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寧宗遠這種“無理取鬧”的行為,顧南煙表示非常不滿。

“反正人給你抬過來了,你不想要也別想再退給老子!”

這廝一天天吃的比她都多,要不是惦記著那一千萬兩銀子,她才不會養著他。

想到這,顧南煙斜睨著寧宗遠的斷臂。

“老子一天三頓好吃好喝的供著他,生怕缺斤少兩你們又要賴賬,如今他比從前多出好幾百斤,居然還不滿意!”

她賺點銀子容易嗎,都快被這廝吃窮了!

她扭頭看向從進門就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寧宗清,危險的眯了眯眼。

“我看你們根本就是存心找茬,既然這樣那我乾脆打死他算了!”

說罷她提著拳頭就要往上衝,將躺在特製的抬椅上裝死的寧宗清嚇的嗷嚎一聲。

“大哥救我!”

聽到弟弟熟悉的聲音,寧宗遠嘴皮子哆嗦了一下,似乎承受不住一般,整個人搖搖欲墜。

“宗清……真的是你?”寧宗遠顫抖著聲音問道。

開了口的寧宗清破罐子破摔,衝著自家哥哥嚎啕大哭,彷彿要將這段時間的委屈全都發洩出來。

“大哥,嗚嗚……顧南煙她不是人,她不知道做了什麼,讓我變成這副模樣,大哥你快救我……”

寧宗清哭著哭著,順手從掛在椅子一側的竹簍裡掏出一根肘子,邊哭邊啃,邊啃邊哭。

寧宗遠:“……”

安陽帝:“……”

傅拓:“……”

顧南煙衝眾人攤攤手:“看吧,老子說了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呢,這肘子可是從京城最好的酒樓裡買的!”

寧宗遠此時的心情十分複雜,他已經確定這人是自家弟弟無疑,可他此刻的形象實在讓他有一種扭頭就走的衝動。

他深吸兩口氣,陰沉沉的看向顧南煙。

“如此說來,倒是寧某要感謝公主對舍弟的照顧了!”

顧南煙笑眯眯的擺了擺手,無所謂道:“那倒不用,一會別忘了把伙食費結一下就好。”

見他牙齒磨得咯咯作響,雙眼狠戾的盯著顧南煙,傅拓上前一步擋在她面前。

“既然人已經交到你手上,寧將軍若是無事就退下吧,至於令弟如今的情況……”

傅拓看向還在跟肘子奮戰的寧宗清,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人都回來了,其他事情可以慢慢想辦法。”

寧宗遠這麼著急的想將弟弟贖回來,無非是想讓他回來掌管衛陽軍,可他如今的情況……

傅拓覺得,他父皇就算再糊塗,也不想看到衛陽軍上戰場時,後面還拖著一個手握肘子的將軍……

就算寧宗遠狠下心來想方設法讓他恢復原來的模樣,那也是一年半載之後的事情。

到那時衛陽軍主將早已定下,任他寧家如何厲害想要翻盤也不容易。

安陽帝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他嘆了口氣隱晦的看了看顧南煙,好言好語的安撫了寧宗遠半晌才讓他退下。

寧宗遠路過顧南煙面前時,陰狠的瞪了她一眼,也不管被人抬著的弟弟,一路急行率先出了御書房。

剛發了一筆橫財的顧南煙心情極好的跟著傅拓去了東宮。

準備留在那裡用晚膳,順便問問他要怎麼安排柳珍珍姐弟。

飯菜上桌,柳珍珍與寧天祿紅著眼眶坐下,四人相對無言。

傅拓率先打破沉默,他嘆了口氣道:“孤已安排好人手,會將你們送到煙煙的封地,金掌櫃也為你們置辦好了宅邸和兩間鋪面。”

寧家雖然不再掌兵權,多年來積累的人脈卻還在,只要他們姐弟還在安陽國定然會被找到。

在嘉南國就不一樣了,寧宗遠如今麻煩一大堆,不可能耗費時間跑那麼遠,就為了抓兩個無足輕重的人。

就算寧宗遠咽不下這口氣,非要將他們抓回來,也得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膽子跑到妹妹的地盤去抓人。

顧南煙不置可否,她那裡確實要比這邊安全的多,有她的神風小隊和城防炮在,就算寧家帶兵去搶她也絲毫不怕。

傅拓見顧南煙不說話,知道她這是同意了,又看向神情忐忑的兩姐弟,難得軟下聲音。

“你們放心,孤會準備一筆銀子,足夠你們安安穩穩的度過下半生,不會再讓你們受苦。”

柳珍珍與寧天祿對視一眼,沉默半晌後同時搖了搖頭。

“珍珍多謝殿下好意,可是……”

她看著顧南煙,像是做了什麼決定深吸一口氣道:“我還是想跟在公主身邊,即便為奴為婢都好。”

寧天祿也點了點頭:“我們知道殿下打算給衛家報仇。”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傅拓,眼神中帶著堅定。

“雖說從沒見過父親,可我的身上流著衛家的血,天祿不想讓血脈蒙羞,自願返回寧家做殿下的耳目!”

傅拓驚訝的回視他,感受到二人的決心,一時間有些猶豫。

這二人才是真正的衛家後人,想為家人報仇無可厚非,且寧天祿真回了寧家確實更方便自己行事。

可若是中間出了差錯,折了他們的性命,那衛家就真的絕後了。

除非他那個不知生死的小舅舅,還有血脈流落在外。

“回寧家就對得起衛家了?”顧南煙夾了一筷子清蒸皖魚,幽幽的看向寧天祿。

寧天祿自然知道她的意思,臉色瞬間爆紅。

“我與他並沒有……他對我還算知禮,也說過在我應承之前不會對我做什麼……”

寧天祿低垂下頭顱,有些難堪的紅了眼。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好,若是有一日東窗事發肯定會給威名赫赫的祖父蒙羞。

可他讀的書少武藝也平平,除了用自己的身體和命去賭一把,實在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他甚至都想好了,待到功成身退那一日便劃花自己的臉然後自盡,這樣就算到了地底下也不怕被人認出來,給衛家蒙羞。

“天祿……”柳珍珍見弟弟難過,心裡也不好受,撫著他的後背欲言又止的看向顧南煙。

見兩人都紅了眼神情絕望又悲傷,顧南煙無奈的嘆了口氣,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沒了胃口。

她看著寧天祿輕聲道:“以前你們沒辦法,只能用這種方式接近寧宗遠我們都能理解,也很佩服,畢竟很少有人會為家族做到這種地步。”

她的語氣誠懇,讓寧天祿瞬間抬起了頭,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她。

這是第一次有人用佩服這兩個字來形容他。

這讓常年被人拿他跟小倌比較的寧天祿心下一酸,忍了半天的眼淚終於簌簌落下。

“可那是以前!”顧南煙沉聲道。

“現在有我跟太子在,你覺得你們有必要再像以前那般行事?”

柳珍珍怔了怔,淚眼朦朧的看向顧南煙:“那公主說我們應該怎麼做。”

“當然是光明正大的跟在老子身邊。”

顧南煙神情閒適的喝了口傅拓特意讓人給她榨的果汁,補充道:“以衛家人的身份。”

柳珍珍聞言一驚,傅拓也皺緊了眉。

“孤覺得不妥,不說寧家人若是知道他們的身份定然會斬草除根,就算是父皇那邊……”

他握了握拳,話雖然沒說完,幾人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顧南煙嗤笑一聲,視線幽幽落在緊閉的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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