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國派人前來和談,來人正是寧天祿。

他來的時候顧南煙剛好從慶祥樓回來,顧曜便將她一起叫來。

主帳內擠滿了人,顧南煙在眾人的眼神中施施然落座。

坐在對面的寧天祿看著她,當知道她就是赫赫有名的神風營首領後打量了半晌,隨後溫和一笑。

“久仰神風大名,此生有幸見到顧姑娘,實乃一大幸事。”

“若是有機會,寧某願與姑娘促膝長談,互相交流經驗以取長補短。”

顧南煙直接衝他翻了個白眼,拿起桌上的果子啃了一口。

“老子挺長的不用補,別想佔老子便宜!”

她撇撇嘴,話落還鄙夷的往他不可描述的部位看了一眼。

寧天祿:“……”

他嘴角哆嗦兩下,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漲紅。

他就是客套幾句而已,可她一個姑娘,究竟是怎麼說出這等虎狼之詞的!

場面一度尷尬,坐在上首的顧曜輕咳一聲,努力壓制住想要捂住孫女嘴的衝動。

“呵呵,南姐兒玩笑慣了,寧校尉莫要在意。”

他話題一轉,將眾人的視線集中在寧天祿身上。

“寧校尉姓寧,可是安陽寧家人?”

寧天祿臉色緩了緩,神情僵硬的頷首。

“將軍英明,在下是寧大將軍的子侄,此次前來乃是受了寧貴妃所託,想問問貴國可願將我伯父放了。”

說起正事,他神色嚴肅的道:“我方願以五百萬兩白銀作為交換,顧將軍認為如何?”

顧曜深沉的捋了捋鬍鬚,似乎在思考。

五百萬兩銀子不是小數,基本上是安陽國國庫大半年的收入。

放在平時,顧曜肯定二話不說的答應,畢竟近些年嘉南國情況不太好,五百萬能做很多事情了。

可如今要交換的人是寧宗遠,那價格可就不一樣了。

於是他沒說話,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低頭喝了口茶。

寧天祿哪會不明白,他本也沒想用區區五百萬兩便能換回很可能是下一任皇帝的親舅舅。

先提出五百萬兩,也不過是等著對方討價還價罷了。

“當然,這些銀子只是我國對邊境戰事損傷的補償而已,貴妃娘娘另有重禮作為交換。”

他朝身後端著個托盤計程車兵使了個眼色。

那士兵將托盤上的紅布揭開,把裡面的東西遞到顧曜面前。

顧曜好奇接過,隨意翻了翻。

隨即震驚的瞪大雙眼,看向寧天祿的眼神不可置信。

“這是……安陽鍊鐵法!”

顧曜聲音有些顫抖,雖然這裡只有一半的內容,可依然讓他捨不得放下。

安陽國之所以被譽為第一大國,除了本身的地理位置出產豐富以及聲名赫赫的衛陽軍以外,還有一樣東西是別國沒有的。

那就是他們獨特的鍊鐵術!

他們煉出來的鐵雜質少且堅硬,做出來的兵器鋒利無比,要比普通方法強很多。

要知道兩軍對壘除了看將士們本身的實力,他們手中的武器也是勝負關鍵。

鎮北軍之所以這麼多年一直被衛陽軍踩在腳下,與這鍊鐵術也不無關係。

在場眾人都是武將,自然十分心動,一個個眼神全都放在顧曜手中的那本薄薄的冊子上。

顧曜更是激動不已,差點就應承下來。

索性他還記得孫女讓人給他傳的話,將手中的冊子交給她看。

顧南煙前後翻了翻,撇了撇嘴將之扔回到托盤中。

“不過是坩堝冶煉術而已,還是隻有一半的,老子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

這種方法雖然確實能煉出精鐵,甚至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便是鍊鋼也沒問題,可壞就壞在它的產量太低,且煉製時間長,不能作為廣泛應用。

顧南煙語氣中明顯的不屑,和準確的說出了很少人知道的“坩堝”二字,讓寧天祿瞬間怔住。

這種技術只有他們安陽國有,而且除了幾個核心人物,就連皇子都不知道這些。

可顧南煙一個嘉南國人,是怎麼知道坩堝冶煉術的?!

