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饒命,殿下沒喝這藥,沒喝這藥啊!”

“那是誰喝的?”皇甫奕心中惴惴。

該不是那孩子吧,曼陀羅是什麼他不知道,可麻沸散他卻是知道的。

這種東西即便是大人用,藥量多了都得成傻子,最嚴重的情況甚至會喪命!

李旭才多大?皇兄怎麼能給他喝這種東西!

這要是被顧南煙知道了……

再次想到白天她那狠厲的眼神。

咕咚。

皇甫奕嚥了口唾沫,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

見那小太監還支支吾吾的,氣的一腳踹了過去。

小太監的身子一歪,直直往脖頸上的刀撞去。

還好那侍衛反應快,及時閃開了。

饒是這樣也將他劃了道口子。

小太監嚇壞了,哇的叫出聲。

“孩子,那藥給一個孩子喝了!”至於是什麼孩子,小太監沒敢說。

衛泓面色鐵青,對裝死的皇甫皓道:“殿下可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禍嗎?”

衛家人都護犢子,流著衛家血脈的顧南煙也不例外,從她對自己女兒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

何況小皇子是從她的院子裡被擄走的,於情於理她都不會善罷甘休。

皇甫皓的手指顫了顫,依舊沒動彈。

“丞相大人,還是先將小皇子找出來,趕快送回將軍府要緊。”皇甫奕也感覺事情有點嚴重了。

他原本還想著,就算是皇兄將人擄來的,大不了他們悄悄把人送回去。

只要小皇子沒有損傷,顧南煙也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

以他們對她的瞭解,最多也就是被訛一筆銀子罷了,就當破財免災。

可是千算萬算,萬萬沒算到他皇兄竟給一個孩子灌藥!

而且這孩子還是一國皇子!

豬隊友啊。

他這個皇兄出生的時候,是把腦子忘在孃胎裡了嗎?!

衛泓顯然跟他想到一塊兒了,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剛想讓小太監放人。

咔嚓。

閣樓的木窗開啟了。

準確的說,是被人從外面掰下來了。

顧南煙躍進屋內,衣角被凸出來的木稜子勾了一下。

她也不管亂了的衣襟,面無表情的繼續往前走,手裡還抓著那扇一米多高的木窗。

為了視野開闊,閣樓三樓跟四樓裝的都是這種大木窗。

她一步一步走近,拖在地上的木窗與地板劃出刺耳的響聲。

衛泓抬了抬手,止住侍衛拔刀的動作。

他艱難的張了張嘴:“南姐兒,這事我也是剛知道。”

衛泓最先想到是,不能讓這個小外甥女誤會自己跟太子是一夥的,否則雙方剛緩和一點的關係,怕是又要降到冰點。

顧南煙沒理他,直直越過神色複雜的皇甫奕,往皇甫皓床邊走去。

皇甫皓早就被嚇傻了,騰地一聲坐了起來。

“裡、裡中麼廢在介裡。”

他的臉腫脹不堪,又包著棉布,話都說不清楚。

還一邊說一邊流口水。

衛泓帶著二十幾個人過來,並沒有瞞著人,因此住在附近的使臣得到訊息,紛紛趕了過來。

此時正巧剛進門。

有幾個知道皇甫奕幹了什麼好事的,見到顧南煙也在場,當即明白怕是東窗事發了。

只是他們也不怕。

雖說這是嘉南國的地盤,可閣樓周圍都是他們大梁的人,晾這她也整不出什麼么蛾子。

“公主深夜闖我太子住處,不知有何貴幹。”其中一個使臣語氣沉沉的問道。

見顧南煙站在太子床前,衣衫不整的樣子,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一閃。

“您身為女子,這副模樣出現在太子屋內,莫不是……”

他的語氣曖昧,意有所指的沉吟片刻,朝呆愣在床上的皇甫皓使了個眼色。

雖然太子容貌被毀,極有可能被皇上廢去儲君之位,可容貌雖則代表了一個國家的顏面,卻不是作為一國之君必須的。

只要這位君主的實力足夠夠強大!

而論起實力,又有誰能比得過兩國公主?

那使臣興奮不已,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他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不贊同的神色,剛想汙衊顧南煙半夜私會太子,將這事坐實嘍。

卻見顧南煙伸出如玉般的食指,指著床上戰戰兢兢的皇皇甫皓,面上帶著笑容的看向衛泓。

“這東西,你還要麼?”

衛泓:“……”

啥意思?

什麼叫還要麼?

我若說不要了你還想打包帶走咋滴?

況且這是個人好不好。

又不是個東西……

他抖了抖嘴角,猶豫道:“要肯定是要的……”

“好的我知道了。”

顧南煙沒等他說完,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就先不把他送走。”

然後在衛泓怔愣的空檔,舉起大木窗子就朝皇甫奕狠狠的拍了過去。

“啪。”

“啊!賤銀,裡敢打窩!”

“啪。”

“啊!賤銀!”

“啪。”

“啊!賤……”

“啪。”

“啊!”

“啪。”

“啊!”

“啪。”

眾人:“……”

好想跟著這節奏……

一起搖擺。

眾人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

就連方才想說顧南煙跟太子有染的那個使臣都閉了嘴,一言不發的往人群裡縮了縮。

半晌後。

一米多的大窗欞拍的稀碎,皇甫皓早就沒了意識,臉上的傷口再次裂開了不說,身上也扎滿了碎木條子。

顧南煙也拍累了,她吐出口氣,丟下手中那不及手臂長的殘木,神情淡定的拍乾淨身上的碎屑。

隨後看也沒看奄奄一息的皇甫皓,轉身往牆根處的衣櫥走去。

李旭安靜的閉著眼,蜷縮在衣櫥的角落,彷彿正在熟睡。

只是一側的小臉卻異常蒼白,另一側卻紅腫不堪,顯然捱了揍。

顧南煙緩緩矮下身子,輕手輕腳的將他橫著抱在懷裡,像是怕將他吵醒一般。

“你說去大梁國的事,我答應了。”

她懷裡抱著李旭,越過衛泓時語氣清冷的道。

衛泓心中咯噔一下。

他是想讓南姐兒去大梁不錯,可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啊!

被太子這麼一鬧,她還不得把大梁的皇城給拆嘍!

“南姐兒……”衛泓想說什麼,可是在接觸到她如冰的眼神後,不由啞了聲。

“我知道了。”他嘆了口氣,知道顧南煙是真的怒了。

“雖然這件事是沈太后的吩咐,太子卻也有私心,我會給你個交代。”

在顧南煙邁出門檻的那一刻,衛泓趕忙補充道。

“老子不用你交代。”她冷冷道。

“這筆賬我會自己討回來。”

環視已經嚇傻的一屋子人,她的視線在方才出聲的使臣臉上頓了頓。

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下,頭也不回的出了驛館。

……

許是那開藥的大夫心有忌憚,麻沸散的用量並不多,李旭被帶回將軍府沒一會就醒了。

顧南煙給他做了檢查,發現並無大礙後才放了心。

受了驚嚇的李旭惶惶不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含著淚水,緊緊抓著她的衣袖。

顧南煙安撫了好半晌,他的情緒才穩定了些。

畢竟服了麻沸散,藥效不是那麼快能代謝掉的,沒一會便又睡了過去。

折騰了一晚上,此時天邊已然大亮,顧南煙回了自己屋和衣躺下,幾息的功夫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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