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常有千里馬日行千里之說,實際上最好的馬一天也只能跑兩百多里。

而且這種跑法,不出三日就得廢。

顧曜聽二兒子說,這車可日行千里的時候,著實有些驚訝。

“何止千里。”顧慎揚了揚下巴,得意的翹尾巴。

“父親可知,我們這一路過來,用了多久時間。”

他也不等顧曜回答,伸出手比了個數字。

“七個時辰!昨日傍晚出發,今早就到城門口了!”

顧曜有些不太相信,從這裡到明山,就算快馬加鞭也要十來日,怎麼可能七個時辰就到。

面對親爹不信任的眼神,顧慎並不意外。

一開始這車還沒做出來的時候,他也是不信的。

覺得閨女就是在跟他講神話故事。

可不是神話故事嘛,在他心中,只有神仙才能縮地成寸,一日之內跨越千里。

可閨女卻用事實狠狠打了他的臉。

現在,該是他打他爹臉的時候了!

顧慎也不廢話,與顧曜打了個賭,便將他拖上了車。

被遺忘在後的堂堂工部尚書顧清不甘寂寞,也跟了過去。

於是當顧老夫人與劉氏談笑風生,手裡還牽著顧南煙噓寒問暖的時候。

顧曜與顧清父子狠狠的體驗了一把,什麼叫風一樣的男子。

三人在外面撒歡,連午飯都沒回來吃,直到下午才坐著輛牛車回來。

牛車後邊還拉著顧慎那臺車。

顧慎得意過頭,忘記給蒸汽機加燃料,車不動了才想起來,差點露宿野外。

為防被人圍觀不好施展,他們去的地方偏僻得很,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也幸虧一位老農路過,這才順路帶了他們一程。

堂堂大將軍外加朝廷高官坐著牛車回來,實在有些寒磣。

可顧曜並不以為意,反而一路上雙目灼灼的跟顧清討論著什麼。

等他們回府的時候,顧南煙已經回自己院子休息了。

郭氏一臉嗔怪的拍了自家男人一把。

“南姐兒剛回來,你個做大伯的連招呼都不打就跑了,連洗塵宴都沒回來吃,沒點長輩樣子。”

顧清訕訕一笑,“這不是太激動,一時忘了時間……回頭補回來就是。”

他媳婦如今可是護南姐兒護的緊,一句不好都不讓人說。

洗塵宴雖不算大事,可這代表著將軍府對她的重視,結果府裡三個能主事的男人全都出去浪了,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顧清往顧曜那看了眼。

正巧瞅見他娘點著柺杖罵他爹為老不尊玩物喪志。

而顧慎那邊……

顧慎沒媳婦,正咧著嘴縮在一旁瞧樂呵。

顧清:“……”

顧清突然有點不爽,清了清喉嚨,故意提高音量道:“本來中午是要回來的,還不是二弟,忘記給車喂飼料不說,還帶著我跟父親往沒人的地方跑,沒被困在那裡就不錯了。”

說罷他看向懵住的顧慎,一臉無奈的繼續往他身上扣鍋:“二弟,不是做兄長的說你,你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做事能不能穩妥一些,這下可好,害得我們冷落了南姐兒。”

他邊說邊往外走,還抽空給顧曜使了個眼色:“不行,我得去南姐兒那看看,別讓她傷了心……父親要不要一起?”

顧曜當然得一起,他這老妻自從身體好了後,愈發偏愛南姐兒,他要是不趕緊走,怕是得被她嘮叨死。

父子倆結伴跑了,獨留一臉懵逼的顧慎,承受來自親孃和大嫂的雙重怒火。

顧慎:???

他就看個戲而已,怎麼這把火就燒他身上了?

還有,車為啥燃料用盡?

還不是他爹吵著要自己開,不讓他開還甩臉子。

好歹把他教會了,結果上手就停不下來,撒歡一樣瘋跑!

這能賴誰!

好嘛,進門前還兒砸兒砸的叫的親,眨眼就翻臉了。

顧慎黑著臉看著他爹的背影迅速消失。

顧慎:再跟你玩我就是你生的!

……

這回的動靜鬧的有些大,整個京城都被驚動了。

自然也包括耳聽八方的李密。

於是在各方人馬圍追堵截將軍府,妄圖打探訊息的時候,李密的馬車一大清早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將軍府後門處。

沒辦法,正門排著一溜人,都是各府派來遞帖子的。

他從後門溜了進去,同行的只有趙公公。

李密早就聽說過這蒸汽車,奈何居於宮中不曾得見,實在好奇的很。

聽說他家弟弟也是坐著那東西進城的,就想宣他進宮問問,還特意囑咐傳旨的小太監,讓他將車也帶進宮。

可他不知道的是,李逸將顧南煙送到將軍府門口,便將車交給負責看管的人,自己騎馬回了晟王府。

回去後就閉門謝客,誰都不見。

包括他這個皇兄。

李密不僅車沒看到,弟弟也沒見著。

好奇心過重的李密整晚都沒睡好,抓心撓肝的滿床打滾。

以至於天剛矇矇亮,當夜與他同眠的皇后便黑著臉,將他趕了出去。

當天是休沐日,李密不用上朝,於是拉著趙公公出了宮。

負責接待李密的,自然是顧家三父子。

他是皇帝,顧慎再沒腦子也不可能帶著他一起瘋。

只開車拉著他在後院轉了兩圈,速度也不敢開太快,生怕嚇著這位一國之主。

可李密卻十分不滿,幾次要求他加速,最後依然沒能得逞。

李密有心拉一臺回去,可顧南煙還在睡覺,顧家人不敢越過她做主。

還有朝政要處理的李密只得悻悻而歸。

臨走前囑咐顧家人,等顧南煙起身後讓她進宮一趟。

然後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顧南煙知道許是問她有關戚家的事。

她也不著急,起身後慢悠悠的用過早飯才出門。

而此時,閉門謝客的晟王府正忙的不可開交,各種奇珍異寶搬進李逸的房間。

“王爺,按規矩王妃應當有自己的院子,與您住在一起違反祖制。”陶管家盡職盡責的道。

話雖這樣說,臉上卻沒表現出半點不樂意,反而帶著一抹欣慰的笑。

王府規矩跟宮裡差不多,不管正妃還是側妃,在後院都有獨立的院落。

王爺想讓誰侍寢,就去誰的院子裡。

而王爺的房間則在前院,代表了一家之主的地位,若是想將人招到前院侍寢也不是不行,卻斷沒有搬來這裡住的道理。

李逸掃了他一眼,知道他也是按規矩提醒,便擺了擺手,無所謂道:“晟王府只會有一個女主人,理應與本王同住,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提。”

媳婦是他費盡心思哄來的,可不能因為這些閒言碎語惹了她不開心。

況且祖制哪有媳婦重要。

陶管家依舊笑眯眯的:“您這樣做,傳出去怕是會遭御史彈劾。”

皇室規矩從古至今便是如此,一旦有人破壞,御史們就會像聞見肉味的狼一般,攀上來撕咬。

雖然說到底,王妃住在哪也只是王府自己的事。

“那就彈劾好了,本王主意已定。”

而且,他並不覺得那些人敢就這件事彈劾他,畢竟在朝堂上,他家煙兒的名頭可比他都好使。

想起顧南煙那兇巴巴的模樣,李逸心下一軟,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寵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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