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王妃不想知道老衲是如何找到王妃的嗎?”

看出顧南煙真的要走,老和尚的淡定有點裝不下去了,面上終於浮現一抹認真的神色。

“王妃身邊有可疑之人……”他道。

“我身邊最可疑的就是你。”顧南煙打斷他。

“你當我跟你一樣傻呢,你能找到我純屬瞎貓碰上死耗子……”

不對,她好像把自己給罵了。

“總之就是巧合,我身邊的人有沒有問題我自己清楚。”

她昨晚仔細回想了一遍,包括李逸與南魅在內,所有人只知道她大體的去處,也就是那個小鎮。

她躲進深山裡的事不可能被人知曉,以她的速度更不可能被人跟蹤。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與她擦肩而過的人。

許是這老和尚無意間遇到了她,認出她的身份後,在她去另外一個時空的這十幾二十天一直在尋找她的蹤跡。

也很順利的找到了她落腳的山洞附近,只可惜被狗東西佈置的屏障給攔在了外面。

所以當她醒來後撤去屏障時,他才能夠第一時間找到她。

老和尚不說話了。

確實,她猜的一點都沒錯。

他確實是無意中巧遇,之後便一直在搜尋她的位置。

只是不知為何,以他的修為竟能在那深山中迷了路!

來來回回只在那個山洞附近晃盪,卻怎麼都找不到她的落腳點。

直到昨日,眼前一直瀰漫的白霧突然散去,他才發現了那個山洞。

老和尚眯著眼看向顧南煙,心中萬般疑惑。

他活了六十多年,不是沒見過精通陣法的世外高人布的陣,只是那些陣法也只是迷惑人的方向感而已,像這種平白無故生出白霧的陣法他還從來沒遇到過。

莫非這位真如世間傳言的那般,乃是神仙下凡不成。

他半路出家,四十多歲的時候才做了和尚,在寺廟中耳濡目染了十幾年,對神鬼一說還是有些忌憚的。

“是老衲多言了,還請王妃莫要與我一般見識。”

老和尚收斂住一身世外高人的傲氣,身段明顯放低不少。

“不妨先坐下聽聽老衲要說什麼,老衲這次絕不說廢話。”

呦,挺能屈能伸的嘛。

顧南煙意外的挑起了眉。

她還以為這和尚早已超脫於世外,沒想到也會妥協。

不過既然人家都放下了姿態,顧南煙也沒有端著的意思。

她依言坐下,端起面前的茶盞一飲而盡。

絲毫無品茗時的優雅自得可言,反倒多了絲灑脫不羈。

老和尚見狀又笑了。

“王妃倒是爽快,就不怕老衲在這茶中下毒嗎?”

“怕什麼,甕中之鱉爾,還怕你翻江倒海不成。”顧南煙語氣平淡。

“況且你不是早就給本宮下過毒了嗎,可我現在還不是好好的,反而是你被我抓住了。”

昨日在山洞裡,他遞給她的那張餅子裡下了足足的迷藥,對於她這種嗅覺敏銳的人來說,那刺鼻的味道隔著二里地她都能聞到,更何況是在不通風的山洞中。

她說著看向一旁面色不善的小和尚。

“你這小徒弟倒是個用毒的高手,只可惜身上異味太重了。”

她嫌棄的扇了扇風,不喜意味十足。

倒不是說他身上有臭味,而是常年玩毒藥的人身上都有一種味道,這種味道跟藥香味不同,乃是被各種毒物長期浸染後的異味,與福爾馬林有些相似。

叫人十分不喜。

顧南煙滿臉嫌棄。

小和尚聞言一張臉漲得通紅,臉皮顯然還沒修到與他師父一樣厚。

他只是聽從吩咐而已,顧南煙也不想與他多計較。

“說罷,你千辛萬苦的接近我究竟有何意圖,長話短說,不要考驗本宮的耐性。”

即便沒有他的供詞,她也已經猜到了大概,問他只是想確定心中的想法而已。

“老衲法號無塵,乃是無名寺之住持,十五年前被靖王送入京城剃度出家,作為靖王在京城的暗子。”

老和尚說完,見顧南煙並不意外的樣子,便知道她早已知曉自己的身份。

“老衲確實機緣巧合之下偶遇施主,以後尋找施主的下落也並無惡意,只是有幾句話想與施主詳談。”

“那你現在可以說了。”顧南煙依舊冷冷淡淡的。

“老衲只想問施主一句話,不知你對這江山之主如何看。”

“李密?”顧南煙的指尖在杯沿摸索片刻,“有些昏聵,但有仁愛之心,整體尚可。”

除了在女人方面糊塗了點,耳根子軟了點,其他方面倒是還好。

而且有李逸在一旁輔佐,出不了大錯。

老和尚笑道:“施主的要求未免太低了,空有一腔仁愛,卻無治國之能,豈能為一國之君。”

“那照你說什麼樣的人堪為國主?”

“自然是有治國之能的明君,有退敵之勇的明主,比如曾經的靖王。”老和尚正色道。

“王妃難道不這樣認為嗎,靖王無論哪一方面都比如今的皇帝強百倍,若當初先皇立他為儲君,今日的嘉南又何止於此,定會成為天下霸主!”

老和尚慷慨激昂,語氣中帶著不甘。

“只可惜出師未捷,被王妃壞了事。”老和尚看著顧南煙的眼神複雜的很。

若沒有顧南煙插手,待前太后扶持親子賢陽郡王登基之後,以靖王的心智與手段,掌控朝堂指日可待。

登基為帝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可如今卻……

老和尚閉起眼,神色痛苦。

“所以,你是來找我報仇的?”顧南煙不慌不忙道。

“非也。”

老和尚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老衲只是想勸說王妃回頭是岸,未為晚也。”

顧南煙聞言險些氣笑,感情她阻止了前太后的謀反之舉,及時制止了一場內戰,維護百姓安穩的生活,還成了她的錯了。

顧南煙冷笑:“那你倒是說說,我要怎麼個回頭是岸法?”

“擁護李延宗篡位嗎!”她低喝一聲,清冷的聲音在牢房中迴盪。

李延宗,靖王的兒子,李嫣然的弟弟,也就是這些人從明山城帶回來的人。

提到李延宗,顧南煙顯得很生氣。

“朝堂之事,國之大事我不想與你多說,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只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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