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出事不久,皇后便在冷宮自縊,年僅四歲就被圈禁的太子遭此鉅變,當即病倒。

雖然最後經過太醫的救治緩了過來,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

顧曜嘆息,即為同為武將卻未遇明君的衛將軍,也是為了命運多舛的現太子。

“為今之計只能勞煩顧將軍奔波,帶領十萬鎮北軍回北地駐守。”李逸沉聲道。

一直垂著頭沒說話的顧慎聞言,猶豫道:“那這邊……”

雖說西胡軍隊已撤出百里,可若是他們走了,向來野心勃勃的烏突爾定會帶人前來攻城,到時候靖王恐怕難以抵擋。

更何況還有虎視眈眈的大梁國。

“本王會向皇兄借調京中守將,雖說西胡來勢洶洶一時半會卻也難攻下一城,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守住北地。”

就算顧曜帶大軍回防也不過十五萬人,而據這封密函中所說,衛陽軍將會出動三十萬人,這場仗怕是難打。

他看向顧慎問道:“這人的訊息可準?”

衛陽軍總共也就三十萬人,更別說其中還有守衛皇城的軍隊。

如今全員出動,著實讓人驚訝。

顧慎點了點頭,聲音沉沉的道:“這人乃是微臣的舊相識,在安陽國地位不低,應該不會有錯。”

李逸聞言便沒再問,顧曜與顧慎出去後,他又在營帳中坐了片刻,便起身去找顧南煙。

此時的顧南煙剛將顧曜的小冊子修改完,她放下筆吐出一口氣,聽說李逸來了,便讓人將他請了進來。

李逸將事情跟她說了一遍後,有些猶豫的問道:“你可有什麼打算?”

顧南煙沉吟片刻,指尖在桌上敲了敲。

她倒是也想走,畢竟出來了這麼久,劉氏在家還不知擔心成什麼樣。

只是……

如今嘉南國四面楚歌,隨時都有破城的危險。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別的不說,若真國破她那攤子生意怕是也做不下去了。

要知道她在商城裡還欠著不少債呢,誰知道若是還不上,888那狗東西又會給她出什麼么蛾子!

因此即便她再懶得管閒事,這回也不得不多考慮考慮。

況且,她與阿獅蘭約定的三日之期已過了兩日,二人卻到現在都沒回來,顧南煙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

阿獅蘭一向對她唯命是從,便是有要緊事也定會先回來跟她說一聲,斷不會音訊全無。

且她前日著人出城查探,原本在城外劫掠的西胡人竟都不見了人影,彷彿一夜之間消失無蹤。

她思忖片刻,抬頭看向李逸道:“我還有些事要耽擱幾日,你幫我跟祖父說一聲,等這邊的事辦完就去北地與他會合。”

她頓了頓又道:“我這兩日便不過去祖父那裡了。”

李逸見她神色凝重,不由問道:“可需要幫忙?”

自他遇到顧南煙,很少見她露出這種表情,李逸有些擔心。

顧南煙衝他擺擺手道:“暫時不需要。”

她知道李逸現在肯定急的一頭包,不過他性子一向沉穩,沒表現出來罷了。

畢竟這江山是他李家的,狗皇帝又是他親哥哥,不急才怪。

顧南煙打發走李逸後,開啟空間數了數出京前鄭鐵生交給她的鐵罐子,也不過百來個罷了。

她從商城中兌換了些火藥的原料,按比例摻和好後,拿著一根半弧形的管子開始往鐵罐子裡裝。

兩日後,鎮北軍準備拔營,顧南煙讓人抬著幾個木箱子,連同那本兵法冊子一同交給了顧曜。

顧慎依依不捨的看著閨女。

“爹又去摘了些蜜籽果,本想昨夜給你送去,見你忙著便沒去打擾你。”

他將手中的竹籃遞給顧南煙,伸出手揉了揉她腦袋。

“你最近都沒好好吃飯,我已經跟灶上打過招呼,給廚子留了些銀子,讓他每日燉一鍋雞湯給你送去,你可記得喝。”

“還有爹爹瞅著你這陣子似乎長高了一些,衣服都有些不合身了,已經在珍繡閣付了銀子,有空你記得過去量量身。”

“你屋裡的那張椅子不好,坐久了容易腰疼,爹爹這幾日給你打了一把新的,就在我帳篷裡放著,你一會讓人搬過去。”

“還有……”

顧南煙瞅著絮絮叨叨的顧慎有些無語,見他面上帶著濃濃的擔憂,到了嘴邊的“閉嘴”兩字又咽了回去。

一刻鐘後,顧曜從他身後走過來,也加入了他的行列。

兩父子你一句我一句,絮叨的顧南煙直揉額角。

“要不,你還是跟爹爹一起走吧。”顧慎最後總結道。

他實在不放心將閨女獨自一人扔在這裡,若是再丟了,他找誰要去!

奈何這兩日一直見不到閨女的面,再加上他知道顧南煙的性格,也知道自己勸不動她,因此一直沒開口。

只是今日臨別在即,顧慎還是沒忍住將話說了出來。

顧曜在一旁贊同的點頭,眼角瞥向站在孫女身後的李逸。

晟王當著他的面都敢對南姐兒獻殷勤,等他們兩個長輩走了,這廝怕不是要像脫韁的野狗,拼命追著孫女討好。

萬一南姐兒一個沒忍住動了心,那他的寶貝大孫女豈不是要被這頭狼叼走?!

也許是顧曜的眼神太明顯,李逸順著身上的視線看了過去,然後便扯出一個淡笑。

“顧將軍放心,本王一定會照顧好煙兒的。”

顧曜:“……”

老子就是怕你照顧的太好了!

兩人你來我往的用眼神交流,顧南煙卻沒發現。

她見顧慎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樣子,實在沒忍住轉頭就回了帳子。

獨留三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大軍走後,神風小隊紮營的周圍瞬間變得空曠。

她倒也挺喜歡這種環境,不但安靜不說,若是有人往這邊來,巡邏的人一眼便能發現。

她回到軍帳中後,先是讓之前出城的人將城外的情況仔細說了一遍。

之後又多派了幾個人往不同的方向查探,卻始終沒有阿獅蘭和蘇赫巴魯的訊息。

無奈之下她只想著再過兩日若是還沒有動靜,便帶著另外三個小隊長,也就是另外那三個熟悉西胡的西胡人一起去城外看看。

只是還沒等她帶人出去,前方便傳來了一個不好的訊息。

“烏突爾原本的五萬大軍如今已近六萬,已於昨晚後半夜再次前進百里,此時正在門口叫陣。”

李逸一身鎧甲找到她,臉色有些不好看,看向顧南煙的眼神帶著擔憂。

顧南煙沒說話,這種情況是她早就料到的。

在城外攔路搶劫殺人越貨的那些西胡人,大部分都是烏突爾軍隊裡的人假扮的。

而他們消失的反常舉動,明顯在釋放出開戰的訊號。

只是她不明白,為何李逸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想到他剛剛說的西胡正在叫陣,顧南煙歪著頭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與我有關的?”

李逸緩緩點了點頭:“這次是烏突爾親自帶軍,打頭陣的一人身後跟著一支西胡的部族。”

他看著顧南煙,清朗的聲音傳出。

“其中一人,便是你手下那個隊長,侯骨阿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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