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煙氣鼓鼓的出了東宮,身後跟著不知道跑哪去浪了的虎虎。

心中憤慨不已。

逗老子玩呢!

堂堂一個太子,存銀居然只有十幾萬兩!

那箱子裡銀票沒幾張,除了十幾個小金元寶,其它的都特麼是碎銀子!

比窮鬼李密都寒磣!

她都想問問皇甫皓,當了那麼多年太子他都幹什麼了。

這麼點家底她都不好意思出手!

顧南煙拎著箱子,大搖大擺的出了宮。

一張臉臭的。

虎虎跟混沌獸對視一眼,屏氣凝息,一路上安靜如雞。

衛泓接連幾日沒回府,顧南煙估摸著他還在處理大梁帝的事。

寧天祿雖還未認祖歸宗,可他是衛泓唯一的兒子的事已然傳遍了,各方前來打探訊息的人絡繹不絕。

寧天祿煩不勝煩,收拾行囊跑去驛站跟使臣同住。

柳珍珍最近不知吃了什麼發物,良心與日俱增,天天幫著弟弟處理他們名下的鋪子,早出晚歸,想要見她一面也只能在晚上。

整府只顧南煙一人閒的發毛。

索性她不是個愛熱鬧的人,又有虎虎和混沌獸這個煩人精陪著,日子過的愜意。

可偏偏有人不想讓她愜意。

顧南煙木著張臉,看著眼前雙手揣在袖子裡,眼中溢滿慈愛的老頭。

與平時尖酸刻薄的嚴御史完全像兩個人。

她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下意識脫口而出:“沒錢,不借!”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來拿!

嚴御史一愣,片刻後依舊是那副慈祥的笑臉。

“王妃誤會了,微臣不是來借錢的。”

聽說不是來借錢的,顧南煙鬆了口氣。

“那你來做什麼。”語氣中滿是嫌棄。

老子現在窮的只剩錢了,除了錢的事,其他幫不上你。

嚴御史:“老夫只是想找王妃聊聊天。”

顧南煙:不熟,謝邀。

“咱倆有什麼好聊的。”顧南煙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嚴御史卻毫不在意。

“眼看天冷了,再過兩個月又是年節,王妃可想好了什麼時候啟程回國?”

原來是想家了。

也難怪,這老頭年歲不小,都是該退休的年紀了,還跑這麼老遠陪他們出使大梁,也確實不容易。

顧南煙放下防備,沉吟片刻道:“還得過幾天吧,近幾日大梁朝中恐有變化,咱們得再等等。”

結盟書本應該跟大梁帝籤的,不過衛泓那樣子,怕是要把大梁帝拉下馬。

那之前他簽署的協議可就沒什麼效力了。

“再過個三五日看看情況,如果沒大問題咱們就啟程。”

這個大問題說的是政權更替。

如果大梁帝退位讓賢,結盟書還是跟新帝籤比較保險。

嚴御史頷首表示明白。

“說起來,自從王妃種出年產千五的小麥品種,咱們嘉南百姓著實好過了不少,去年冬天凍餓而死的窮人只有往年的一成。”

“今年應該會更少。”嚴御史感嘆。

“王妃於朝廷有功,於百姓有恩,微臣替整個嘉南國百姓謝謝你的活命之恩。”他說著站起身,朝顧南煙一揖到底。

顧南煙嚇了一跳,這老頭年歲不小,行這麼大的禮萬一閃了腰算誰的?

顧南煙迅速往旁邊一避,順便扶住他一根胳膊。

“我那麥種又不是沒收銀子,銀貨兩訖用你謝?”

嚴御史被她一把按回座位上,非但沒生氣,反而更樂呵了。

“王妃此言差矣,可不是人人都如您這般有魄力,心懷大義肯將好東西分享給百姓。”

別的不說,以前糧食多錢一斤?

若是她藏私,只在自己的莊子裡眾高產麥種,那得掙多少銀子!

哪還有現在連之前三成都不到的糧價。

顧南煙卻不想居功。

她手中有更賺錢的東西,那良種於她來說可有可無。

用可有可無的東西換點小錢,她不吃虧。

不過這老頭突然這麼捧她做什麼,這可是個有名的毒舌。

顧南煙狐疑,還是與他客套了幾句。

老頭今天不知受了誰的召喚,感懷的事情還不少,從民生說到朝堂,又從朝堂說到當今形勢。

顧南煙聽的昏昏欲睡,十分想趕人。

再看看嚴御史那老胳膊老腿的,想想還是忍了下來。

畢竟他可沒皇甫皓抗造,又是己方隊友,對他動手總歸不太好。

“王妃可知道,春夏之際嘉南國南邊有幾個城鎮被水淹了?”

顧南煙抿了口茶頷首道:“聽說過。”

今年雨水充沛,許多地方連夜暴雨,毀了不少莊稼。

只不過南邊最嚴重,連房子都被淹了。

她那時還在明山城,明山城在最北邊,倒是沒受影響。

“天災人禍,受苦的總是百姓。”嚴御史嘆道。

“那些人也是可憐,老臣聽說,直到現在還有很多百姓流離失所,當時又正值夏日,糧食是夠吃了,卻有很多人因露宿郊外得了暑熱,又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死了不少人呢。”

“還險些引起疫病。”

這事顧南煙倒是不知道,蹙眉問道:“當地官府應該第一時間安置災民,這都好幾個月了,怎麼還沒安置完?”

“莫不是有人不作為?”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這個時代通訊不發達,很多受災的群眾並不是死於災情,反而是官府處置不當的原因,導致不少人枉死。

這些枉死的人到最後會被算到災情內,上報給朝廷。

嚴御史聞言擺擺手:“老臣有一世侄在受災的地方做官,他同他爹一樣是個為民請命的好官,已盡了全力。”

“那又為何還有災民流落在外?”

這就讓人費解了。

一般情況下,一兩月之內災民就要安置好,否則極容易引起動亂。

“還不是錢給鬧的,沒錢災民往哪安置。”嚴御史痛心疾首。

“國庫的情況您也知道,經過一兩年的休養生息,雖說有些底子了,也扛不住用錢的地方多啊!”

顧南煙認同的點點頭:“確實不少需要用錢的地方。”

單說那戰船,李密一定就是五艘,整整五百萬兩銀子,這都頂的上國庫近一年的收入了。

還有城市建設的問題,李密想將京城打造成明山城那樣乾淨敞亮的城鎮,又是跟她買玻璃又是買水泥的,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還有新添的鎮北軍水師的軍費,以及每月從她那兵工廠購置的鋼刀之類的武器……

顧南煙:“……”

算來算去,還是在她這邊的開支最大。

她斜眼看向嚴御史。

這老頭該不會衝她來的吧。

顧南煙撇撇嘴。

好吧,地位越高責任越大,她身為公主又是王妃,確實得盡點責任。

顧南煙清了清喉嚨,忍痛道:“這樣吧,鋼刀的價格再低一成,這已是成本價,不能再低了。”

“至於玻璃和水泥……”顧南煙咬咬牙,“最多降一成半已是極限了。”

她當初報價的時候根本沒往高裡報,拋去成本人工,能賺一成半都算好的。

看她一副肉痛的樣子,嚴御史好笑的擺擺手。

“生意歸生意,老臣知道王妃本就賺不著多少,又怎忍心讓您虧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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