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后篤定,除了顧南煙沒人有這麼大的膽子和本事。

她對那副將吩咐道:“帶幾個手下去顧南煙的莊子打聽打聽,最好能混進去,看看你們王爺在不在裡面。”

若是在的話,她便可藉機發難,讓人圍了那莊子。

那副將領命退下。

沈太后揉了揉眉心,揮退伺候的宮人。

“太后娘娘準備怎麼處置顧南煙?”

一陣咯吱聲響起,大梁國丞相洪巍轉動著輪椅,從屏風後出來。

“還能如何,自然是將她抓起來關入大牢。”沈太后沉著臉道。

洪巍笑笑:“太后娘娘怕是拿不下她。”

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贊同,沈太后擰緊了眉:“丞相大人未免太高看於她,那顧南煙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神風小隊又不在身邊,還能翻了天去不成!”

不是她小看顧南煙,如今城門守將都是她的人,除非攻城,否則鎮北軍是決計進不來的。

而顧曜那個人一向忠君,絕不會因為私人原因讓人攻城,行這等謀逆之事。

兩大靠山都不在身邊,顧南煙行事還是如此狂悖,著實不知天高地厚!

沈太后臉色愈發黑沉,洪巍見狀不再說什麼,只語氣輕緩的提醒道:“微臣不管娘娘怎麼做,只要記得與陛下的約定便好,顧南煙是決計不能出事的,否則娘娘怕是討不了好。”

他這話說是提醒,警告之意卻十分明顯。

沈太后的臉更黑了,一雙略顯渾濁的眼微微一眯。

“哀家自然記得,不勞丞相費心,倒是丞相自己……”她冷笑一聲。

“聽聞回京路上,你與那丫頭相處甚歡,臨別還互贈禮物,丞相可莫要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洪亮聞言不語,面上帶著溫和的笑。

互贈禮物嗎?

他只記得自己給了那孩子一罈醉蟹,她可什麼回禮都沒給他,還說他笑的難看。

……

深夜降臨,莊戶全都熄燈歇下,周圍一片漆黑。

幾個黑影腳步輕盈的落在屋頂,四處尋找。

給半死不活的靖王餵了些預防風寒的藥,顧南煙便讓雲曦將他關了起來。

那幾個黑影找到關押靖王的屋子,見四下無人便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雲曦從角落走出,隨後便聽屋內一陣接一陣的倒地聲響起。

第二日一早,安陽帝望著院子裡倒了一地,各個只著裡衣,跟他們主子一起瑟瑟發抖的漢子,仰天長嘆。

隨後迅速回屋吃完早飯,便在院子裡支了張桌子。

上面擺著熱茶和點心,另外還有一盤昨日剛從大棚裡摘的水果。

又讓許公公端了兩個炭盆子放在腳邊,裹緊棉衣縮著脖子開始看戲。

顧南煙過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他這幅德行。

“今天不出去溜達了?”她斜眼道。

“不去了,今日怕是要落雪,冷的很。”

他抱緊了手爐,從狐裘中露出半張臉,那模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話說咱們什麼時候回去,這莊子上實在太冷了。”

聽說顧南煙在京中的宅子裝了一套什勞子供暖裝置,暖的連棉衣都穿不住,安陽帝十分嚮往。

“還要再等幾日,你要是嫌冷可以先走。”顧南煙嫌棄的瞥他一眼。

雖說莊子周圍空曠,比城裡風大了些,可也不至於凍成縮頭烏龜吧!

瞅瞅他那德行,哪有一國之君的樣子。

“那不行,你一個姑娘家隻身在外不安全,我得在這陪著你。”

他人生地不熟的,一個人回去有啥意思,在這好歹還有熱鬧看。

安陽帝堅決反對,毫不在意來自自家閨女的鄙夷。

顧南煙也著實懶得跟他廢話,翻了個白眼就進了屋子。

雲初與雲曦一手一個,將凍得神志不清的刺客與靖王拎進屋,安陽帝見狀趕忙跟上。

經過兩天的折騰,靖王整個人都脫了像。

他白色的裡衣上印著斑駁水漬留下的痕跡,隱約還透著血痕。

顧南煙看向他露在外面的手。

手上的面板腫脹不堪遍佈紫紅色斑塊,上面還有不少水泡,有些已經潰爛。

被綁的結實的靖王忍著全身癢痛,不時的將手在衣衫上蹭一蹭。

顯然很不好受。

顧南煙十分滿意這個效果,給雲曦遞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雲曦依舊面無表情,俯身將他口中的棉布摘下。

待直起身後腰背似乎挺的更直了些。

靖王連續兩天滴水未進,乾裂的嘴早就已經跟棉布粘在一起。

再加上雲曦的動作算不上溫柔,在棉布拿下的一瞬間,嘴唇上同時被撕下一塊皮,鮮血立馬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顧南煙……”他氣若游絲的道,眼神恨極的瞪向她。

“本王與你無冤無仇,你竟敢將我擄來施以酷刑,你眼中可還有王法!”

顧南煙翹著二郎腿,嘴裡還叼著雲初端來的蝦餃,聞言雙目圓睜,驚訝的看向他。

“你跟我提王法?”

搶她莊子的時候怎麼不說王法?

她的意思太過明顯,靖王哪能看不明白。

他嚥了咽口水,喉中乾涸不已。

“那糧種是太后娘娘讓我來取的,即便你是公主,面對懿旨也不得不遵!”

他虛弱的撐著身體,視線落在顧南煙桌上的茶壺上,眼中的渴望顯而易見。

顧南煙卻只當沒看到,嚥下口中蝦餃幽幽看向他。

“看來倒是我低估了你,只兩日功夫顯然沒有讓你吃夠苦頭。”

說罷她衝雲曦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出手,提起靖王的衣領便往外拖。

“等等!”靖王大驚。

這兩日他幾次在生死邊緣徘徊,偏偏每次快撐不住的時候,顧南煙都會讓人給他喂藥,身上的凍瘡卻不管。

以至於他明明哪哪都痛,哪哪都癢,卻連昏死過去都不行!

想到這兩日的經歷,靖王心底一顫,再也不想嘗試。

“不就是想要銀子嗎,只要你將本王放回去,我立馬讓人將銀票送來!”

想他與兇殘的西胡人征戰多年,卻從沒像今日這般狼狽過,靖王垂下眸子,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顧南煙聞言嗤笑一聲:“你當我傻呢,將你放回去你還能給銀子?”

不給銀子她又要費勁捉他一回,當她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是吧!

“本王可以給你寫張欠條……”

“不用!”

顧南煙撇撇嘴,鄙夷的看他一眼。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廝在想什麼,不過是想能拖一刻是一刻,等沈老妖婆成事後,她便是拿著欠條也白搭。

“我知道你在寶豐錢莊中存了銀子,將你的印章給我,我讓人去取就是。”

寶豐錢莊遍佈嘉南國,是李逸的生意,只不過他隱在暗處沒有人知道罷了。

想要查查靖王在他那有沒有存款,有多少存款,還是很容易的。

她說罷,跟他算起賬來。

“那批糧種安陽國出一百萬兩買下了,既然你也想要,自然要以更高的價格購買。”

她無事對方陰沉的臉色,笑吟吟的與他對視:“不過看在你是李逸兄弟的份上,我也不管你多要,給你打個五折,兩百萬兩吧!”

兩百萬兩正好是靖王在寶豐錢莊的所有存款,顧南煙表示全數笑納。

當然,以一個封地王爺來說,兩百萬家當著實少了點,其它的大概都在他封地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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