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衛東說:“別慌啊,今天大家要上班。就算偷溜出來也要等到十一點過了。”

李林富冷笑:“也不知道誰給你這小子的自信。也不知道誰給我的勇氣相信你。”

話音剛落就有人進來問:“這裡是不是預約跟首富午餐的地方。”

靳衛東衝李林富得意地一挑眉,然後起身對那人說:“是的。就在這裡。”

李林富:“呵呵,一個人而已。”

不過就算是一個人來參加,都有一百塊了,肯定是能收回成本了。

然後這個人進來以後,就好像打響了發令槍,不停地有人進來,而且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很快宴會廳前面就擠滿了人。

喧鬧得讓李林富心虛。

不過呢,這些人裡來看熱鬧的多,交錢的少。

靳衛東卻不是交錢就收,而是委婉地回絕了那些李林富認識的或者已經比較富有的人。

而且他收夠了一百個人就對其他人說:“好了,各位請回吧。”

本來猶猶豫豫的人,這會兒都叫嚷起來:“誒,怎麼回事,大老遠的,你不能讓我們白跑一趟。”

“再加幾桌不就完了嗎?”

靳衛東又“勉為其難”地再增加了一百人。

然後他死活都不肯再加了,讓沒有預約上的留下姓名,明天來看看,到時候如果有人退出,就依次補上,才勉強把這些人都打發走了。

光定金就收了兩千塊。

等人散了,李林富坐在那裡發呆。

靳衛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高興傻了麼?來,叫聲大哥聽聽。”

李林富打了個哆嗦:“我不是高興成這樣,我是害怕。你到時候要是說不出點東西來。怕不怕這兩百個人把你踩成肉泥。”

“我有膽子收錢,自然就有把握能讓他們滿意。”靳衛東笑了笑,把押金拍在他手上,“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李林富盯著他手裡的的那疊大團結,心裡萬馬奔騰:臥槽,我怎麼覺得我上了賊船了。

這事要辦砸了,我爸非揍死我不可。

靳衛東忽然皺眉,嘀咕:“麻煩。”

李林富問:“幹嘛,這會兒害怕了。晚了!!”

靳衛東說:“不是。我才想起來,我連西裝都沒有。你有嗎,借我一套。”

哪怕是有件白襯衫也好啊。

不然太沒有說服力。

李林富笑出聲:“草。你連作案工具都沒配齊,竟然敢犯這麼大的事?!!”

最後李林富借了一件白襯衫和一條西褲給靳衛東解決了這個問題。

靳衛東穿李林富的西褲像七分褲,還很寬。

不過怎麼也比穿藍色運動服好。

他望著鏡子中那個帥氣張揚的年輕人,說:“嘿,加油。從今天起,你的生意正式開張了。”

李林富家的飯店禮拜天中午直接不對外營業,包場給了靳衛東。

這還是飯店第一次這麼幹,平時都只接婚宴壽宴百日宴什麼的。

而且一份飯菜才收靳衛東五毛錢,剛夠成本。

要不是李林富的面子,飯店經理壓根不會理他。

靳衛東九點就到了,來確定飯菜和場地的準備工作,還請求飯店保衛科派十個男同志來維持秩序。

李林富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跟著他到處晃,越看心裡越疑惑:為什麼這小子這麼熟練?感覺他好像經常這麼幹一樣。

靳衛東巡完就帶著李林富坐在餐廳門口等著。

他跟李林富說好了,等下他負責查預定表格收錢,李林富負責發號牌。

預計是十一點開始,十一點半結束。

李林富覺得靳衛東在睜著眼睛胡說八道。

那天預訂的人,能來十分之一都不錯了。

而且就算人都來怎麼可能半小時就搞完?

十點剛過,就有人來了。

而且那幾個人一來就說不想參加了,要退押金。

靳衛東沒有任何推脫,直接把押金退給了他們,從預約名單上劃掉了相應的名字。

那些人本來堅信這是個騙局,現在看靳衛東這麼爽快退錢,又有點遲疑了,站在門口不走。

靳衛東也不趕他們。

很快,其他人也來了。

有人問:“為什麼你們要那麼好心告訴我們一夜暴富的法子,自己留著多賺點不好嗎?”

其實大家都很關心這個問題,剛才退了定金的人也忙湊上來聽。

靳衛東說:“這個法子很特別,要有一定數量的人一起參與,才能到賺錢。等下我一說,大家就明白了。”

還有人問:“要是我今兒得不到能賺錢的訊息怎麼辦。一百塊就打水漂了。”

“你要是按我說的做了沒賺到錢,儘管來找我。”靳衛東拿出學生證,“我是B大機電學院的學生。”

靳衛東這幾天裡又去黑市上和郵局陸陸續續買進了幾十版郵票,還當寶貝一樣隨身帶著。

李林富覺得這人絕對是魔怔了。

他很擔心靳衛東把責任全部推到他們父子身上。

這會兒聽靳衛東這麼說,他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別的不說,這混蛋還是挺有擔當的。

靳衛東把他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裡,暗暗好笑:地主家的傻兒子誒。就算我把學生證拿出來,這些人最後還是奔著你親爹來!!

這件事一開始就註定了!!

這個時候大學生絕對是稀罕之物,而且學生證跟工作證一樣能證明身份,而且有足夠的含金量和信用值。

所以大家再也不問什麼,開始交錢入場。

靳衛東和李林富忙碌起來了。

退錢的那幾個一看這麼多人進去了,這會兒有些後悔,過來問:“我能重新交錢進去嗎?”

靳衛東回答:“不好意思,你們現在屬於沒有預約上也沒有登記候補的,所以只能等候補的人都進去了,你們才能重新交錢進去。”

那些人一聽又鬧:“什麼玩意,再開幾桌不就完了嗎?”

靳衛東臉一沉:“買賣自願。你們不買,我不強迫,同樣的,我不賣,你們也不能逼我。再說,你們出爾反爾,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那些人想硬闖,看看旁邊站著的飯店的保安,又沒那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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