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媛媛心性再壞也還是個小丫頭,此時哪有不慌亂的。

她口不擇言的威脅顧南煙,意圖用曾祖父的身份嚇唬人。

“你看我能不能。”

顧南煙微笑,著看著她大呼小叫的被王府侍衛帶走,掙扎間髮絲垂落,狼狽的很。

哪還有方才那傲嬌勁。

顧南煙繼續微笑,看向面前的龍二:“記住,只要不餓死就行,千萬別給他們吃乾的。”

“王府不養閒人。”

這年頭米麵多金貴,她才不給別人養孩子。

龍二:“……”

雖然不知道尚府怎麼得罪了這祖宗,不過王爺說過,王妃想做什麼他只管聽吩咐就是,便是殺人他也得幫著埋屍。

想起主子一本正經吩咐他幫著埋屍的場景,龍二嘴角一陣抽搐。

“龍二領命!”

男主子不著調,女主子更不著調。

連通政使家的少爺小姐都敢綁。

王府藥丸。

龍二絕望的退下,幫顧南煙埋屍……不是,綁人去了。

龍二不清楚顧南煙為何這樣做,整日陪著她的白芷與白芍卻是知道的。

見她晃晃悠悠的抄著手回了屋,白芍雙眼亮晶晶的:“小姐這是在幫尚小姐出氣呢吧。”

尚小姐入府治病,王爺一早就讓龍一將她查了個底掉。

尚茵茵作為二小姐,在府裡卻很不受待見,那兩兄妹還時常欺負她,不是打就是罵,有時還會將她關起來不給飯吃。

才七歲大的孩子,一雙小胳膊上滿是青紫跟疤痕。

小姐整日給她扎針,又怎會沒瞧見。

“可小姐為何要將尚大人送進宮裡?”白芍不解。

“要叫王妃。”白芷皺眉,嗔怪的瞪她一眼。

她看著顧南煙離開的方向,眼底泛起心疼。

王妃怕是想到了自己小時候被葛氏欺負的事吧。

至於尚大人……

葛氏行事縝密,顧家人當時並不知道王妃被虐待的事。

雖然有錯,也只是錯在失察,不管老將軍還是顧家其他人,本身還是很疼愛王妃的。

可尚家不一樣。

謝氏這兩個孫兒行為跋扈,欺負尚小姐的時候都沒遮掩過,便是府裡的下人都知道。

謝氏作為他們的親祖母,不忍心責罰他們就罷了,尚大人卻因各種原因不肯出手整治二人。

雖然他也護著尚小姐,可他們畢竟不住在一個院子,又怎可能時時刻刻將她放在眼皮子底下。

而且他的維護對於尚小姐來說,更是雪上加霜,那姐弟因她被訓斥,過後定然變本加厲的折騰她。

白芷嘆了口氣,大宅果然多腌臢,也幸好尚小姐遇到了她們家王妃。

……

雲曦一路飛簷走壁闖進尚大人居所,二話不說當著眾人的面將他拎進了宮裡。

當真是“拎”,尚大人被扔進御書房的時候,一張臉都被領子勒紫了。

先不說正與李密商討政事的李逸會怎麼做,尚家卻已經亂了套。

謝氏不安的在屋內來回踱步,見到打探訊息的小廝進來,趕忙迎上去。

神色焦急道:“怎麼樣,可有小小姐與小少爺的訊息了?”

小廝惶惶不安,囁嚅半晌不知道怎麼說。

謝氏本就焦急,見他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句話,登時惱了。

她揚起手狠狠的打了小廝一巴掌,長長的指甲劃出幾道血痕。

“到底出了什麼事,再說不清楚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她的心肝寶貝進了晟親王府已有兩個時辰了,沒有一點訊息。

還有她那寶貝蛋孫兒,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謝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將尚寶院裡的人喚來審問,卻得知他打算偷偷遛進晟親王府,跟在尚媛媛之後出了門。

謝氏捂了捂胸口。

若只是這樣她還不擔心,問題是老太爺被抓走了!

