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煙的速度很快,別人需要近半個時辰才能走到深山附近,她卻只用了不到一刻鐘。

彼時雙方已經打了起來,戴著鬼面的黑衣人明顯佔了上風。

顧南煙沒有興趣加入別人的戰鬥,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虎虎身上。

虎虎的前爪上沾滿了血,趴在一棵樹下。

混沌獸正在給它包紮傷口。

虎虎心情似乎不錯,不時的貼貼蹭蹭舔兩口。

混沌獸沒像往常一般躲開,老老實實的任它的口水糊一臉。

顧南煙見狀鬆了口氣,繃著臉走近。

混沌獸背對著顧南煙,虎虎率先發現她。

虎虎先是眼前一亮,又立馬想起她將自己的寶貝送人的事,頓時將頭一扭,用實際行動表示並不想搭理她。

顧南煙翻了個白眼,親自檢視虎虎的傷勢,見沒傷到筋骨,便從空間取出最好的傷藥扔給混沌獸。

“用這個。”

看不出這狗東西還挺賢妻良母,連包紮傷口都會,而且手勢還挺熟練。

藥盒砸在混沌獸頭頂,它卻沒像平日一般炸毛,老老實實的撿起來給虎虎上藥。

顧南煙古怪的看它一眼。

“讓人欺負了?”她問道。

混沌獸沒吭聲,默默的垂著頭繼續上藥。

顧南煙只當它預設,只是不好意思承認。

“廢物!”她撇了撇嘴,嫌棄的輕輕踢了混沌獸屁股一腳。

這力道當真很輕很輕,甚至都沒讓混沌獸的小身板晃一下。

混沌獸還是不想搭理人,表面平靜無波,實際在心裡哭成了藏獒。

嗚嗚嗚他的能量啊,早知道有人救命它就不耗費那麼多能量了。

現在可好,雖然最後一個大招沒發出去,可之前蓄力的時候已經將能量用去了大半。

剩下的那些根本不足以開啟時空通道。

無法開啟時空通道,它就還得繼續留在女魔頭身邊。

留在女魔頭身邊,代表著捱打是必不可免的必修課。

它可怎麼活呦!

混沌獸只覺天崩地裂。

按照普通食物收集能量的速度,再次積攢夠足夠的能量起碼需要十年。

也就是說,它還要挨十年女魔頭的拳頭。

混沌獸:……要不還是不活了吧。

混沌獸正懷疑人生,顧南煙卻突然往回走。

“嗷嗚嗚嗚……”虎虎還當她生氣了,也不端著了,趕忙朝她叫兩聲。

聲音中滿是委屈。

顧南煙回頭看它一眼,見它眼巴巴的望著自己,不由失笑。

她彎腰撿起幾根箭矢,有好些的箭頭都鈍了,像是曾經撞過什麼堅硬的物體。

她卻不在意,反而專挑那些鈍了的,撿了一大把後才又走回兩隻身邊。

顧南煙十分沒愛心的忽略掉虎虎求摸摸求抱抱的眼神,又用腳尖踢了踢混沌獸。

“哪夥人乾的?”她朝打的難捨難分的兩夥人的方向努了努下巴。

混沌獸不用回頭就知道她問的什麼。

“戴面具那夥。”它頭也不抬的道。

喪眉耷拉眼的,看起來格外頹廢。

顧南煙點點頭,轉身朝打鬥的方向而去。

虎虎著急的嗷嗚一聲,卻被混沌獸沒好氣的拍了下傷處。

“女魔頭厲害的很,你還怕她受傷?”

在虎虎忍痛的幽怨眼神下,它撇了撇嘴。

“忘了她之前怎麼收服的你了?放心吧,兩夥人全死了都傷不到她一根頭髮。”

事實證明,還是混沌獸比較瞭解顧南煙。

她抱著一把鈍了箭頭的箭矢緩緩行至兩夥人附近,白衣男子正艱難的與對方打鬥,見到顧南煙頓時眼前一亮。

“晟親王妃,若是方便還請施以援手!”他高喊道。

他預估錯了對方的實力,這些人哪是跟他的實力差不多,手段分明比他還要高出一截!

訊號彈已經放出去了,山下的人估計最少還要兩刻鐘才能到,可他們已經損傷好幾個人了。

再這樣下去,還不等援兵到來,他們就得全交代在這裡。

顧南煙側頭看他,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你是誰?”她直接問道。

“我乃八王爺之孫。”對方見她回應似乎十分高興,“之前我們在城門口見過的。”

城門口?

是了,當初皇甫奕出城迎接自己的時候,身邊確實跟著這個男人。

且武昌侯夫人蕭氏同她說過,這便是“死而復生”的八王爺的孫子——皇甫定宏。

熟人相見分外親切,更何況是在這種混亂的情形下。

於是顧南煙十分友好的朝他露出一個微笑,溫聲回答他的問題。

“不好意思,不方便。”

皇甫定宏:“……”

顧南煙無視他抽搐的嘴角,躲開被一個鬼麵人拍飛的不知名人士,面無表情的一把抓住那鬼麵人的胳膊將他掀翻在地。

隨後動作流暢毫無停滯的抽出一支箭矢。

噗嗤一聲刺進他腿肚子裡。

箭矢透過皮肉直扎入地下。

顧南煙速度之快,直到她起身朝下一個目標走去,被固定在地上的鬼麵人才感覺到疼痛,痛苦的嚎叫出聲。

藥知道那可是她專門挑的鈍頭箭,與其說是刺破小腿,倒不如說是一層層撐破小腿皮肉更為準確。

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這聲慘叫驚動了其餘人,紛紛朝她看來。

然而顧南煙面無表情的如同閒庭散步一般,抓住另一個鬼麵人掀翻在地,同樣將箭矢刺進他腿中,並固定在地面上。

然後起身重複上述動作。

其動作行雲流水,如同插秧灑水,看呆了一行人。

皇甫定宏:“……”

晟親王妃果然如皇上說的那般嘴硬心軟。

明明早就決定幫他們卻死咬著不認。

只是不知為何要如此兇殘,非要把人釘在地上。

看著趴在地上的鬼麵人一臉痛苦,鮮血直流的模樣,皇甫定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鬼麵人的人數不多不少剛好十個。

顧南煙一鼓作氣釘完九個人,抬眸看向那最後一個,毫不猶豫的舉步朝他走去。

“你別過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響起。

顧南煙還以為是那鬼麵人說話,望向他充滿恐懼的雙眼疑惑的歪了歪頭。

同樣的話,以同樣的語氣說出來,她好像在哪聽過一……幾次?

難不成這也是個熟人?

“顧南煙,你給孤站在那裡別動!”

正當顧南煙與鬼麵人“深情對望”的時候,皇甫皓從鬼麵人身後露出腦袋,渾身打著擺子指著顧南煙。

“你別動啊,你敢動孤就……”他想了想,覺得自己似乎沒什麼事能威脅的了顧南煙。

著急之下無意間摸到自己腰間的匕首。

皇甫皓眼前一亮,猛的抽搐匕首:“你敢動孤就殺了自己!”

他將匕首擱在脖頸處威脅道。

顧南煙:“……”

皇甫定宏:“……”

鬼面黑衣人:“……”

所有人懵逼的看向這個疑似腦殘的前太子,就連被釘在地上的鬼麵人都停止了哀嚎,一臉的不敢置信。

這怕不是個傻子吧,見過以命相脅的,沒見過用自己的命脅迫敵人的!

踏馬這是正常人乾的事?

皇后生他的時候是把腦子忘胎盤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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