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我片刻，他又看了看乾姐。
接著他試探性的問道：“是……是因為趙康嗎？”
我冷笑一聲：“你還算有點腦子嘛。”
雷哥還是挺滑頭的。
他估計明白，問題的關鍵點在我身上。
所以還沒懵逼幾秒呢，他立馬從地上跪著過來。
跪到我面前他一邊磕頭一邊給我道歉：“康哥，我錯了，求求你饒我一命吧，你快給東北哥求求情放我一馬，我願意為我之前做的所有錯事給你道歉，給你賠償。”
“賠償？你毀了老子高考，害老子上不了大學，整個人生軌跡都改變了，你說你怎麼賠償我，你能讓我重新參加高考，去上個好大學嗎？”
我越說越激動，甚至說完還一腳踹開他。
雷哥繼續跪爬著到我面前，還想伸手去抱我大腿。
但是他手上有血，他又怕弄髒了我腿惹我更生氣，最後只好作罷。
他滿臉惶恐的說道：“康哥，你可以重新複習一年，你學習那麼好，複習一年肯定能考上好大學的，這一年你的學費什麼的，我全部給你承擔，外加給你一筆補償，我……”
“老子去你媽的！”
我再次一腳踹開他：“老子現在壓根不想上學了，你把我的上學路硬生生堵死了知道不？老子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恨不得弄死你！”
見我態度堅決，雷哥看向小東北，用眼神向他求饒。
小東北罵道：“你他媽惹了夜姐的弟弟，還想讓老子替你求情？老子有那個資格求情嗎？你這條命今天就交到夜姐手裡了，是死是活就全看人家了。”
小東北這話，明顯是在告訴雷哥，向我乾姐求情才是出路。
雷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乾姐。
從他那萬分疑惑的表情來看，估計怎麼也想不通，為啥我會成為夜姐的弟弟。
他很快又衝著我乾姐磕了幾個頭，求她原諒。
乾姐擺擺手：“你求我沒用，你惹了我弟弟，你就該付出應有的代價，這個沒得商量，做好準備就行了。”
雷哥沒辦法，又再次向我求饒。
我想起他之前還開過我瓢呢，這個仇我不報心裡不得勁。
我從小東北手裡拿過菸灰缸，朝著雷哥腦袋上使勁砸了幾下，開了他瓢後我才心滿意足的扔掉菸灰缸。
我去旁邊拿紙擦手的時候，雷哥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故意裝呢，躺在地上在那抽動起來。
這架勢整的我心裡特別慌。
這狗日的怎麼了？
不會失血過多死了吧？
這萬一要是搞出人命，那可就麻煩了。
我雖然很慌，但是小東北和乾姐卻表現得很是淡定，估計兩人平日裡也經常見這種場面。
乾姐還對小東北說道：“看看他是不是裝的。”
小東北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摺疊刀蹲到雷哥旁邊。
他開啟刀，然後將雷哥的手按在地上。
“老子數三下，你要是不起來，我就割掉你一根手指。”
說完，小東北數起三來，當他數到二的時候，雷哥直接坐起來了。
果然是裝出來的。
小東北氣的大罵：“去你媽的，還他媽在老子跟前裝是吧？”
“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以後給你們當牛做馬還不行嗎，只求你們饒我一次。”
小東北看向乾姐，示意乾姐怎麼處理雷哥。
乾姐沒說話，而是掏出一根菸，點著抽了起來。
抽菸的時候，她還走到窗戶邊，開啟窗戶看向外面，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至於我們其他三人，這時也沒一個人說話，甚至是整出一點動靜。
都在等她發話。
等了片刻，她突然回頭問我：“你以後真不打算上學了？”
我有點懵逼，等著她發話處理雷哥呢，怎麼問起我上學的事了。
我搖搖頭說不上了。
“那你打算以後幹嘛，混社會？”
“對。”
“你考慮清楚了，真要混社會？這一條路可不好走啊。”
“我早都考慮清楚了。”我說道。
“那你要是想混的足夠好的話，首先得有一顆足夠狠的心才行，你覺得你心夠不夠狠。”
乾姐這話一出來，我更疑惑了，她到底啥意思？
我苦笑著說：“我也不知道我心算不算狠，可能以前不狠，但是我以後可以學著狠點。”
“行。”
乾姐看向小東北，讓小東北把他手裡的摺疊刀給我。
當他把刀塞到我手裡時，我心也跟著懸起來了。
這是要讓我來動手收拾雷哥？
果然，乾姐笑著對我說道“你是我弟弟，他毀了我唐夜夜的弟弟，付出代價是必須的，這樣吧，你剁掉他五根手指頭，姐先看看你夠不夠心狠，適不適合混這個社會，你要是不敢動手的話，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去上學吧。”
乾姐這話一出來，我低頭看著刀，心跳也加速了很多。
我其實能感覺的出來。
乾姐是在試探我。
如果我不敢動刀，以後她可能不會再幫我，或者會有限的幫我。
如果我真的割掉雷哥的手指，她估計會對我刮目相看，我和她的“姐弟”關係可能也會發生一些質的改變。
只是，我現在該怎麼辦，我很猶豫。
我自認為我和雷哥的仇還是很深的，我也一直在等這個報復他的機會，可現在機會終於來了，結果卻讓我躲掉他五根手指頭。
哪怕是讓我捅他一刀，或者是暴揍他一頓，我都能輕易接受。
讓我躲掉別人五根手指，這真的是太難為我了。
畢竟我是個剛高中畢業的毛頭小子，以前還是老實本分的尖子生，這個挑戰對我來說太大了。
而且這個行為肯定也算是故意傷害罪，回頭一旦出事，我鐵定要去坐牢。
這對我來說，也是個極大的風險。
當然，機會和風險一般都是同時出現的。
有風險，也會有機會。
如果我抓住這個機會剁掉雷哥的手指，乾姐以後肯定會重用我。
雖然現在我還不清楚她的具體身份，但肯定是能讓我在混社會這條路上少走很多彎路的。
再加上我最近看了很多書，我明白在遇到重大機會的時候，一個選擇可能就會改變命運。
我要是錯失了這個機會，可能這輩子也不會再遇到了。
想到這，我沒有回答乾姐的話，而是開啟彈簧刀，蹲在了雷哥旁邊。