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李密要賞她黃金千兩,顧南煙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痛快的答應了進宮赴宴的事。

當然,對於盛裝出席的要求,自動忽略了過去。

於是第二日一早,白芍一臉絕望的將穿著一身黑衣,頭上只戴了個發冠的顧南煙送上馬車。

顧南煙自打來到京城。還沒機會好好逛逛。

於是讓車伕放慢速度,一路邊玩邊走,間或買些路邊的小吃。

將原本不到半個時辰的路程,整整走了一個多時辰。

當她到的時候,宮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這些人都是各家女眷,顧南煙一個都不認識,百無聊賴的坐在馬車裡,掀開車簾四下打量。

能參加宮宴,對於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小姐來說,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每個姑娘都恨不得將壓箱底的好東西全都堆在身上,顧南煙在其中就格外顯眼。

有幾個穿著華麗的女子正聚在一起有說有笑,其中一個圓臉姑娘,抬首間正好看到她,神情一愣,隨後朝她笑了笑。

她身側一個個子高挑的女子順著她視線看過去,見到顧南煙的臉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們將軍府丟了三年的大小姐。”

聽著明顯嘲諷的語調,顧南煙挑了挑眉。

這是碰上熟人了?

圓臉女子笑了笑,低垂著頭道:“大姐姐前日剛回將軍府,祖父很是高興。”

“只是可惜我到現在才見到大姐姐。”

高挑女子聞言翻了個白眼:“你們三房住在犄角旮旯裡,跟正房隔了十萬八千里,能見到才有鬼了。”

這話只是陳述事實,沒其他意思,圓臉女子聞言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可她也只是垂頭笑了笑。

幾人說話間到了顧南煙的馬車邊。

顧南煙盯著圓臉女子看了半晌,才想起這人是誰。

顧曜的小妾秋姨娘總共生了一子一女,兒子顧正康在軍中謀了個校尉的職缺。

雖品級有些低,可身為顧曜的兒子,參加宮宴還是勉強夠格的。

這個圓臉姑娘,便是顧正康的小女兒顧佩蘭。

顧佩蘭環佩叮噹的走到車前。

“姐姐怎的獨自前來,今早祖父還讓大傢伙等著,著人去眠柳巷接你,誰知車伕到的時候你已經走了。”

顧佩蘭笑的溫婉,像是姐妹間閒話家常一般。

顧南煙不鹹不淡的看了她一眼。

原主跟秋姨娘那房並不熟悉,很少能見到。

再加上他們平日都是由側門出入,能碰到的機會就更少了。

也真難為這姑娘能認出自己。

還沒等顧南煙回話,站在顧佩蘭身邊的高挑女子再次撇嘴。

“明知今日要參加宮宴,不在家好好待著到處跑,害的佩蘭等了那麼久。”

言語間頗為顧佩蘭抱不平。

其餘幾人對視一眼,尷尬的笑了笑。

雖然她們跟顧佩蘭交好,可顧南煙畢竟是嫡支長女,她們的身份比不上高挑女子,因此並不好明目張膽的冷嘲熱諷。

顧南煙眼神看向那女子,挑眉道:“老子愛去哪去哪,關你屁事。”

她好好在這坐著也能禍從天降。

這女人是誰她都不知道,上來就開嘲諷,簡直找罵。

“你……”

那女子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顯然沒想到顧南煙說話這麼不客氣。

“大姐,這是禮部侍郎龔大人家的靜姝姐姐,你別……”

顧佩蘭咬著唇,話沒說完便低下了頭,似乎很怕她的樣子。

龔靜姝雖是個庶女,卻從小被人寵到大,哪被人這樣對待過,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你爹只是個無官無職的普通百姓,你敢這樣同本小姐說話!”

雖然顧曜是大將軍,可龔靜姝並不覺得自己比顧南煙身份低。

甚至因為顧慎的原因,覺得顧南煙見了她應該同別人一樣討好她才對。

顧南煙翻了個白眼,不想跟這個被寵壞的腦殘說話。

她對顧佩蘭揮了揮手趕人。

“趕緊滾蛋,在老子這裝什麼小白菜呢,再嘰嘰歪歪的小心老子揍你。”

顧南煙此時耐性極低,見前面排隊的馬車還有幾十米長,瞬間有種掉頭回去的衝動。

顧南煙磨了磨後槽牙。

李密那廝竟給她找事,賞賜連同聖旨一起給她送去不就得了,非得讓她跑一趟,莫不是皮癢想捱揍了?!

正在御書房的李密突然後背一涼,狠狠地打了個激靈。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急忙朝趙公公問道:“可派人去接南丫頭了?”

宮內不能進馬車,所有人都要徒步走到宴客廳,這期間路途可不近。

趙公公笑眯眯的道:“皇上放心,奴才已經命人去接了,只是皇后娘娘和貴妃那邊早就派了人,咱們這邊怕是接不到人。”

李密倒是不驚訝,衝他擺了擺手。

“有人接就好。”

他本也是要將人接進來送去皇后那的。

長春宮中,皇后一身鳳袍坐在上首,下面坐著幾位朝中女眷。

崔貴妃坐在下首第一位,一臉不高興。

眾人面面相覷。

自打前些日子回宮,以前斗的你死我活的兩位彷彿轉了性子,不僅不再針鋒相對,言談間還親近了不少。

讓大傢伙摸不著頭腦。

今日這又是怎麼了?

“姐姐也真是,臣妾都已派人去接南姐兒了,您還使人過去做什麼?”

崔貴妃鬱悶得很,她都多久沒見著那丫頭了,難得她進宮,本想將她叫去自己宮裡說會話,皇后還跟她搶人。

白皇后聞言也不氣惱,含笑道:“如今外邊還冷,你那轎子四處漏風,再給南姐兒凍著,本宮的鳳輦上有火盆,好歹能暖和些。”

她低頭喝了口茶,又道:“再說了,誰接不一樣,總歸你也在這,又不是見不到。”

話雖如此,崔貴妃還是有些鬱悶。

當初她為了跟皇后爭風,將她的轎子改的格外奢侈華麗。

轎簾都是用宮中最好的絲絹一層層掛上去的。

好看是好看了,可就是不擋風。

“那等宴會結束,臣妾可是要接著南姐兒回鍾粹宮的,姐姐可不能同我搶。”

皇后笑笑沒說話,崔貴妃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輕哼一聲。

只是殿內還有其他人,她也不能不給皇后面子,就沒再說什麼。

反正誰能將顧南煙拐回去,各憑本事吧!

下面一眾命婦互相交換個眼神,有些鬧不準這個南姐兒說的是誰。

只是不管這人是誰,她們都得小心著應對。

如今皇后與貴妃不知為何冰釋前嫌,兩家儼然有聯手的打算。

若真是如此,那不管前朝還是後宮,再無人能敵!

她們夫君若是想搭上這艘大船,便要投其所好。

而剛剛皇后口中的南姐兒,顯然是個突破口。

在場的婦人紛紛給自家女兒使了個眼色。

那南姐兒聽起來年紀不大的樣子,若是自家孩子能跟她交好,自然最好不過。

而此時正被眾人惦記的顧南煙,正黑著臉看著對面的幾人。

對她們的不依不饒,顯然已經耐心用盡。

“佩蘭你別怕她,你與她同是將軍府的小姐,有何不同,她不過是比你早出生幾日罷了,有本小姐在,你今日便是打她幾巴掌她也得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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