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李良救了秦靈?”
定州城南,沈府。
書房之中燭光昏暗,沈世安披著一件外袍坐在桌邊,對面則站著那個姓何的老管家。
“回老爺,此事斷不會有錯。”
低著頭,老管家的語氣有些低沉:“李良以二十多枚上品靈石的代價從刺客手中換了秦靈的命。”
“再之後黃宏林被殺,曾進被捉拿歸案......不過靖安司將人押送回來後不久,劉省便帶人去了懷仁巷。”
“李良把人交出去了?”沈世安皺了皺眉。
“是,曾進現已被押至州衙大牢。”
老管家低聲回答:“還有黃宏林的屍體,也一併被劉省帶走了。”
“......我知道了。”
點點頭,沈世安看著面前被燈罩隔開的朦朧燭火,許久沒有再說話。
他知道靖安司派了專人來定州盯著他。
他也清楚此人是秦靈。
雖然沈世安暫且不知道自己與秦靈之間還有“滅門之仇”,但卻明白後者一定是效命於魏明海的死士。
而現在李良竟花費如此大的代價救了這樣一個人......這令沈世安不得不懷疑李良是在向魏明海表忠心。
“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
自言自語般低喃一句,沈世安的語氣有些苦澀。
老管家見狀猶豫了一下,突然試探著說道:
“老爺,依老奴看,您不如還是把話跟李良說清楚吧。”
“眼下他不懂得您的用意,魏明海又幾次三番對其示好......人心難測,若長久如此下去,他或許真的會被魏明海利用啊。”
“不懂?”
抬眼看了老管家一眼,沈世安無奈的搖搖頭:“老何,你以為李良真的不懂?”
“這......”
老管家一愣:“老爺,您的意思是李良他已經......”
“沒錯,李良肯定早已知道我只是在演戲給魏明海看罷了。”
沈世安扭頭看向窗外:“否則前幾日宋姑娘走後,弦兒又怎會去找他?”
“啊,小姐那天去李府,是老爺您的意思?”
老管家更為驚訝:“老奴還奇怪呢,心說小姐怎得這麼快就原諒了李良。”
“嗯,是我讓她去的。”
沈世安苦笑道:“不過即便我不說,她應當也會去。”
“行了,不說這個了。”
“今夜劉省這麼著急將人帶走,一定是魏明海的意思。”
“再加上黃宏林的死......不出意外的話,陳明章的把柄如今就在李良手中。”
“明日你讓弦兒再去一趟李府,幫我約個日子。”
“越早越好,我要跟李良見面談談......”看書喇
......
......
“嘩啦啦~”
翌日一早,李良是在潑水聲中醒來的。
最近幾天沒下雨,有些乾燥,紅豆每天都會定時潑水溼潤地面。
而紅豆不論做什麼都特別準時,因此李良即便沒睜眼,卻也知道現在一定是辰時一刻。
“呵~”
躺床上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的檢查了一下修為增長情況。
比昨天更快一些,應該是宋遲瑜那邊增加了修煉時間。
不錯。
坐起身子,李良對此很是滿意,不過卻已然不興奮了。
修煉現在對他而言就跟前世劣質頁遊的掛機升級一樣。
平時啥也不用幹,只要耗時間就能積累經驗,所以當然不會產生什麼快感。
只有經驗夠了之後升級的那一刻,才能感覺到激動。
而根據“修仙公式”,突破六品大約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話說......自己要不要也努力一下?
算了,還是拉倒吧。
搖搖頭,李良當即把這麼離譜的念頭拋之腦後。
有外掛還努力,這不是傻麼?
有這功夫自己還不如再去找幾個大佬老婆呢。
只是,要去哪裡找呢?
下了床,李良一邊穿衣服,一邊琢磨著接下來的“後宮擴張”計劃。
而這時候就凸顯出“大城市”的優勢了。
在定州這種太平地方,高階女修實在太少,估計秦靈應該就是天花板了。
可能京城,或者邊疆州郡會多一些。
所以若想有大的發展,自己早晚得離開定州......
“公子,你想什麼呢?”
清脆的聲音響起在耳邊,就當李良的思緒不知飄到了哪裡之時,紅豆也端著一盆清水走進屋中。
“快些來洗臉了。”
“哦。”
李良走過去洗了把臉,隨口問道:“紅豆,你想不想去京城?”
“京城?當然想啦!”
紅豆瞬間來了精神:“公子,上次咱們去京城時的所見所聞奴婢至今都記得哩!有時候做夢都會夢到呢!”
“咱們要再去麼?”
“什麼時候呀?”
捧著毛巾,紅豆一臉興奮,很明顯以為李良說的是去京城“旅遊”。
幾年前,前主去過一次京城......跟李平陽和李仁一起去看大乾三年一度的評花會,也就是選花魁的比賽。
當時紅豆也跟著去了,且看起來至今都對京城的熱鬧繁華念念不忘。
“不是去玩,是搬去京城長住。”
接過毛巾擦了擦臉,李良再次問道:“這樣你還願意去麼?”
“長住......”
愣了一下,紅豆這回猶豫了。
她皺著眉頭思考了好半晌,然後才小聲回答:
“公子,奴婢不想搬去京城。”
“定州其實也挺好的。”
“再說奴婢的爹孃還在定州呢。”
“不過若公子要去......那奴婢就跟著去。”
“換做別人伺候公子,奴婢不放心......”
仰頭看著李良,紅豆這番話說的格外認真。
而李良則是笑著點了點頭。
“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哦。”
突然問自己要不要去京城,然後又沒了下文......紅豆疑惑的眨了眨眼,不過也沒有追問什麼,聽話的端著銅盆走掉了。
看著她走出房間,李良在桌邊坐下,一抬手面前便多出了一個木盒。
正是昨晚從黃宏林那裡得到的那個。
約莫有鞋盒大小,分量挺沉,表面刻有繁複的花紋,其中隱隱有真氣流轉。
雖然沒有上鎖,但是卻施加了一個簡易的陣法。
這個陣法並不難破解,李良完全可以透過暴力手段直接破開。
又或者說,這壓根就不是一個“保護”性質的陣法。
更像是一紙封條。
貼封條的人是誰尚且未知,但有人一旦破了陣法,那麼設陣之人一定便會知曉。
所以......
盯著木盒看了半晌,李良終究還是沒有做什麼,只是將前者原封不動的又收入了儲物戒指。
他之所以要將這玩意兒拿到手,其實並非是為了拿捏陳明章。
畢竟拿捏了也沒什麼用,他又不需要陳明章幫自己做什麼。
更何況還伴隨著極大的風險。
因此,李良的目的其實很簡單。
正如沈世安擔心的一樣,他就是在向魏明海證明自己的價值。
又或者說......
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