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午的陽光金黃明媚,院中積水已蒸發大半,世間一切都如同換了一副新顏。

站在門前,“意氣風發”的李良與身後這朝氣蓬勃的背景格外和諧。

但黃川和沈世安卻跟三息前的沈清弦一樣,全都傻了眼。

尤其是黃川。

在李良回來之前,他曾設想過種種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但哪怕他想破腦袋,也絕對想不到竟會是如今這般場面。

這小子怎麼敢的?!

他怎麼會這麼猖狂???

“滄啷!”

拔刀聲兀的響起,就在黃川仍愣神之際,其身後那個黑衣人卻是先一步回過神來,下一秒便拔刀出鞘,強悍的氣勢同時猛然席捲開來。

“放肆!!”

“轟!!”

伴隨著一聲怒喝,洶湧的氣浪瞬間便將李良的衣角掀的獵獵擺動。

但李良卻面不改色,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一招就可取自己性命的黑衣人,視線又一次落在黃川臉上。

二人對視在一處,一個肆無忌憚,一個陰鷲冰冷。

“這是在沈府,把刀收起來。”

片刻後,黃川冷冷的吐出一句話。

黑衣人慢慢收刀,但仍死死盯著李良,毫不掩飾眼中殺意。

而黃川此時也已經徹底平復了情緒,眯眼冷笑道:“李良,看來你不僅紈絝好色,更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之徒。”

“也不知老師為何會幫你這麼一個蠢貨。”

“或許是因為沈相深明大義,明白靈石案當中的是非曲直吧。”李良同樣一聲冷笑。

“是非曲直?”

黃川露出一絲玩味的神情:“我看老師是被小人矇蔽了才對。”

“呵呵,小子沒那麼大的本事。”

李良攤了攤手:“沈相曾任宰相,若小子連他都能騙過,那這天下人恐怕便沒有我騙不過的了。”

“......”

你一句我一句,兩人僅僅不過交鋒寥寥幾句,屋中氣氛便逐漸從起初的劍拔弩張變得暗潮湧動。

雖然倆人的話乍一聽都很直白,但每句話中卻都又隱含著更深層的意思。

若翻譯一下,剛剛的對話其實是——

“李良,我若想殺,隨時可以殺你。”

“黃川,你別忘了,我手中有你的把柄。”

“把柄?我在定州就是天,那些信件我說真就是真,說假就是假。”

“那咱們就魚死網破,我把證據放出去,看看天下人到底信不信......”

話裡有話,針鋒相對。

而經此過後,黃川也不再似方才那麼輕視李良了。

因為單就這幾句話,後者便無疑不會是一個“蠢貨”。

最起碼要遠比普通世家公子強得多。

“老師,容學生與他單獨談談吧。”

想到這裡,黃川沒再繼續跟李良扯皮,而是轉頭望向表情有些古怪的沈世安。

“......好。”

沈世安深深看了李良一眼,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們二人便在此慢談,我去偏房喝盞茶。”

“俗話說退一步開闊天空,但願你們都能各讓一步,莫要鬧到兩敗俱傷的地步。”

知道自己不能待在這兒,沈世安簡單勸了一句後便起身往屋外走。

黃川還算給面子,也跟著站起,與李良一同目送他離開。

不過沈世安走到門口時卻又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那個黑衣人。

他也不說話,便這麼盯著後者。

直到黃川衝身後擺了擺手:“你也先出去吧。”

“是!大人!”

“小人便在屋外候著,大人有事直接喚小人就是!”

黑衣人沉聲拱手,倒退幾步才直起身子,冷冷瞪了一眼李良後大步走出正廳。

而隨著他與沈世安一同離開,房門慢慢合起,屋中便只剩下了李良與黃川兩人。

“黃大人,我看咱們也別廢話了。”

隨便找了張椅子一屁股坐下,李良懶散的說道:“陰陽怪氣的說話不累麼,乾脆開門見山吧。”

“呵呵,想不到李公子倒是個急性子,既然如此,那不如公子先說吧。”

黃川也慢慢坐回到原位,正好與李良一南一北對坐正廳兩側,中間隔著三四步距離。

我先說就我先說......李良知道談判這種事兒最好是“後發制人”,但眼下他也懶得計較這種細節,便直接開口說道:

“黃大人,靈石案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我都清楚。”

“我爹他一介武夫,陰謀詭計比不過你,被你陷害頂罪是他自己沒本事,我沒什麼好說的。”

“不過在我看來,頂罪之人可以是他,也可以是潘元,二者於你來說並無分別。”

“再者就是我大哥的事。”

“我說句不客氣的話,郭夫人既然能與我哥私通,便說明她早已與你貌合神離,甚至心有怨恨。”

“至於她為何恨你,這我不得而知,只知道即便沒有我哥,以後恐怕也早晚會有別人。”

“所以我的要求很簡單。”

“放了他們兩人,所有莫須有的罪名全部勾銷。”

“而我則會將那些從郭夫人手中拿到的證據交還給你。”

“你答應就答應,不答應咱們就魚死網破。”

“黃大人,我也不怕告訴你。”

“那些信件賬目我已差人帶去了京城。”

“只要我一句話,它們立刻就會被送至戶部和都察院。”

“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表情隨意輕鬆,李良毫無步步為營的意思,一口氣就把全部話說完。

然後他也不管黃川是何反應,竟然這就自顧自的喝起了茶。

而黃川則是微微皺了皺眉,死死盯著對面毫無半分緊張之意的李良,心中一時間驚疑不定。

因為後者表現的實在太放鬆了。

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要知道,他們現在決定的可是李平陽和李仁,這兩個李良至親的生死。

可李良的樣子就像是在談論兩個毫不相關的人一樣。

這不禁令黃川的心絃猛然繃緊,十分謹慎的沒有立刻說話。

城府心計越深的人,疑心便越重。

因此在黃川看來,李良之所以會是眼下這種態度,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真的不在乎李平陽與李仁的死活。

要麼就是......他還有自己所不知的後招!

“咯噔!”

心跳彷彿漏了一拍,無形的壓力突然撲面而來。

黃川有種第六感,感覺自己好像被李良玩了。

但他又實在想不出哪裡會有問題。

於是過了片刻,他只得硬著頭皮冷聲笑道:

“呵呵,李公子。”

“我看你是在白日做夢吧。”

“李平陽與李仁二人犯的皆是死罪,本官如何能夠放過。”

“哦,所以就是沒得談了?”

李良抬眼看了看黃川,表情依舊漫不經心,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呵~”

“行,那咱們就都別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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