚些再說罷,茵茵還要去晟親王府,你去幫她收拾幾件換洗的衣物,為夫還有些事問她。”

尚母也知道女兒要在晟親王府小住的事,難免不安,她擔憂的摸了摸女兒的小臉。

經過一段日子的治療,她臉上的斑駁倒是淡了一點。

“聽說這位長公主脾氣很是古怪,茵茵沒學過幾日規矩,人情世故更是不通,我怕她惹得公主不快。”

兒行千里母擔憂,更何況晟親王府這種高門大院。

“不會的。”尚懷洲笑了笑。

“我觀王妃雖與常人不同,性情卻比任何人都豁達,斷不會跟個孩子計較。”他眼神柔和的看向女兒。

“況且不通人情世故最好,若是像媛媛那般捧高踩低,王妃怕也不會喜歡。”

“這倒是。”尚母大概也覺得小孩子天真點挺好,聽了丈夫的話,頓時放心不少。

“那我去給茵茵收拾東西,你們父女聊吧。”尚母抹去未乾的淚痕,趕忙起身往臥房走。

尚茵茵住的房間不大,很多衣服都在他們夫妻房裡擱著。

屋內只剩父女兩人,尚茵茵低著個頭,悄悄看向父親,還以為要為她跑出去的事訓斥她。

誰知尚懷洲只是慈愛一笑,朝她招了招手。

“茵茵可否告訴爹,是誰將你放出祠堂的?”

不是捱罵,尚茵茵頓時放鬆不少。

她也不覺得這事需要隱瞞,眨巴著大眼道:“是看守祠堂的婆婆。”

尚懷洲想起那日見到的那位老嬤嬤,他當時就覺得她舉止可疑,只是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什麼。

“她為什麼放你出來?”謝氏不待見他們,連帶著府裡的下人對他們也沒好臉色。

捧高踩低敷衍了事乃常態,見到茵茵受欺負,惡劣些的落井下石,心腸好的最多也只是躲著走,斷沒有幫他們得罪當家主母的時候。

見父親皺眉,尚茵茵十分疑惑。

“茵茵每次被關在祠堂,都是婆婆陪著茵茵說話,婆婆還給茵茵送吃的。”

尚媛媛將她關起來就是為了折磨她,又怎會讓人送吃食。

那便是老嬤嬤自作主張了?

尚懷洲沉吟片刻:“那你出來後為何不回來,反而去了晟親王府?”

尚茵茵摳了摳衣袖上的刺繡,嘟著嘴道:“也是婆婆讓茵茵去的,婆婆說了,漂亮姐姐很厲害,茵茵去找她,她不會再讓人欺負茵茵的。”

她一口一個婆婆,叫的十分親密,卻讓尚懷洲的眉頭更緊。

……

尚茵茵走的時候,不僅帶了換洗的衣服,還有一個食盒。

食盒裡放著一個陶罐,以及尚母親手做的奶黃千層糕。

與普通的千層糕不同,這奶黃千層糕用的不是麵粉,而是米粉。

一層白米糕一層奶黃米糕,層層疊疊的米香與奶黃味,聞起來就香甜。

這也是尚茵茵平時最喜歡吃的。

只不過這回是專門給顧南煙做的。

“茵茵要聽話,王妃讓你做什麼你就做,在王府不要亂跑,乖乖待在自己院子裡,王妃沒找你不要去打擾,知道嗎?”

尚母不捨的幫女兒理著衣襟,諄諄囑咐道。

“這些糕點也是給王妃的,你看看她喜不喜歡吃,若是喜歡孃親每日都做一些,讓人給你們送去。”

人家不僅給女兒治病還收留女兒,尚母雖有些不放心,卻還是很感激的。

她摸著女兒的小臉蛋,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女兒的膚色確實均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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