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幾人說著感激的話,顧南煙一一笑著應下,神情比平日裡更柔和幾分。

顧慎見自己又被擠到了後面,抻長脖子問道:“閨女,你那個皇帝爹對你可還好?”

他話音落下,廳內頓時安靜下來。

見眾人全都眼神灼灼的望向自己,顧南煙神情一滯,這才想起,自從跟大梁使臣隊伍遇到,那個狗皇帝便被她拋諸腦後了。

她撓了撓頭,想起傅拓的囑託,有些心虛的回道:“就……還好吧。”

也不知狗皇帝跟沒跟上來,進沒進的來京城城門。

她面色僵硬的望向立在不遠處的阿獅蘭,眼帶詢問。

阿獅蘭嘴角抽了抽,暗道這祖宗終於想起了安陽帝,無奈的在心中嘆息。

“屬下已派人跟著了,不會出事的。”

顧南煙聞言鬆了口氣。

傅拓曾在信中囑託她看好安陽帝,以免他闖禍,若是把人都看丟了,她還真不知該怎麼跟傅拓交代。

顧慎卻沒注意兩人的談話,聽閨女的語氣有些勉強,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頓時覺得自家孩子肯定在外邊受委屈了。

他瞬間炸毛,一雙本就不小的眼瞪的猶如銅鈴般。

“還可以是啥意思!”他幾步上前,將擋在面前的顧雲戈等人撥開。

“那忘恩負義的東西是不是給你氣受了?”

顧南煙一怔,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卻被氣紅了眼的顧慎打斷。

“藍兒那麼好的女子他不知好好對她也就罷了,總歸還有老子知道珍惜她,你可是他的親骨肉!”

顧慎氣的鼻子都快冒煙了,來回踱了幾步怒衝衝的瞪著顧南煙:“你說,他是怎麼讓你受委屈的,老子這就去給你討回公道!”

雖說這裡距離安陽國有些遠,可閨女的氣不能白受,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他也要當面教訓那負心漢一頓!

顧南煙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想說沒人能讓她受委屈,然而還沒等她開口便又被打斷。

“哼,好大的口氣!”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眾人齊齊回首看向聲音來源處。

只見一個面色白皙,蓄著短鬚身著一身華服,大概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邁步走了進來,正是失蹤多日的安陽帝。

他面色不善的瞪著顧慎,進了門便直直朝他走去,他身後則跟著直嘆氣的許公公。

顧慎雖見過安陽帝的畫像,可這個時代的肖像畫與真人差距實在太大,因此並沒將他認出來。

他皺了皺眉:“這人是誰,怎的也不通報一聲便將人放進來。”

他不悅的看向追過來的管事,訓斥道:“將軍府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的嗎,趕緊給我轟出去!”

他瞥了安陽帝一眼,不知為何直覺這廝不是好人,看一眼都覺得眼睛疼。

管事的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訥訥道:“這位爺說、說他是大小姐的爹,便硬闖進來,他身邊帶的幾個護衛有些本事,奴才一時沒能攔住……”

見顧慎臉色越來越難看,管事的趕忙停住話頭。

“放屁!”

顧慎怒不可遏,指著安陽帝喝到:“他是南姐兒她爹,那老子是誰!”

說罷面色不善的幾步上前,卻被安陽帝身後的侍衛閃身擋住。

安陽帝陰沉沉的打量他半晌,皮笑肉不笑的道:“朕是她爹,你自然只是個幫朕帶孩子的奴才罷了。”

聽他自稱朕,顧曜等人先是錯愕,隨即大驚,很快便明白了這人的身份。

顧慎自然也明白了。

只是不同於其他人的不敢置信,他震驚過後面上迅速浮上一抹冷笑。

“原來是你這個負心漢!”

他跟藍兒雖然相處不到一年,卻十分清楚這人帶給她多大的傷痛,自然很不待見他。

安陽帝聽他一口一個負心漢,陰沉著臉打量面前的男人。

自從得知衛藍另嫁他人,雖知道那只是權宜之計,卻也對她的背叛,以及無法護妻兒周全的自責淹沒。

他曾一度想要對嘉南國發兵,將她們母女搶回來,最後卻都忍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一但衛藍還在世的訊息傳開,面對的將是寧家永無休止的追殺。

而他,並不能保證自己能時刻留在她們身邊保護她們。

於是他只能按下心中嫉妒,眼睜睜的看著曾經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成為夫妻。

顧慎與安陽帝對峙一般互不相讓的瞪著對方,屋內氣氛劍拔弩張。

“你怎麼來了。”顧南煙見眾人一臉凝重,索性上前擋在二人中間,對安陽帝蹙眉問道。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別國皇帝,今日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鎮北將軍府,又是在如此局勢之下,若是被人發現,少不得要給顧曜惹亂子。

雖然顧南煙自己並不懼怕,卻不想給將軍府帶來麻煩。

“自然是來尋你。”安陽帝垂眸看她,面色緩了緩。

自從三日前與大梁使臣隊伍相遇,他便沒再跟在顧南煙的身後,反而越過他們先一步趕往京城,不過也只比顧南煙早到了半日,見她一路往將軍府而來,便也跟了過來。

顧南煙揉了揉抽痛的額角沉吟片刻,覺得他出現在這裡實在不合適,便想將他帶去自己的宅子裡住。

顧老夫人哪裡捨得她走,當即拒絕道:“你出去這麼久,那宅子還不知整理乾淨沒有,還是留在將軍府住罷,至於這位……”

她踟躕的看了安陽帝一眼,有些為難,便將目光轉向顧曜。

顧曜知道孫女的顧忌,他自然也不想招惹麻煩,況且這人身為帝王竟跟著孫女不遠千里跑到嘉南國,還不知是何目的。

常年處在權利中心的的顧曜,直覺他的目的不簡單,若是能與他劃清界限當然最好。

可別說這人與孫女血緣上的關係,他不好拒之門外,若是讓她跟這人去外面住,他更不放心。

於是他皺著眉上前幾步,一雙厲目打量他半晌。

他嚴肅的拱了拱手道:“傅老爺遠道而來,想必還未找到落腳之處,若是不嫌棄不妨先在府中住下,至於你的身份……”

他掃視周圍伺候的下人,眼神一厲:“此事關乎我將軍府之存亡,若是有人敢傳出去,本將定將他軍法處置!”

“祖父……”顧南煙蹙眉想要拒絕,卻被顧曜揮手打斷。

見幾個婢女小廝聞言忙垂頭應是,他這才對明顯不贊同的顧南煙道:“此事就這麼定了,你祖母說的對,你那宅子空了這許久,不好好打掃一番沒法住人,況且留在將軍府好歹有個照應。”

顧曜表情柔和下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容置疑道:“這事聽祖父的。”

顧南煙還沒說話,一直插不上嘴的顧慎卻不幹了。

“不行,老子不同意!”他憤憤的瞪著自家親爹,將對意圖侵入他地盤的安陽帝的反感,全都寫在了臉上。

安陽帝聞言也嫌棄的撇了撇嘴:“小小將軍府,地方還沒有宮中的寢殿大,朕還不惜的在這呆呢。”

他說罷翻了個白眼,拽著顧南煙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顧慎哪能願意,一把抓住閨女另一隻胳膊,與安陽帝較起了勁。

顧南煙夾在兩人中間,就像一根拔河的繩子被拉過來扯過去,額角青筋跳的愈發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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