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森森,牆陰很短。

州牢位於州衙南邊,雖然相隔僅有一條街,但牆外的路上卻鮮有行人。

畢竟不是啥好地方,百姓大都還是不願從此經過。

“......”

瞥了秦靈一眼,李良下了馬車,心說女人果然都善變且多疑。

之前不是還口口聲聲說相信白三不會騙她麼?

嘖嘖......

“秦小旗,如果我已經知道那細作的身份,現在早已上報至總衙了。”

“可你之前暗示過我白三或許與沈世安有勾結!”

秦靈也跟著下了車,快步追上來:“你一定知道些什麼!”

“是,我是說過。”

李良回過頭來:“不過你不是更相信白三麼?再說了,現在這些事與你還有什麼關係?”

“我......”

秦靈一陣語塞,半晌之後才小聲回答:“我只是擔心白大哥。”

“那你問我幹什麼。”

李良繼續往前走:“反正白三不會騙你,你若到底是不是那個細作,直接去問他便是了。”

“......”

腳步一頓,秦靈咬了咬嘴唇,再說不出什麼來。

毫無疑問,她此刻的心情很複雜。

相識這麼多年,白三又一直待她如親人......甭管白三有無其它企圖,其在秦靈心裡都一定很重要。

如此一來,當秦靈開始懷疑白三是沈世安安插在靖安司中的細作時,就會陷入一種進退兩難的處境之中。

而這也正是李良想要達到的效果。

他之所以幾次三番的暗示秦靈白三有問題,便是為了在其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

吳同的死更是加速了這份懷疑生根發芽的速度。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可以預見,秦靈一定會去找白三尋求真相。

再然後,李良便可以“坐享其成”,從秦靈口中得到情報,最終搞清楚白三究竟是哪頭的。

這樣做雖然麻煩一點,但有兩個好處。

一是不用跟白三接觸,如果白三真的暴露了,他仍可以撇清關係。

二是秦靈跟白三的關係特殊,更有可能從後者嘴裡問出實情。

簡單來說,李良其實就是又坑了秦靈一次。

並且相比於上次和沈清弦設套把秦靈踢出局,這次的坑無疑更深。

最壞的結果,秦靈可能會被坑死......

李良不知道秦靈有沒有看穿自己的計劃,也根本不擔心這一點。

反正後者即便明知這是個火坑,也一定會跳進去。

因為白三是她在這世上僅剩的親人了......哪怕二人沒有血緣關係。

我可真是太壞了!

背手走在陽光中,李良得意洋洋。

......

......

屍檢結果是在當天下午出來的。

根據屍體的解剖情況,確定是死於中毒。

毒藥名為斷腸草,是鮮有的能對修真者造成傷害的毒藥。

但考慮到吳同是直接被毒死的,所以他中的毒應該還並非普通的斷腸草,而是“仙草”級別的,也就是自幼苗時便被置於靈氣環境中培養的“人工養殖”產品。

之前說過,培養仙草的成本極大,需得時刻維持靈氣濃度,消耗的靈石不可計數,絕非普通勢力能承擔起的。

並且正常情況下也只會培養一些如靈芝、人參之類的“補藥”,極少有人會把資源浪費在幾乎沒啥用的毒藥之上。

結合以上兩點不難看出,殺人者一定與一些“特殊部門”有著密切聯絡。

而當榮泰樓的夥計趕到定州城,辨認了屍體過後,死者的身份也基本可以確認了。

就是吳同。

如此一來,整個事件的脈絡便已變得十分清晰。

就像金毅推測的那樣,是典型的殺人滅口。

張景鴻意圖利用榮泰樓製造一起假“刺殺案”,給沈世安重返朝堂找一個理由。

只不過整個計劃被魏明海提前得知,故而令靖安司派人來定州破壞此事。

靖安司派來了金陳二人,但卻被白三提前得到訊息,於是殺死了吳同,以防後者落入魏明海之手後供出自己......

以上邏輯大體能講得通,不過卻也有一些不太合理的地方。

首先,魏明海在得知了張景鴻的計劃後,為何不直接令秦靈或者是白三去調查榮泰樓,而是要從京城派人來呢?

秦靈和白三都在定州,讓他們去辦此事不是更加簡單迅速麼?

要知道金陳二人來時,秦靈還沒有“大鬧清風閣”,依舊是靖安司在定州的重要人物。

白三就更不必說了,身為靖安司百戶,明顯深得魏明海信任。

所以魏明海為啥要“捨近求遠”,放著這倆人不用,卻偏偏要如此“招搖”的從總衙派人來查案?

難道是已經對白三起疑了?

夜半三更,燭火微亮。

背手在屋裡轉了一圈又一圈,李良覺得這事兒應該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拋開魏明海的反常決策不算,這案發時間也很有問題。

金陳二人抵達定州是在八天前,然後等第二天他們去雲中縣時吳同便失蹤了。

可根據屍檢結果,吳同卻是在五天前死的。

中間為何會差了兩天?

如果白三真要殺人滅口,那不應該儘早動手麼?

還有這個死因。

白三是吳同的“上司”,後者肯定是極為相信他的。

並且白三的境界也比吳同高出不少,想要殺人不過就是一刀的事情,何必還要用毒?

能置修行者於死地的毒藥還是挺難搞到的,這麼不是浪費嗎?

“難道不是白三乾的?”

停步看向窗外的月亮,李良皺了皺眉。

從細節之處分析,他感覺有這個可能性。

但除了白三,他又想不出還有什麼人,亦或是什麼勢力有殺人的動機。

“太特麼複雜了......”

又溜達了幾圈後,李良終於撇撇嘴宣告放棄,懶得再想。

而與此同時,州牢外的長巷之中,則有一人正快步沿著牆角行走。

此人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便衣,應是剛從州牢出來。

其步伐匆忙,時不時還會警惕的轉頭四下張望,明顯是要去做一些隱秘之事。

好在此刻已是深夜,巷中早已空無一人,唯有遙遠的梆聲與幾近於無的腳步聲殘留在夜色之中。

月光灑下,微微照亮了他衣襬間忽隱忽現的靖安司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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