聽在場的下人描述,抓他的人好像是晟親王妃身邊的婢女。

謝氏心中怦怦直跳,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

小廝捂著臉起身,欲哭無淚道:“奴才沒打聽到兩位少爺小姐的訊息,不過……”

他抬頭小心翼翼的覷了謝氏一眼,咬牙道:“奴才聽說晟親王府抓了一個刺客,年紀與外貌都與小少爺極為相似……還有小小姐,聽說小小姐與月兒姑娘進了王府後,王府便傳出了有人冒認皇親的訊息……”

謝氏聞言身形晃了晃,手心冰冷,涼意迅速蔓延全身。

“可……可打探清楚了,王府抓的那刺客當真是寶兒?”

“應該是沒錯的。”小廝低低垂下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冒充皇親的是不是小姐他不確定,不過那“刺客”應該是小少爺沒錯了。

他回來時剛好遇見了小少爺身邊的侍衛,今日便是那個侍衛陪小少爺出門的。

侍衛臉色很不好,自己上前問他小少爺在哪,他只說了句在王府,便提著包袱跑了。

小廝覺得,他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好一個晟親王妃,好一個皇長公主!”謝氏又急又氣。

“居然敢如此誣陷我的孫兒,當我們尚家沒人了嗎!”

她那一雙孫兒吃用無不精緻,是她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此時還不知在王府受什麼苦。

她說完就急忙往門口走:“你去給我準備馬車,我要親自去晟親王府問問,顧南煙是不是要反了,不僅誣陷忠良家眷,還敢綁架朝廷二品大員,她還有沒有王法!”

將老太爺帶走的不管是不是顧南煙,她都得把這事賴在她身上,這樣不僅能趁亂救出她孫兒,若是老太爺出了事……

謝氏咬牙,眼中閃過陰狠之色。

想到自家公爹,謝氏反而稍微靜了下心。

顧南煙若是乖乖放人還好,若是不肯放,她便親自進宮告御狀!

將老太爺的事牢牢扣在她頭上,以謝她心頭之恨!

謝氏想的很好,然而還沒等她出府門,便被剛從宮裡出來,臉色沉沉的尚大人攔住了。

尚大人活了六十多年,從來沒這麼丟過人。

不僅被個小丫頭以毫無尊嚴的方式丟進御書房,還被晟親王冷冷的警告了一番。

要知道在今日之前,王爺看在他扶持皇上有功的面子上,連重話都沒跟他說過。

這也就罷了。

就連從沒跟他板過臉的皇上都拍了桌子,並給他放了一個月的假,讓他先治家後安國。

若是整治不好家中子嗣,以後都別上朝了。

尚大人最是好面子,不然也不會因為臉上的白斑整日不出門。

今日連翻被訓斥,恐怕不到明日早朝就傳遍了,他哪能忍受的了。

面對一把年紀還連哭帶鬧,讓他幫她去晟親王府要人的謝氏,尚大人拿起桌上的墨硯就砸了過去。

砸的方向是他那整日無所事事沉迷女色的兒子。

尚國平傻眼了,捂著被砸痛的肩膀叫屈:“父親,這事與兒子無關,您知道兒子向來不管府裡的事的。”

他只不過幫忙攔住了父親,不讓他跟媛媛一同出府而已。

父親那位同僚與他認識,又剛好欠了自己人情,他也就是說了句話的事。

尚大人哪會不知道,他本就覺得那同僚來的突兀,平日兩人並沒多少交集,今日不僅上門拜訪,還拉著他說個不停。

不過現在並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尚大人抖著手指著他不成器的兒子。

“老夫問你,茵茵那丫頭去哪了!”

他方才去大孫兒那裡問過了,尚茵茵同往常一樣,一早便出了門,他們還以為女兒跟自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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