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的時間一晃而過,顧南煙拿著她的公主令牌,帶著一千多人出了城直奔目的地。

她要去戰場的事,除了顧老夫人和顧清之外沒幾個人知道。

因此直到走了一個時辰,皇宮中的李密才收到訊息。

李密聽說顧南煙帶著一千人出了城往西而去,震驚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胡鬧!”他氣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她一個姑娘家,還是個公主,怎可隨便往戰場上跑!”

戰場那是什麼地方,葫蘆谷又是什麼地方?

就連顧曜這個將軍都中了埋伏,她一個沒什麼經歷的小姑娘去幹嘛?!

雖然她確實能打,可她一個人能打得過幾萬大軍?

且還自不量力的只帶了一千人!

“立刻讓人將她給朕追回來!”他吩咐趙公公。

趙公公有些為難,看了李密一眼道:“皇上,公主的性子您最清楚,怕是不會聽勸。”

李密聞言頓了頓,也想到了她那倔脾氣。

“就說她若敢不回來,朕就將她的軍費扣下,以後都別想從朕這裡拿到一文錢!”

話雖說的硬氣,可李密明顯有些心虛。

趙公公也低著頭翻了個白眼。

敢扣那姑奶奶的錢,您就不怕她將您揍一頓之後把國庫都搬空嘍?

“皇上息怒。”趙公公忙道。

“奴才已經讓人去追了,若是能勸回來自然是好,若是公主堅持……”

趙公公向四周看了看,將屋內眾人都遣下去。

“奴才的人回報,公主雖只帶了一千人,可這一千人的穿著都與那日軍演時相差無幾,身上同樣揹著那黑匣子。”

黑匣子的威力他是親眼見過的,因此相比皇上關心則亂,他更冷靜些。

“那日的情況您也見過了,公主帶著這些人不會有危險的。”

“一千人都有黑匣子?”李密驚訝。

這丫頭到底從哪弄得這些東西,怎麼跟不要錢似的人手一支?

見趙公公點頭,李密倒是安心了些,隨後又皺起了眉頭。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據朕所知,南姐兒並沒上過戰場,那麼多人,萬一被敵軍暗算……”李密想到這又緊張起來。

“皇上,您忘了公主送給您和九王爺的護甲了?”

李密聞言頓了頓,摸摸自己身上。

想起上次親弟弟被射了一箭卻只在身上留下點淤青,他鬆了口氣。

只是神情還是不太好。

“那也不能自作主張,起碼讓人告訴朕一聲!”

他若是知道,至少能多撥些人給她。

趙公公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斟了杯茶端給李密。

“此次情況與往日不同,即便顧將軍沒有被圍在葫蘆谷,面對西胡和大梁的聯合,想打贏這場仗怕是也不容易。”

“而公主做事時常能出其不意,讓人捉摸不透,或許能解了這困局。”

別的不說,就說那天雷,若是扔幾個出去,敵人都得嚇得不敢上前一步。

李密聞言,坐在御案前若有所思。

距離京城不遠處,顧南煙帶著小隊前行。

路途雖遙遠,可這些人早已經習慣了每日的負重訓練,雖揹著武器,身上的重量卻比平日輕了許多,速度倒是比預計的快一些。

顧南煙在這七天的時間裡學會了騎馬,此時正跟在隊伍後方,跟同樣騎馬的阿獅蘭說話。

她手中拿著地圖,阿獅蘭指著其中一個凸起的地方道:“我們從這座山裡穿過去,能比官道近不少,雖然山路難行,大家平日裡訓練也都是在山上,想來沒什麼問題。”

顧南煙點點頭,贊同他的說法。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在顧曜彈盡糧絕之前趕到,不然她第一次出手,人沒救到反而都餓死了,豈不是損了她一世英名?

況且山路對軍人來說是最好的隱蔽,更能幫助他們躲過敵人的探子。

“就這樣決定了,去西胡的路你比較熟,路程便由你安排。”顧南煙道。

見阿獅蘭應下,顧南煙又問道。

“上次的糧可送到你們部族了?”

阿獅蘭趕忙拱手:“謝主子關心,已經送到了。屬下還託那人帶了封信,轉告了主子說的話,送信的人說,阿父已經開始尋找偏僻的地方紮營。”

“那就好。”顧南煙道。

“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出來。”

將軍人家屬安頓好,在戰時也是很重要的一步。

阿獅蘭感激萬分,十分慶幸當初自賣自身去做奴隸,不然也遇不到主子。

路途不短,再加上時間有些趕,眾人自覺加快了腳步,每天只在夜間停下休息,午時也只有半個時辰的吃飯時間。

白芷也跟了過來,本來顧南煙想讓她待在京城,可她死活不願意,無奈之下,她只能將白芷帶上,讓白芍留在顧府。

想到她們臨走前,白芍那欲哭無淚的表情,顧南煙就覺得好笑。

隨軍的糧食不多,剛好夠一千人吃一個月的數量。

中午的時候,顧南煙讓人取出一些早就滷好的肉,夾在壓扁的饅頭裡,一人分了兩個。

這種吃法簡單做起來又省時,能省下不少休息的時間。

而且味道也好,大家手中兩個拳頭大的饅頭不一會就被吃光。

休息了一會繼續上路,到了晚上則在荒野紮營。

神風小隊身後的揹包裡都裝著營帳,再加上天氣暖和,除了守夜的幾個人,大家睡得都很安穩。

晚上休息的好,白天自然效率高,一行人不過走了十幾日,便已到了邊城一百里外。

距離葫蘆嘴也不過只有幾十裡地。

顧南煙拿出軍用望遠鏡站在高處往葫蘆谷方向眺望。

“主子,再有不到一日便能到達葫蘆谷,可需要連夜趕路?”阿獅蘭在一旁問道。

顧南煙緩緩搖了搖頭。

“傳令下去,所有人就地紮營,休整一日,期間不可生火。”

這個地方說不定有大梁的探子,他們雖人少,也難保不會被發現。

且連續趕了十幾日的路,即便這些人都經過訓練,面上還是有了疲態。

眾人聽到阿獅蘭的命令,雖然心急鎮北軍的情況,還是輕手輕腳的拿出帳篷,安靜的開始紮營。

他們都是鎮北軍出身,自然更擔心曾經的戰友。

可也知道後日怕是有場硬仗要打,吃過晚飯紛紛回了帳篷內休息。

與此同時,幾十裡外的葫蘆谷中。

顧慎滿臉鬍渣,臉上帶著髒汙,見一個小兵端了碗稀粥過來,臉色十分難看。

大梁軍隊守在葫蘆嘴兩個月了,並沒有進攻的打算,而他們這邊每次派人出去打探情況都是有去無回。

到今日為止五萬大軍已經斷糧三日,若是再沒有救援,這五萬人怕是都要餓死在這裡。

他朝小兵揮了揮手,沒有接那碗清澈見底的米湯。

“分給傷員吧,本將不餓。”

小兵聞言卻不肯:“您已經幾日沒有吃東西了,這是灶上最後一點米煮的,只有兩碗,您就吃了吧。”

顧老將軍受了傷,另一碗自然是留給他的。

顧慎搖頭:“分下去。”

他神情嚴肅。

“這是命令!”

小兵無奈,只得將米湯端了出去。

由於餓的太久,他起身的時候晃了晃,手中的碗一歪差點撒出去,幸好被顧慎一手扶住。

待他走後,顧慎出神的望向擦黑的夜空,片刻後眼神堅定的握住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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