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垂眸半晌,這才問顧南煙:“朕聽說你打造出一艘戰船叫蒼雲號,若是與戚家打起來,可有獲勝的把握?”

他說的這個戚家,可不單單指戚家,包含了整個海域的海盜。

顧南煙挺了挺胸毫不猶豫的道:“那絕對沒問題。”

李密見她這麼有把握,心中放心不少,剛想說那就跟戚家對著幹吧,就見顧南煙又窩回了椅子裡。

“不過海外那些人就不一定了,一艘蒼雲號估計夠嗆。”

倒不是說那些八嘎國人有多厲害。

而是她現在所處的世界跟以前那個世界的發展趨勢不用,明顯不是一個時空。

她也不知道八嘎國發展成什麼樣子。

未免最後被打臉,還是謙虛點的好,牛皮吹大了容易破。

李密難掩失望,李逸卻聽出了她話中之意。

“一艘不行……兩艘三艘呢?”

“那應該差不多。”再怎麼說也是在古代,彈丸之地你能指望他發展的多厲害?

他們經濟發展快那是託了人口少的福,說到底人口大國才是王道啊。

心情忽上忽下的李密:“……”

就不能把話說完!

耍著他玩呢!!!

李密敢怒不敢言,兀自嚥下一口老血。

強顏歡笑道:“那什麼時候能造出第二艘?”

“不知道啊。”顧南煙聳聳肩。

“應該快了吧,我走的時候船廠已經開始組裝了。”

有了第一艘的經驗,往後只會越來越快。

“不過勸你還是讓人多關注些沿海的情況,那些人生來就帶著不講道義的基因,可別讓人鑽了空子。”

李密不知道基因是什麼意思,不過話他倒是聽懂了。

他頷首道:“這個你們放心,朕的人已經扮作漁民,潛伏在東府縣碼頭,若是情況不對,第一時間便能得到訊息。”

顧南煙想說只是潛伏在東府縣是不夠的,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也只能先這樣。

三人就戚家的事又聊了會,顧南煙與李逸在宮裡用過午膳後才出宮。

李逸要去通政司尚大人家拜訪,顧南煙懶得跟他跑,便先回了王府。

通政司尚大人年過花甲,比顧曜還要大幾歲,是個胖乎乎的白髮老者。

老者沒有顧曜身上的殺伐之氣,也沒有白太傅的文人氣度,穿著一身棉布衣裳,更像個富態的普通老人。

他面板較常人要白許多,眉發皆白,連眼睫毛都是白的,顯然不是因為年紀大了所致。

他似乎知道李逸找他是為了何事,笑眯眯的將人帶到書房中,遣退伺候的下人。

“還沒恭喜王爺娶親之喜。”尚大人捋須笑道。

“老夫近日身體抱恙,沒能親自到場恭賀,還望晟親王見諒。”

李逸緩緩搖頭,斂眉道:“尚大人嚴重,您身體不好,向來不參加這些個宴會酒席,本王怎會怪罪。”

說是身體不好,其實只要是京城的人都知道,尚大人為官幾十年,除了早朝幾乎不出席任何公開活動,除非家中宴客,才能見到他的人。

而近幾年許是年紀大了體力不支,便是早朝他都很少去,一般都是由他的手下,左右通政代替他上朝奏事。

而他很少露面的原因,便是那通身雪白的面板。

尚大人在先帝還在的時候便得了一種怪病,面板猶如脫皮一般出現一塊一塊的白斑,找過很多大夫都治不好。

而隨著年歲增長,他身上的白斑也越來越大,到最後連臉上都有了。

經御醫診斷,其為白蝕症。

正所謂為官者,面不可有瑕,尚大人容貌有損,本想辭官回鄉,卻正趕上先皇託孤,只得留下。

雖得了先皇恩旨留在朝堂,可他的外貌卻時常被人詬病,更有甚者說他這病會傳染,一時間人人避之不及。

尚大人知道自己這病影響觀瞻。

可傳染一說卻無從提起,卻被人當瘟疫一般避著,如何能不氣。

他一氣之下索性閉門謝客,從那以後除了早朝再不在眾人面前露面。

兩人寒暄過後,尚大人也不繞彎子,直言問道:“晟親王今日過來,可是為了戚家上摺子的事?”

“不錯,對於此事本王與皇兄都有些不解,還望尚大人解惑。”

李逸一張俊臉冷冰冰的,語氣卻還算客氣。

尚大人嘆息一聲,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語氣中滿是愧疚:“老臣實在愧對先皇信任,倒是勞煩王爺親自跑一趟。”

這就是承認戚家摺子的事有貓膩了。

如果皇上公事公辦,直接讓人查他,他還不至於如此愧疚。

可李逸親自上門詢問,擺明了不想將事情鬧大,給他這個老臣面子,尚大人只覺無顏面對。

他這般直接,倒是讓李逸放心幾分。

李逸含笑道:“尚大人幾十年來忠心耿耿,皇兄深知您的脾性,定不會無緣無故幫戚家,這才讓本王前來,尚大人不必有負擔。”

他頓了一下,這才問道:“尚大人可是受人要挾?”

戚家與朝中不少人都有利益往來,其實力不容忽視,做事也向來霸道,威脅一個二品大員這種事,也不是做不出來。

就是不知道對方抓住了他什麼把柄。

李逸垂眸,遮下眼中探尋。

“實不相瞞,戚當家確實找過我,還讓人給老臣遞了封信。”

尚大人從袖中拿出一封信,親手交給李逸,顯然早有準備。

他面上滿是無奈與羞愧,隨著信拿出來的,還有一隻瓷瓶。

“王爺也知道,老臣這一生無愧於心,勤勤懇懇為國為民,卻因一身白斑遭人詬病,任人指點,實在意難平。”

他受先帝所託,扶持李密上位,擋在帝王面前攔下一切挑撥君心不利朝國的奏摺。

還要時刻防著政敵的窺伺與陷害,所付出的不比顧曜這個沙場武將少。

然而,政敵的誣陷沒將他擊垮,卻因容貌身陷囹圄,被困府中方寸之地。

李逸垂眸看信,對這位老臣的遭遇也很同情。

然而這世上最難控制的便是人心,人心之思出於口,他與皇兄也是愛莫能助。

“然而這還不是最壞的結果。”

尚大人閉了閉眼,滿面哀慼:“王爺該聽說過,老臣這病雖不會傳染,卻很可能禍及子嗣,老臣那幾個兒女早已成人,至今還算康健,並沒染病。”

“老臣也因此鬆了口氣,本以為悲劇只到老臣這便沒了,誰承想……”

“幾年前,臣那長孫誕下一女,剛出生時與普通小兒無異,可剛過滿月,身上便出現白斑,隨著年齡增長,白斑的長勢竟比老臣年輕時還快。”

“如今不過方七歲之齡,已遍佈滿臉。”

尚大人眼眶微紅,滿是心疼之意,看得出他十分疼愛這個重孫女。

李逸沉默,他自然也知道這事。

應該說整個京城幾乎沒人不知道。

若是個男孩子還好,可偏偏得病的是個女娃娃。

女娃娃損了容貌,還有可能禍及子孫,即便尚大人位高權重,得皇兄重視,怕是也沒人敢娶她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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