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院門關上,圍觀的村民散去。

顧南煙斜眼看著僵坐的李老爺。

“你……”

腦海中瞬間閃現出顧來福那張堪比豬頭的臉,李老爺渾身一激靈。

太慘了!

他若是被打成那樣,日後可沒臉見人了。

求生的本能讓他瞬間繃緊了皮,沒等顧南煙說完,便趕忙道:

“我剛剛想說,許是太久沒鍛鍊臂力,胳膊上的肉都鬆了。”

“待吃過早飯後我便去把水缸裝滿,就當是鍛鍊了!”

顧南煙:“……”

這麼自覺的麼。

她只是想說讓他今日去找村長的時候,看能不能找個近點的房子。

她每日還要給招兒診病,懶得跑太遠。

結果剛張嘴這人便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都不讓人把話說完的。

一旁的崔姨娘聽的眼尾直跳,看向顧南煙的眼神有些詭異。

她神色複雜的吃完一頓飯,便去幫劉氏收拾碗筷。

她家老爺怕是午飯前都沒功夫搭理她,她還是去跟劉氏說說話吧,看能不能多打聽些顧丫頭的事。

見顧南煙將差點磕到劉氏後腦勺的石頭踩的稀碎,然後碾了兩腳。

碎石瞬間化成飛灰。

崔姨娘:“……”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著呆在顧南煙身邊,竟比跟著老爺還有安全感。

本還正襟危坐的白氏,見李老爺喪眉搭眼的提著木桶出了門,嘴角蠕動了下,也牽著李旭進了灶房。

崔姨娘看見跟進來的白氏,撇了撇嘴。

“姐姐進來做什麼,您這身份可不適合進灶房。”

她和白氏天生不對付,出嫁前如此,嫁人後毅然。

“你能進得,本……我也進得。”

白氏低垂著眼瞼,不理會崔姨娘嘲諷的表情。

她捲起袖子,從劉氏手中接過碗碟,學著她的樣子放在水裡擦洗。

劉氏聽出其中的火藥味,站在兩人中間有些尷尬。

所以說這男人呦,找那些媳婦兒幹啥,整的她現在手腳都不知往哪放!

此時的顧南煙並不知道劉氏的尷尬,她拿出兩盒消炎藥和一瓶止咳糖漿,交給崔姨娘後便出了門。

閒來無事,溜達到村口坐上了馬大壯的牛車。

她今日想到一個掙錢的法子,打算到鎮上看看。

牛大壯一路把她拉到福滿樓門口,顧南煙跳下馬車,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了進去。

吳掌櫃瞧見她,一雙本就擠的睜不開的眼睛瞬間眯成了一條縫。

“丫頭來了,可是來給伯伯送東西的?”

顧南煙翻了個白眼,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

“我就不能是來吃飯的?”

瞧不起誰呢,老子也是有銀子的人!

吳掌櫃聞言一張白胖的臉瞬間笑成了包子。

“當然可以,我們福滿樓可不會趕客人。”

說罷將餐牌遞給她。

“小丫頭想吃點什麼,今日吳伯伯請客。”

顧南煙本想說不用老子有錢,結果一看餐牌上的價格瞬間閉嘴。

她一言難盡的看了眼吳掌櫃,突然想問問他開的是不是間黑店,生意怎麼樣,需不需要人入股!

顧南煙放下餐牌,努力保持微笑。

“吳伯伯客氣了,那就給我炒兩盤青菜吧,突然有些上火。”

可不上火麼,瞅瞅那餐牌上的價格,那是人幹事?

一碟子醬菜都敢賣一兩銀子,搶錢呢!

吳掌櫃笑眯眯吩咐一旁的夥計去廚房打聲招呼,自己則一屁股坐在她對面。

顧南煙發誓,她絕對聽到了那把椅子的慘叫聲!

“小丫頭倒是會吃,這個季節滿明山城也就我們福滿樓還有青菜。”

“這還是我好容易爭取到的,往年基本都送到京城總店那邊了。”

顧南煙聞言耳朵瞬間支愣起來。

她聞到了小錢錢的味道!

“京城還有總店呢?這青菜很少嗎,你怎麼不多留點?”

“自然是有的,福滿樓在嘉南國共有十二間分店,加上京城那邊的總共十三家。”

“至於這青菜,那何止是少,能從夏天儲存到現在費了多少冰,再過一個月在我這也吃不到了。”

“送到總店的那些多半也都是東家自己留著吃。”

“整個嘉南國能在冬日吃到青菜的也只有我們東家府上了。”

吳掌櫃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下巴都快抬到屋頂了。

顧南煙盯著他徹底暴露的雙下巴,嘴角抽了抽。

這貨怕不是得有三百多斤了,她真怕自己哪天忍不住上手戳兩下,肯定一戳一個洞。

噗嘰噗嘰。

還好這時店小二端著托盤過來送菜,轉移了她的視線。

“這是青菜?”

顧南煙一言難盡的用筷子挑起一根蔫嗒嗒的黃綠色條狀物。

如果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空心菜吧。

空心菜炒蛋。

餐牌上十兩銀子一盤的那個!

顧南煙懷疑自己若是將這一盤已經發黃的菜葉子吃下去,會不會拉肚子……

就這都賣十兩銀子,那若是剛剛摘下來的新鮮蔬菜……

顧南煙抑制不住的咧開嘴角,朝吳掌櫃投去一個慈祥的笑容。

以後這就是她的搖錢樹,得好好愛護才行。

吳掌櫃:“……”

吳掌櫃抖了抖,莫名感覺後背有些涼颼颼的。

“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能不能別用這種老父親看兒子的眼神看他,他有點怕。

吳掌櫃雖然讓顧南煙喊他吳伯伯,平日裡為了讓自己看起來穩重一些,穿衣上也更偏向成熟。

可他也才二十七歲!

被一個小姑娘這樣盯著看,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我來跟你談筆生意。”

顧南煙不知他心裡所想,她放下筷子認真的看著吳掌櫃。

“我能在冬日種出新鮮的蔬菜,專供給福滿樓如何?”

吳掌櫃怔住了,這丫頭說啥?

冬日種蔬菜……

那怎麼可能!

他們東家不喜食肉,為了在冬日種出青菜不知廢了多少人力物力,都沒有成功。

這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能做到?

吳掌櫃不太相信。

雖然他對這丫頭印象很好,覺得她一個女娃娃,小小年紀便在外奔波很是難得。

與人交往也是落落大方,一點都不像普通閨閣少女,往後定不是池中之物,所以才處處交好。

可這是不是也太離譜了。

冬日裡人都能凍死,土地都要結冰,怎麼種?

“丫頭啊,是不是缺銀子了?”

“有事跟伯伯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吳掌櫃覺得顧南煙肯定遇上了困難,聽他說冬日青菜賣的貴,便想回家種一點試試。

他不由有些擔心,語重心長道:“冬日裡青菜是種不活的,你可別衝動。”

買種子也是要花銀子的,到時候種不出來怕是要哭鼻子。

顧南煙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也明白以她的年齡怕是很難讓人信服。

“你只說行是不行,若是我真種出來你們福滿樓怎麼收。”

吳掌櫃見她問的鄭重,猶豫一瞬。

雖覺得不太可能,還是回道:

“若是剛摘下沒幾日的,放在冬日那可就是稀罕物了,最少十兩銀子一斤。”

就這還是保守估計,就他酒樓裡這種,一斤的成本也要七八兩了。

“那若是從海外來的品種呢。”顧南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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