“寒磣誰呢,這破東西也好意思往外拿?”

“我們不要,給你主子拿回去。”

真有意思,這是當打發要飯的呢!

顧曜聽到孫女的話,心疼的直抽抽。

安陽國武器強過他們,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病。

如今這冶煉術就在眼前,孫女卻說……不要?

顧曜只覺一陣心慌氣短。

“南姐兒啊,要不咱們……”

他說著話,手就要往托盤裡伸。

顧南煙:“……”

出息!

眼看顧曜的手就要碰到托盤,顧南煙咧了咧嘴道:“我能拿出比這冶煉術更好的方法,祖父確定要這個?”

顧曜聞言瞬間收回手,裝著沒事人一樣繼續捋鬍子。

“南姐兒說的對,貴國太沒誠意了。”

態度突然轉變的顧曜,學者顧南煙撇嘴又搖頭。

寧天祿:“……”

眾人:“……”

其他人雖然不知道顧曜祖孫一唱一和的在耍什麼把戲,可對於救了他們的顧南煙,眾人還是十分信任的。

既然她說能拿出更好的冶煉術,再加上神風小隊手中那奇怪的匣子,幾位鎮北軍將士默契的隨著顧曜一起點頭稱是。

瞿嘯板著張臉似乎十分不耐的樣子。

“南丫頭說的對,這東西對我們來說沒什麼用,寧校尉還是拿回去吧。”

他在衛陽軍退出吳陰縣當日,收到顧曜的信後返回。

當他知道是顧南煙單槍匹馬救了將軍並且打敗寧宗遠後,瞬間成了她的小迷弟,整日跟在她身後轉悠。

如今更是顧南煙說什麼他都贊成。

寧天祿皺了皺眉,這些人的反應顯然不在他的預期之內。

他看了眼坐沒坐相斜靠著椅背的顧南煙,又看向原本激動不已,現在顯然對坩堝冶煉術失去興趣的顧曜,心中隱隱不安。

這是寧貴妃給出的最大的底牌,也是唯一他能拿得出手作為交換的東西。

若是拿到大梁國面前,就是用城池作為交換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可這看起來剛到他胸口高的姑娘,居然能以一己之力,讓整個鎮北軍將領統一口徑放棄這價值連城的冶煉術。

寧天祿心下沉了沉,頓時覺得這次談判怕是要空手而歸。

他沉默半晌,對顧曜道:“顧將軍該知道這東西對一個國家和軍隊意味著什麼,就這樣一口回絕似乎急了些。”

“不如將軍再考慮幾日,也順便問問貴國皇帝的意思。”

在他看來,這麼重要的事顯然不是顧曜一個將軍能決定的,理應先稟明皇帝,由一國之君做主才是。

而寧天祿說這話無疑也是在提醒其他將領,顧曜自作主張的行為明顯僭越了。

果然,隨著他話音落下,原本還在附和的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就連顧曜也皺了眉頭。

因為這事若認真說起來,確實應該先往京城遞個摺子,由文武百官共同決定才是。

寧天祿見他的話起了作用,暗暗鬆了口氣,嘴角不由勾起。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其實今日便是顧曜拒絕了他也毫無辦法。

可他來之前就打探過顧曜的為人,知道他是個十分忠心的臣子,所以才說出這番話。

目的是想讓顧曜失去這件事的主導權,如此他才好繼續談下去。

顧南煙抬了抬眼皮,見他神情間頗為得意,突然覺得很不爽。

聽他提起李密,顧南煙歪著頭思忖片刻,將意識沉入空間中。

她在存放雜物的角落裡扒拉了半天,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一塊金色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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